这山本竹田一露面,其邪恶笑容,跟他本身俊朗面孔完全不符,那魁梧体型超出正常人身体比例,宛如一只猩猩,缓步走到范进五米外停下来,不慌不忙地将佩刀卸下,冷眼看向范进。
“山本竹田?”
范进面色冰冷如霜,脑海里没有这一号人物印象,有没有印象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范进是华夏国人,山本竹田则是倭国人,两国本就水火不相兼容,如今局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见范进如此警惕,凌厉地眼神略带不耐之色,似乎要将山本竹田生吞活刮,山本竹田讪笑一声,他明白,眼前华夏国这位特种兵,对自己敌视比自己预料中还要猛烈一些。
“你不用抱有这么强烈敌视之心……”
山本竹田伸出一根指头,傲然道,“身为军人,我佩服你的勇气,能孤军深入,此胆量魄力,证明你异于常人。”
“不过,作为一名川流社教习,我对华夏国功夫十分向往,对此,我花费数年钻研华夏功夫,将华夏功夫和空手道结合,最终自成一派。”
山本竹田继续说道,“所以,我要在这里向你发出挑战。”
“山本竹田,你脑袋没病吧!”范进听到现在,终于明白山本竹田意图,对于此人,范进并无好感,两国处于交战状态,山本竹田竟有此雅兴切磋功夫,知道的则认为山本竹田痴迷武道,追求极限。
不知道的呢?还以为山本竹田走火入魔,是精神病患者。
“请不要侮辱我们倭国武士道精神。”
山本竹田语气,忽然变得极其严肃,边说边当范进面前,旁若无人地解开军服,一件件脱下,在被军服包裹里面,是一身通体白色衣服,衣服胸前是个大大汉语道字,背后则是武。
将脱下军服随手扔在一旁后,山本竹田终于将随身携带地佩刀从刀鞘内抽出,这是一把两米长战刀,刀身宽三指,被开过刃刀口锋利无比,就算没有阳光折射,也能感受到战刀传递来层层寒意。
此刀不知道用什么材质打造,从刀身沟槽内未被清除血迹来看,此佩刀,不知道沾染过多少条生命。
“山本竹田,如果我拒绝呢?”范进瞥一眼佩刀便收回目光,望着举止奇葩的山本竹田,晃晃手中突击步枪,意思不言而喻。
“明明一枪就可以解决你,在这里听你废话连篇半天,已经忍耐到极限,还挑战?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当然,这些话都是范进腹诽,不是不想说出来,因为范进觉得和一个神经错乱疯子,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嘿嘿,我先前说过,身为军人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可是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没有明白你目前处境?”山本竹田说完,一挥手,在作出这个举动后,四面八方一瞬间响起脚步踩在枯叶窸窣声。
这些脚步,都在朝范进这个方向靠拢。
听声音,范进无法判断具体人数,虽然无法判断,但是范进却瞬息想通,这是山本竹田布的一个局,一个瓮中捉鳖之局,怪不得山本竹田有恃无恐。
“山本竹田,你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为了逼我接受挑战,竟然兴师动众。”范进言语中无不透露着讥讽,虽说不耻山本竹田为人,可范进并没有慌乱,如今退路被阻断,心低反而更加平静如水。
“嘿嘿,阁下妙赞了。”
山本竹田面孔难得恢复一丝笑意,指尖从战刀上轻轻划过,深邃如狼的双眸,瞟向从丛林间冒出来的倭国士兵,“我的曾祖父,曾经说过,我们倭国人武士道精神独一无二,不论是个人素质、技能在同类中都尚属佼佼者。”
“所以,我们从不以多欺少,就算百年前对华用兵,也是遵循这个原则,我们是个有血性民族,崇尚武力,不屑行那些龌蹉之事。”
山本竹田道,“今天,这些士兵都是我川流社的人,是我的学员,我这个教习,要教他们在野外生存之道。”
“而你,就是被我选中的人。”
山本竹田的战刀指向范进,似乎范进不接受挑战,敢说个不字,他都会毫不犹豫一刀斩下范进脑袋,因为不接受挑战,是被认为对武士道精神蔑视,这种人下场,只有一个字就是死。
“对了,忘记向你介绍我的曾祖父,我的曾祖父,想必你们华夏国人都不陌生,百年前,他可是赫赫有名,他的战功、他的荣誉在那时都盖过皇族,他就是我川流社创始人……山本五十六!”
山本竹田娓娓道来,在叙述到曾祖父时,神色肃穆,仿佛是一件神圣不可侵犯的事,当提起其祖父山本五十六,那神色狰狞,完全陷入一种盲目崇拜。
那感觉,就是一个异教徒,一个被彻底洗脑的传销人士。
而山本竹田没有注意到,其曾祖父,给范进带来震撼,不亚于一场核爆,虽然范进没有在那个年代出生,可是,倭国对华夏国伤害行为,历史永远无法抹除,这是一种被烙印到骨髓仇恨。
“那个战犯,那个狗杂碎,对我华夏国做了多少令人发指行为,就算凌迟处死都不解恨,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山本竹田,那个狗杂碎重孙,真是苍天有眼……”
山本竹田无意一句话,勾起范进对倭国战犯仇恨。
“一枪打死你太便宜你了,我要一刀刀活刮了你。”范进眼都红了,斩首小泉建二固然重要,可是跟眼前拥有山本五十六血脉的山本竹田相比,简直就是凤毛麟角不值一提。
范进压住滔天怒火,将突击步枪丢到一侧,而后又将身上其他装备卸掉,仅留绑在小腿上一柄军用匕首,这个匕首,专为特种兵定做打造,匕首刀背布满锯齿,刀身有两道血槽,刀刃锋利程度吹发可破。
“来吧,山本竹田。”范进抽出匕首,没有在废话。
既然话已挑明就没必要拖延,既然身陷重围,就没必要做无意义防守,范进秉承的是抢夺先机,在攻击中寻找破绽,攻击便是最好的防御。
于是,范进动了。
不动则已一动便如狡兔,一出手就是致命攻击,那没有任何温度的军用匕首,被范进挥舞开来,朝着山本竹田胸膛刺去,这一刺,范进根本不留手,所有力气都加持到匕首中。
只见寒光一闪,短短五米间隔,范进不过呼吸间,便欺身而至。
“来得好!”原本正在缅怀先烈,沉浸在先烈荣耀里的山本竹田,余光中瞥见范进瞬息性情大变,其疯狂神色,以及释放强烈杀意令山本竹田大吃一惊,这种转变,这种爆发力前所未闻。
来不及思索范进为何如此转变之快,因为范进这致命一击,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话,要不了几秒,他就会成为一具冰冷冷尸体。
被匕首寒光笼罩下的山本竹田,不愧是川流社第一高手,很快就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没有耽搁,就仿佛是一个习惯,那把佩刀被山本竹田双手紧握,硬生生将刀身提至胸前,去阻挡范进攻击。
只听见铛的一声,范进军用匕首刺在山本竹田刀身,随着火星迸溅,范进感觉到手臂一阵麻痹,而山本竹田同样是脸色一变。
论身高,山本竹田比范进高半头,论实力,两人这第一次交锋,竟然不相上下,这如何不让身为川流社第一高手之称的山本竹田吃惊,吃惊之余,山本竹田收起对范进轻视,手中佩刀又再次发力。
一个竭力阻挡,一个全力攻击,山本竹田的再次发力,令范进感觉手臂牧地一沉,那刺在佩刀上匕首,往前刺已经刺不动,似乎佩刀刀身随着力道加重有反弹之势。
“这山本竹田有点本事。”
范进瞳孔急缩,硬碰硬占不到便宜,只有四两拨千斤运用技巧取胜。
就在范进准备战略转变时,山本竹田猛然低吼,双腿如同生了根稳稳吸住地面,那手中佩刀忽地一划,弹开了范进军用匕首,然后山本竹田就势一刀追来。
这一刀,直奔范进脑袋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