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案子移交到所里,莫士礼这才下了夜班,修长的身影隐没在火车站拥挤的人群中……。
票没买到,可是却干了一件助人为乐的大好事,看到那盗贼夹着尾巴灰溜溜被警察带走,那喜滋滋的兴奋和满足实在是让人乐不可支。
丁尚俪揣着这份意外的收获,一步三摇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那样子就像捡到了金子一般得意。
到了楼下,包包里突然传来手机叮叮当当的响铃声,她眼珠一定,糟糕,一定是尚文青打来的。那是她这段时间最害怕想起的一个名字,接了手机,她拉长了声调应道,“妈……我,我没买到票。过年回不了家了。”
可是电话里没有她预想的唠叨声,却传来比这唠叨声更让她跳脚的声音,“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妈我已经买好了去你那的票,呵呵,就明天的,乖女儿,老实呆着迎接你妈吧!”
天呐……
丁尚俪抓狂地原地直打转转,“怎么会这样啊?尚文青你居然要来s市,那我还有活路么?”
对于尚文青的来访丁尚俪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因为她深知尚文青此行的目的,她如今已经二十有五却依然单身,连个男朋友也没有过。尚文青已经发出了最后通牒,明年一定要将她嫁出去,否则……她自己就先远嫁外围去,再也不回来了。你说这样的威胁能不让人着急上火么?
这里当然有个题外话,丁尚俪的父亲十几年前因公殉职,她就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尚文青通过网络结交了现在的男友,这自然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异国恋,只是她真要是一走了之,丁尚俪还当真是不舍得的。
过年回去自然是少不了给她施加压力的,可是也不至于她不回去尚文青就要高调来访监督她吧?她又不会长了翅膀飞走?
带着满脑子的思想斗争,丁尚俪回到了家,一进门就扑向正端着一杯热牛奶的贺小西。
贺小西手快地扬起面前的杯子,避免烫伤这个冒冒失失的女人,惊魂未定似的吐着气,“丁丁呀,你想吓死我啊?我这条老命啊……”
丁尚俪抬起头来,见贺小西腾出另一只手来正抚着自己的胸口,不禁笑了起来,“你的胸……前的扣子怎么没了?瞧你那白白嫩嫩的……”说着便跃跃欲试地伸出长手去……
贺小西连忙一手拍去,再低头一瞧,果真是,所穿家居服面前正中央处的一粒扣子确实没了,里面的大红罩罩正若隐若现地晃悠着。
今年是她本命年,她虽然不迷信,可是也只能顺了中国人的习俗,红色的内衣裤自然是买了一大堆。
“我这怎么辟邪也辟不开你这个邪星呢?快,帮我找找看,掉哪了?”贺小西屈着一根兰花指猛戳丁尚俪的脑门,虽然是责怪的口吻,可那扭捏的模样尽惹得旁人发笑。
两个人是大学同学,又应聘到同一家公司任职,这交情情同手足,胜似亲姐妹,两人简直是无话不说,亲密无间到对方身上哪有颗痣都晓得的地步。
丁尚俪轻叹一声,并没有打算帮贺小西寻找纽扣,而是满脸气馁地跌进沙发里,顺手将一团类似“熊”的抱枕搂进怀里,扁起了唇瓣……
贺小西左右来回地走动打量她一遍,突然叫道,“怎么?被人劫……色啦?”
“切,比这更严重……”丁尚俪低声眨着眼说道。
“啊?更严重?劫财又劫色?”贺小西大惊小怪地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夸张地又问道。
“尚文青,啊……尚文青要来这了……呜,我死定了。”丁尚俪撇着嘴欲大哭的模样。
呃,贺小西听罢向后猛一跳去,“咦,不会吧?阿姨要来?嗬嗬……恭喜你啊……”那迷死人不赔钱的笑脸,在丁尚俪的眼中变得极其地欠揍。
“你,你你你,气死我了。滚……”丁尚俪故意哆嗦着伸长的雪臂,大声地叫嚷道。
两人就是这样半开着玩笑,渡过了难得的休息日……
次日清晨
两个闹钟无休无止地在床头柜上鸣叫着,一个是公鸡的打鸣声,一个是仿人声,“起床,快起床……”,片刻手机定时的闹铃也加入其列,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欢腾中……
在这样的气氛里起床的两个女人,一个衣衫不整,一个蓬头垢面,先后挤进狭窄的洗手间……
半晌,一个光鲜靓丽,一个明艳照人的两美女从楼道里双双勾肩搭背地走出去……
“贺小姐,这里有您一封快递……”一个保安从保安亭里探出头来,笑容可掬地递来一个大号信封。
贺小西与丁尚俪相视一笑,贺小西走近那保安两步,接过来仔细一瞧,“谢谢了……”
“呵呵,不用,这是我分内的事。”保安咧着嘴笑得越发灿烂。
两人边走边说笑着,那哪是什么快递呀,就是那保安找话讲,不过是电费单之类的纸条罢了。
“小西,那保安的秋菠都不知送了多少次了,你好歹也付点钱给人家才仗义啊,同人多说俩字会少块肉肉啊?”丁尚俪调侃道。
“你喜欢?拿去呀?我不稀饭……”贺小西毫不在乎地思猛一甩那大波浪发卷,谄媚地笑道。
“可每次他都叫你不叫俺呢?嗬……”快到公司,丁尚俪还在拿这事与贺小西打趣。
公司的企划部设在九层,再往上就是总经理办公室了,贺小西先下了电梯,然后冲电梯里的丁尚俪回眸一笑,抛去一个暧昧又夸张的飞吻,这才扭着屁股摇向办公室,她俩哪曾料到,这一切正被某人暗中瞅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