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七七舔了舔嘴唇,皱着眉头盯着花闲随手里的鸡腿,可怜兮兮的问道:“花……王爷……这个不是给我的吗?”
花闲随挑了挑眉,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说道:“祠堂自古便是神圣的地方,怎能儿戏?”
柴七七呆了呆,继续问道:“那王爷还带它过来做什么?”
花闲随微微一笑,将鸡腿放在鼻尖轻嗅了几下,说道:“自然是孝敬列祖列宗!”语毕便起身走向了被翠玉屏风隔着的最前面的内室里,很淡定的将鸡腿放在了一个空盘子里,然后又转身出来路过柴七七身边停顿了一下,说道:“本王今日要孝敬先祖,王妃过来帮下忙吧!”
祠堂外,别院内,天空中艳阳高照,白云几乎没有,只露着碧蓝的天空,偶尔几丝微风吹过,带来阵阵初夏的味道。
花闲随指着别院内大理石桌子上的糕点和茶水说道:“把这些搬进去,照这个样子原封不动的摆好,鸡腿位于正中间。”说罢,就找了个树荫地乘凉去了。
柴七七看了看石桌上的盘子,足足有四盘,而且茶水泡的还是她最爱的碧螺春茶,嗅了嗅鼻子,柴七七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出来,引得花闲随好一阵轻笑。
“笑什么!”柴七七怒道:“想不到本姑娘一个堂堂王妃竟然遭受如此待遇!难道王府对待客人也是这样的?”
“怎样的?”花闲随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但即使如此,也掩饰不了他语气里的丝丝笑意。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一点也不像相府里出来的,更像是一个没规矩的野丫头!想着想着,花闲随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都说当年的杨贵妃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可是这柴七七瞧着刚才花闲随那一笑,怎么忽然觉得李白描写的杨贵妃瞬间失色了呢?想到这里柴七七又开始猜想花闲随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张倾国倾城脸。
看着刚才还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发火的小野猫,瞬间看着自己发了呆,花闲随笑了笑,在柴七七面前晃了晃手,问道:“王妃对本王的容貌这么喜爱?”
“额……”喜爱你个毛线!柴七七翻了个白眼,默默的去搬东西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柴七七才从祠堂里走出来,弹了弹衣袖,望着花闲随问道:“王爷,我要换衣服!”
“换衣服?”花闲随想了想,复又问道:“可是更衣?”
柴七七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王爷啊!王爷!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换衣服和更衣有区别么?不过转念一想,柴七七又发现,好像穿过来这段时间,她每次说话都要重复好多遍,再三解释大家才能听懂。难道是她痴呆了?有语障?想了想,柴七七立马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又换了个思路,或许是自己说的太先进,太高级了!这些古人听不懂!嗯嗯,柴七七自顾自的想着,自顾自的点了点头,估摸着是不是也要入乡随俗一下,学着他们的样子说说话,要不然以后每次都要她解释,还不累死她?再说,突然被揭穿了怎么办?好在那个柴清月跟她的性格和行事风格比较像,要不然,她早曝光了!
庆幸之余,柴七七又觉得十分郁闷!她想学他们的说话方式,可是……可是尼玛,虽然她柴七七在大学是学文的,可是对于古文,除了几首古诗,她几乎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对于穿越小说之类的古言她也是听朋友介绍,才会去看一下,可是对于古文或者文言文,那是绝对的要多厌恶有多厌恶,根本连碰都不想碰一下!这让她怎么学?
观察着柴七七多变的表情,花闲随的好奇心再次被勾了起来。当初求父皇赐婚,也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女子偷听并且偷窥了了他跟范谦贤的一些事情,并且经探子回报这女子是柴相之女时,觉得有趣,才突发兴趣请了旨意。不过现在看来,貌似这桩婚事还是不错的!想到这里,花闲随又勾了勾嘴角,不过今日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今日竟然是他封王之后笑的最多、最真诚的一次。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树下,静默不语。
又过了许久,花闲随才起身离开。
别院里,又留下柴七七一人。
没过多久,就有婢女为柴七七送来了新的衣物,而且这些衣物清一色都是素色。
傍晚,柴七七守着祠堂,望着那些香喷喷的贡品,舔了舔嘴唇,突然回过神来,擦……花闲随那个腹黑鬼!绝对是故意的!肯定是从范二那王八蛋那里听到了什么,特意拿食物来刺激她的!气死她了!可是明知如此,她也不敢妄动,毕竟,食物已经供奉上去了。
这一夜,柴七七在食物的熏陶中,饿着肚子艰难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柴七七一大早就被自己的肚子给吵醒了!她已经两天没进食了!成亲当天原本她是要吃饭的,但是喜娘说新娘子入府前不能吃东西,现在想想,她肠子都悔青了!柴七七无语悲愤的望着头顶的横木,叹了口气,淡淡的忧桑起来,照这节奏,是要活生生饿死她呀!
正当柴七七七想八想,想的一肚子火气的时候,范谦贤大摇大摆的带着几个女婢进了别院,并且吩咐女婢把膳食摆放在了石桌上,随后便挥手让她们下去了。
女婢们齐刷刷道了句:“是,公子。”便全部退了下去。
柴七七听着门口的动静,走出了祠堂,一看见范谦贤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好吃的,她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一下子就飞了过去,感激涕零的瞅着范谦贤,激动的说道:“范儿……不,谦贤,你真真是个大好人!真是太懂我意思了!”
“好人?”范谦贤呵呵的冷笑了几声,手握着箸直接敲掉了柴七七伸向石桌的爪子。
“嘶——”
柴七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敲惊叫了起来,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本爷许你吃了吗?”范谦贤挑挑眉,继续道:“这些菜色是本爷看着天气好,拿到别院自己享用的,赏你吃了吗?”
“你!”柴七七伸着食指,指着范谦贤的鼻子,看着范谦贤那贱贱的样子,忍了忍气,又把伸出去的食指渐渐收了回来,将手蜷成一个拳状,狠狠地瞪着范谦贤磨了磨牙,心道:“小样儿!好你个二货!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