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这是讯号!”穆嘉三两步走到寒夜瞳跟前,打量了一下老猫,此刻后者已经变为尸体。
“这...老猫...这不可能!”阿奎被老猫突如其来的逃命举动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竟然瞧见老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分心可是会死的。”
方昊手中阔刀一把划过阿奎胸膛,带出一道长长的血剑,后者应声而倒,眼神中还残留惊恐与不可置信的神色。
两个绿衣青年托大没有及时发出讯号皆被解决,然而在最后一刻还是捏爆了信号球。
“快走吧!”穆嘉向来时的路看了看,语气有些焦急,三人立刻向北继续跑去。
眨眼的功夫,一队清一色手持重刀的青年赶来,此时地上只剩下两具尸体还残留余温。小头目模样的首领眼角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他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其中一具尸体,狠狠咬了咬牙。“没想到九队队长老猫竟然会死,逃跑不是他的专长吗?”
顿了一顿,绿衣刀疤男子继续分析道,“被强行震慑出内伤,无反抗之力时再被鞭类武器毙命。看来,他们两个遇到了不少人,以至于逃命都没来得及。”
绿衣男子分析得非常透彻,只是估计错了穆嘉几人的人数,更不会想到杀死九队猎杀小队队长的竟然会是两个灵徒。
“妈的!他们逃向那边去了,快跟我追!”刀疤青年了解到了情况便立即动身,顺着地面上的脚印追向北边,身后的三五个同样装束的青年稳稳跟了上去。
待得几人身影彻底远去,尸体上方的树冠之上发出了几声悉悉索索的树枝摇曳声,三条人影连地都没落,直接猛踏树干一跃跳向下一棵树干,往复如此一路向西逃去。
正是去而复返的穆嘉三人,随着灵魂力量的运用,穆嘉的探知力愈加熟练,他感应到向北有几股更为强横的猎杀小队的灵力波动,于是三人去而复返兵行险招,才险险躲过了随后赶来的重刀青年众人。
“咯咯咯,跟着这家伙真是太可靠了。”寒夜瞳紧随穆嘉身后,倒是忘了此刻的危险境地。
“是啊,听说这是一种灵魂力量的运用,就连许多成名强者都是可遇不可求啊。”方昊行动虽然不慢,不过跟穆嘉二人比起来倒像个小尾巴一般勉强才能跟上,“话说,你们两个能慢一点吗,我怀疑你们的修为还是灵徒吗?”
“就你笨...”寒夜瞳鄙视地回头横了方昊一眼,“千万可别再碰到那些家伙了,全都是灵者修为呢。”
“他们可比一般灵者难缠多了,不是我方昊自夸,能在刀口舔血的日子里活了二十年,我也是很少碰到不靠御灵术便让我头疼的同等级之人。他们算是一伙。”说完,方昊似是感觉自己漏掉什么,悄悄指了指穆嘉,“当然,这个怪胎除外。”
“咯咯咯...”看着方昊无奈的样子,寒夜瞳有些忍俊不禁,憋出一连串娇笑声。
“聊够了没有,看来你们还真是有闲心。”穆嘉突然抓住一颗树枝,整个人悬在空中,“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危险地带。”
“不会吧?”寒夜瞳有些不太相信,“我们不是躲过去了吗?”
“像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些人,在这片森林里远比你想象的多。”穆嘉此刻认真的表情,让寒夜瞳二人终于嗅出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那我们现在要赶紧逃出这里吗?”
“不,行进速度过快会死的...看好戏吧。”话音刚落,穆嘉手臂用力一扯,身体顺势向上抛起,瞬间隐匿在树冠密密麻麻的枝叶中。
寒夜瞳脚下白光一亮,紧紧跟了上去,只有方昊猛蹬了几下树干,略显笨拙,不过三人立刻藏匿于原地,耐心地在树干上等待着什么。显然他们已经对穆嘉的话极为信任。
微风拂过,树叶犹如浪潮一般拍打着沙沙的节拍,三人在树上已经待了不短时间,正当方昊手臂酸麻,有些不耐之时,打斗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五颜六色的灵力碰撞,停在了三人所藏匿的巨树下方的空地之上。
三个绿衣重刀青年包围着五个少年,八人已有些许狼狈之象,也不知缠斗了多久,衣衫破败,血迹沾染。
定睛一看,穆嘉认出了几人,正是昨夜与自己三人同时进入这片森林的几人,只不过十几人的阵容,现在仅仅剩下五人而已。
“还不错嘛,今年的新人真是耐打。”其中一位重刀青年擦了擦嘴角血迹,手中重刀突兀地绽放出蓝色光芒。
“公子苏沐,这些人太难缠,就他们三个,已经让我们损失了六七人了。”一个体型稍稍魁梧一些的大汉已经满脸泥土,握着重锤的双手也隐隐有些发抖。
“牛兄弟,既然咱们已经做出承诺,即便拼死,也要保护公子苏沐周全!”蓝衣金边少年喘着粗气,外表倒也干净利落,较之重锤的牛三好了许多。
“唉,只能这样了,如果我等真的死在这里,希望公子豪门能对我金牛们照顾一二。”牛三对白袍恭敬地抱了抱拳。
“放心,诸位对我公子豪门的恩情,我公子苏沐记下了,大家先向办法应对眼前的这些人吧。”身穿白袍的少年一袭白袍纤尘不染,谈吐温文尔雅,得体大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偏偏书生。
“哼,这三个初入灵者的家伙与咱们修为都一样,况且已经受了伤,咱们还怕了他不成?”蓝衣金边少年旁边,一个满脸黄斑的黄发少年嗤笑一声,提起手中武器冲向三人中的一人,“公子苏沐放心,就让我黄天土来开道。”
“先不要冲动...”蓝衣金边少年有些不放心地提醒道,只不过话没说完,黄天土便冲了出去。
果然,重刀青年已经受伤,示弱般地后退了几步,重刀之上黄色光晕亮起,抵挡住黄天土的重劈之后看似狼狈地原地打了个滚,卸掉了绝大多数的力道,不过其嘴角不经意间微微扬起。
“莽夫一个。”高高的树干之上,穆嘉悄然叹息着摇了摇头,仿佛已经看到了黄衣的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