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火车,简单吃过晚饭,我便靠在靠椅补眠,此去两广将近两千公里,好在我们坐的是动车不是皮卡,第二天便能到达。
第二天早上,我们到达两广,又几经转车来到一个叫做灵山的小县,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便是灵山县一个叫做上马村的小山村。
灵山,如其名,是个山清水秀而人杰地灵的地方,这里的人淳朴而热情豪迈,只是南方地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乡,交流上是个障碍。
两广地区多讲粤语,多年出门打拼我多少会些蹩脚的粤语,可这里的人虽然也有说粤语,但是口语却大不相同,就算他们听得懂我讲什么,我却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打听到上马村在哪。
上马村地处偏僻无法乘坐交通工具,只能依靠步行,不过幸好也不是很远,也就四个公里的路程,以我和阿强的脚力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走在乡村小道,浓浓的乡土气息让人顿觉一阵清爽,心头一阵愉悦。小道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稻苗,稻田里不时飞出几只白色的鸟,走在其中如置身一幅田园画卷之中。
我和阿强踏着轻快的步伐,没多久就走了大半的路程,也不觉丝毫的疲累。
翻过眼前这山就能看到上马村了。眼前这山不高也不陡,百米高左右,稍费些力气也就翻过了。
爬到山顶放眼望去,一大片绿野,想要寻到上马村,没点眼力看来还真不行。
“这里感觉山比人都还要多啊!”阿强感叹道。
的确,我也有这种感觉,环顾四周,远近都是山,加上这里的植被繁茂,恍如深山野林。
“阿强你看那,好像有条村子。”我指了指,让阿强看。
“卧槽,还真是,藏得可真够深的,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确定好方向,我和阿强下了山朝那村子直奔而去。
不多时,我们便走到村口,村口两旁是一片竹林,很容易就能将村子遮掩住,这也是这村子在山上比较难发现的原因。
走进村里,不少人都好奇打量着我们。
这个村子人并不多,不到百口人家,不用一分钟就能走完整个村子。
没多时,便有热心的老人家上来搭话,可是天啊,他们说的竟不是粤语,我们压根就听不懂。
我尝试地说了几句粤语,那老人家好像听得懂,但是好像不会说粤语的样子,这下可真愁死我了。
阿强见我犯了难,便开口道,“老人家,请问这里是不是上马村?”
老人家听完直接傻眼了,我在一旁也差点笑出声,阿强可真够有‘觉悟’的,竟用普通话去询问。
这时走来一个小姑娘,年纪约莫十七八岁,样子虽说不上漂亮,但也水灵水灵的,别有一番风味,也许这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
“我说豪哥,那妹子不错哟”
在城里见惯了浓妆淡抹,在这里见到这样一位天然而水嫩的女孩确实让人眼前一亮,但貌似我们不是来把妹的耶。
“正经点!”我悄声对阿强道,然后又转头用粤语向那妹子询问道,“靓女,呢度系唔系上马村?”
那妹子点了点头,“嗯,你哋唔似系本地人,来个度系想稳边个?”
“锦,你色唔色一个叫做张文山噶人咧?”
“唔系几清楚喔,个度系有个姓张噶人家,唔知系唔系你哋想问噶人,我帮你问问睇”
那妹子转头询问老人家,阿强也凑过来小声问道“豪哥,怎么样”
“那妹子说这里只有一位姓张的人家,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现在帮我们问问。”
“那位人家的确是你们要找的张文山。”
我转过去一看,却是那妹子,“啊,妹子,原来你会说普通话的啊,早讲嘛”
那妹子却是调皮一笑,“这很奇怪吗?只要上过学都会讲普通话的好吗?倒是你们,问人都尽找些老人家问,他们会讲才是怪哦?”
阿强闻言大笑,我尴尬不已。
“不过那位姓张的人家现在不在家哦,现在天色不早了,我爷爷问你们要不要在这里将就一晚?”
“你爷爷?”阿强问道。
“嗯,旁边这位就是我爷爷,也是这个村子里的村长。”
“原来是村长和村长千金呀,不知我们住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到你们啊”
“不会了啦”
得,阿强这家伙有了美女就没我了,我倒成了摆设被晾到一边看他们你一语我一语的聊得欢。
说实在的我是不愿打扰人家的,就算现在原路返回,也能在天黑前赶到前面的小镇上,可阿强同意了,我也只能随着他了。
晚饭过后,我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里。这里的结构都是泥砖搭建的瓦房,房间的布置也很古朴,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板凳就没了。
至于阿强,则是和美女玩去了,美名曰勘察地形。
这样的一个小山村通电就已经不错了,像电脑什么一类的玩意肯定是没有的,手机也没啥信号,上不了网。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重新感受到农村那种独有的宁静,一种让人全身心都能放松的宁静。对于现在急躁的城市生活,这样的宁静无疑是很宝贵的。
推开窗,看着满天星辰,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枕着七叔公的大腿看着星星,听七叔公讲神话故事的时候。
风轻吹,让人一阵清爽,我打开背包准备继续研究镇魂符,房角里的一张符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是一张普通的镇宅符,也就是辟邪符,跟我们画的倒一样,只不过徒有其形,没有什么威力。
只不过让我感兴趣的是我原本以为这样的辟邪符只有我们这一脉才会这样画,出于生活打拼的我到过许多地方,也见识过许多符咒,却第一次看到与我们这一脉一样的符咒。
不过我也没花太多的心思在上面,拿出卢明师祖的手书开始研究镇魂符。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强回来了,“豪哥又在练习画符呢”
“嗯”我头也不回,继续我的研究,“看你傻样,今晚玩得很高兴嘛”
“嘿嘿,我就不打扰你了,先睡了”
时间慢慢地来到了第二天,我终于将卢明师祖那张镇魂符看破。
我没有急着去研究祖师所留的镇魂符,而是选择翻到辟邪符的那一篇。
我这两天花了许多的时间和精力在画符这一方面,画符的功力应该精进了不少才是,可当我看到祖师的辟邪符却发现对这张符越发看不透。
我皱了皱眉头,这中间我到底缺少了什么?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阿强却起来了,“豪哥,又一夜没睡啊?”
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当我专心研究符咒就算一夜没睡,第二天依然是精力充沛,丝毫不会疲惫。为何会这样,我也想不出,算是有违常理吧。
“走,豪哥,吃早餐,然后干活去。”
“什么,干活?”
“对啊,我们吃人家,住人家的,总该意思意思吧,钱人家肯定不要,那我想着帮人家干点活嘛”
“还泡人家吧?”我一语戳穿。
阿强被我戳穿,也不尴尬,厚着脸皮连拖带拉的把我抓去做苦力。
在这补充下信息,阿强心仪的女孩姓苏,名清媛,二十岁,在校学生,假期回家帮家里做些农活。
而这次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扯花生。
去到地里满满都是花生,阿强想要在妹子面前显摆,当然得露两手了。
走到地里,阿强两只手左右开弓,各抓了好几把花生苗,用力一扯,却扯不动。怕在妹子前丢脸,愣是通红着脸开足马力扯了起来。
最后花生是扯出来了,人却一屁股坐在地上,我都替他感到疼!
妹子走了过去,笑着说,“强哥,扯花生是要有一些技巧的,不能这么蛮干啊 ”
得,被妹子这么一说,阿强老脸一红,一个劲地点头,不时向我发出求助的目光。
这家伙,我真是上辈子欠他的,自己风流快活,可怜我这个老光棍还得帮你们你请我侬。
我走了过去,“妹子,那你就教教咱俩呗”
“好咧,还是豪哥好,不像他那样就懂得蛮干,其实扯花生不用那么用力,你顺着它就是,就像这样。”
妹子说着示范了一遍,其实这也不难,看一眼也就会了,“嗯,明白了,可你看阿强,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僵硬得很,你还是手把手教他吧,要不然他非得摔死在这不可。”
看到阿强两人甜甜蜜蜜的样子,我识取的到一边干活去了。
村里人大多淳朴热情,又爱开玩笑,对于我们两个新人,更是重点照顾,所以大家有说有笑的,干起活来倒也不觉得累。
渐渐地,我把自己当成了他们的一份子,把烦心的事也都抛到脑后。
这样的生活虽然平凡和简单,但却很幸福,快乐,也很享受。
可就算是这样简单的生活,日后,就算在梦中我求也求不来,成为了一段极为宝贵的回忆和精神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