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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落日红 第二十七章 提拔

兰草不在杨错身边就缺了个跑腿的人,她寻思着道:“如今兰草去了我身边也少了个贴身丫头你就顶了她过来。至于你的差事我看欢快那丫头也是个机灵懂事的就交由她打理。做了事待遇自然不能差,你禀了夫人升她做一等丫头就唤作兰欣。”

“哎,多谢姑娘提拔,奴婢定当尽心伺候。”兰枝欣喜的应了。

之前管理内院本是个肥油之地,可是自家姑娘精明的很只是一眼便可把所有事情看得透透彻彻,谁要是想中饱私囊结局只有一个——提包袱走人。没有油水就只是个辛苦活,哪有在姑娘跟前伺候来的舒心、硬气,就连在其他丫头面前说话声音也大两分。

最主要的是跟主子亲近了,到了年龄主子给你找了可靠的人放了出去那后半辈子就算有了依靠。主子上了心的绝对比随便点了一个人嫁出去的强。身为女儿家最终的依靠不就是男人么。

“跟在我身边光尽心可不够,最主要的是可不要有二心,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唯一可依靠的人。”跟在身边的人最是清楚主子的小秘密最主要的便是忠诚。杨错也算是给她敲了一个警钟,你在我手里做丫头就全凭我拿捏,若想依仗别人翻出点浪花来绝对有你好看的。

聪明人只需点到为止,不等兰枝回答杨错又说道:“时辰差不多了吧,赶紧去唤了兰花那丫头回来。”

“姑娘,还差半个时辰呢。”兰枝或是被镇住了,说话谨慎了许多。

“意思到了就行,快去禀了夫人说我头沉得很,就只要兰花一人伺候汤药。”杨错这一举一是心疼兰花,主要是向兰枝表明忠心的丫头自己也是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绝不会委屈了的。

就打个盹的功夫兰花、兰枝就回来了,后面跟了欢快来回话的。

“兰欣感谢姑娘提拔,奴婢定当向兰枝姐姐学习把院里打理的妥妥帖帖的。”兰欣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可见她对杨错的感激。她是因为贫苦自己将自己卖进了开平府,人却是个心气高的,就算是做丫头也要做最好的,平日做事尤为卖力又是个有眼力见的,短短一年时间便升到了一等丫头的位置。

杨错微微皱了眉头,在她心里人人都是平等的,平日也不喜过于拘于礼数。

兰花立马扶了兰欣起来,“妹妹以后可别再行此大礼了,我们家姑娘是最不喜这些的。”

兰欣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儿欢快的回答了一声“哎。”

杨错累得紧吩咐兰枝去应付刚才在杨夫人那里许下的莲心汤便自个儿回屋歇着了。兰枝取了些荷叶煎了水充当荷花露做了汤给杨夫人端过去。还好杨夫人屋里的丫头向来都不怎么仔细,杨夫人也未尝出其中的差别来。

话说余妈妈也不是个吃素的,从杨错两主仆一唱一和中便看出了些端倪,心中想着是不是兰草的事儿有了变故,便找了她那个姘头张自来去打听。

张自来长期四处吃喝玩乐也在那些三教九流中攒了些路子,第二日便从牙侩口中知晓兰草被人买下了的消息。余妈妈恨得牙痒痒却也无能。那边牟二公子惹不起,这边杨夫人也不敢让她知晓这个事儿。杨夫人最是个心善的,自然是不准把丫头往这些个肮脏地方卖的。

“我之前就叫你早点搞定那丫头你还犹豫,现在知道有你的瘪吃了吧,”张自来火上浇油的说道。

余妈妈更是没好气,“你就知道说,夫人又不是个木头桩子任凭我操控。别看她平日里对那丫头冷淡的很,心里头可宝贝得紧。前些日子我就提了一句就把我呵斥了一顿。”

张自来剥了两颗花生米丢了一个长长的抛物线进了嘴里心不在焉的说道:“要她成为木头桩子还不容易。”余妈妈有些惊骇的侧了侧头。张自来满不在乎的继续说道:“我明日拿个宝贝给你,你只需每日在她饭菜里放一丁点,保准她比木头桩子还听话。”

余妈妈自然知道张自来结识的那些三教九流的人干的那些下三滥的事儿,以前也哭过、劝过没派上用场就随他去了。只是要她把这些手段用在自家夫人身上她还是有些狠不下心来。

只因她从七岁起在杨夫人还是个婴孩时便跟在了其身边,可以说杨夫人是在她背上长大的。余妈妈看她比自家亲妹子还来得重要。杨夫人大小也是对她依赖得紧。

后来跟着杨夫人到了当时的杨将军府,因为多年无出不受老夫人待见,余妈妈不忍丢下杨夫人一人在府中受人欺凌,到了婚配年龄也不肯出府配人家。如此便耽误了她的大好年华,实在拖不了了才在二十五岁的高龄寻了一个四十几岁的光棍条子嫁了。谁知道又是个软弱无能之辈。

后来杨将军去了,老妇人没能挺过去也跟着去了,只留下杨夫人和腹中遗女在世孤苦无依,于是又招了余妈妈进府打理事务。

杨夫人一直惭愧自己误了余妈妈一辈子,以至于对其容忍到了放纵的地步,知道其在府里的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余妈妈的前半辈子都算是为杨夫人而活了,要说对其没有情意就连自己也是不信的。所以张自来一说,余妈妈连是什么东西都没问便在心里否定了他的想法。

张自来冷呵了两声也不逼她撂下一句“到时你自会来找我要的”就出了门。他是看准了余妈妈心中那颗贪婪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自然会越长越大的。

余妈妈懒得理会张自来,自个儿盘算着要如何加紧实施之前的计划,让杨夫人同意把桑姐儿嫁与商家人。思来想去直到一脚踏进了开平府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

“妈妈,妈妈。”迎面而来的是庄上的长工王婆子。其声音雄厚、底气十足,身材粗壮、皮肤透着黝黑的光亮的,一看就是被生活磨砺、饱经风霜之人。

“干什么如此冒冒失失的?”余妈妈因为痛恨自己的出身,连带着也有些鄙视这些抛头露面四处游走营生的粗婆子。加之今日心情不好说话天有些生硬。“庄上也该到交租的日子了,你那边收的如何了?”

这可关系到开平府一年的生计,是余妈妈最为关心的事。虽然庄子上住的大多是老实巴交的花农,但总少不了有那么一两个偷奸耍滑的无赖,看府上无男人就想着要赖过去。自从一次张自来找了人来收拾了一回就再也没有敢闹事儿的了。不过也有张自来也搞不定的人,便是那些收成不好家中人口又多的穷苦人家实在拿不出租金来,杨夫人又明令不许动,就只能把账一年又一年的累在那儿。

“哎呀,我今儿个来就是要说这事儿的。”王婆子该是受惯了别人的蔑视,自动忽略了余妈妈的表情。

“怎么?又有谁在那儿出幺蛾子?”一看王婆子的表情,余妈妈便知道庄上又是出什么事儿了。

“不是。也是,也是。”王婆子颠三倒四的把余妈妈都给绕糊涂了。“哎呀,这回是老天爷出了幺蛾子!”王婆子双手在大腿上一拍,做出一副哭天喊地的模样。余妈妈没说话就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本来今年的花都开得好好的,花农们就等着花客过来谈好了价钱便可摘花了。可就在前儿个晚上,不是来了一场暴风雨么,把所有的花都打了个七零八落。花客还没到庄子便抬脚又走了。你说这可怎么办是好?”王婆子一激动竟忘了自己来不是让余妈妈想办法,而是受庄上所有花农的委托来请求宽限交租日子的。

余妈妈一听不能交租立马黑了脸,“你们树上没花可摘,花客自然要走,我有什么办法。夫人可指着这些钱办生辰宴,你得催促他们赶紧把租交上。”因杨夫人那边有嘱咐余妈妈也不敢憋得太紧了,但今年又不同往日花钱的地方多的去了又不敢放的太松,着实也是为难的很。

“好勒。”王婆子像是领了王母娘娘的宽恕令牌,喜笑颜开的去了。她也是个能苦中作乐之人,抓住每一个机会享受生活带来的乐趣。

过了几日王婆子又是一脸愁容的过来了,余妈妈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但没有责怪还甚是和悦的遣了她回去,并叫她转告花农们,“夫人一向仁慈,又遇她今年办生辰宴,为行善事、集功德特许他们将今年的租金欠着等来年收成好了一并还上。”

王婆子这回可真是欢天喜地的回去了,走之前又是行礼又是作揖的,就差没有跪下来磕头了。她只当这真是杨夫人说的,余妈妈是怎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得很,自然不会如此好说话的。

余妈妈回到杨夫人房里自然是把花农的惨状夸大了一番,说来说去就是但今年租是无论如何也收不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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