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姨娘笑着点点头:“既然她救过子洛,提为一等丫寰也是可以的!”
敏姨娘说完,傅子洛对着眼巴巴看着她的碧水说:“既然敏姨娘将你提为了一等丫鬟,那你以后可要好好伺侯母亲!万不可冒失了!”
听到这话,敏姨娘一愣,而碧水更是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姨娘没什么事,那子洛就走了!这天色也不早了!”
敏姨娘还准备说什么时,傅子洛已经转身正准备上马车了,敏姨娘冲着周嬷嬷使了个眼色,周嬷嬷就跟在了傅子洛的马车旁边。
傅子洛在从马车的窗户里看到周嬷嬷上了身后的马车。
突然脑中蹦出这么一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但周嬷嬷却更适合上一句。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话又说回来,她确实应该向周嬷嬷学习,周嬷嬷都活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么?
为了能让骆怡亭身边的空气流通,傅子洛只留了骆氏一人在马车内,冬雪与夏琴则在两旁不时看着里面。
傅子洛许久都没有与骆氏说过话了,算起来,应该也有十多年了吧!
想着,傅子洛就下了马车,马车因为骆氏的病也行得缓慢,傅子洛去了骆氏的身边,骆氏见傅子洛来了,枯黄的脸上有了些笑容,见到骆氏这样,傅子洛的心痛得历害。
马车外,周嬷嬷跟在傅子洛的身后到了骆氏的马车外,原本想靠近一些马车的,但冬雪与夏琴狠瞪着她,她怕她再靠近一些,冬雪与夏琴会将她给吃了!只好又乖乖的上了马车,还是坐马车舒服!
“母亲!你放心,子洛一定会请最好的大夫医治你的!”傅子洛在马车内安慰着骆氏。
骆氏摇摇头欣慰的说:“洛儿,母亲的身体…母亲知道,这以后怕是不能再陪着你了…”
待骆氏还未说完,傅子洛便制止住了骆氏的话说:“母亲!我不许你说这些话!母亲,难道你不想报仇吗?那些害你的人!父亲对您,想必您是清楚的!难道您不想站起来,以后只为自己活吗?”
骆氏在心中暗惊,子洛的心里怎的会有仇恨?
但又想想那敏姨娘,姨娘对她做的,她又怎会不知道?她病成现在定与那敏姨娘脱不了干系,只是她真的还有机会吗?还有机会再站起来吗?只为她自己活吗?
傅子洛像是知道骆氏在想什么似的,坚定的看着骆氏说:“母亲,您还有机会!但现在您得咬牙坚持住!以后您的路还长!以后子洛也会守在您的身边,不会再让您受苦!”
母亲也才二十八岁,十七岁生的她,傅子洛知道这五天四夜的路程对于母亲来说是一个大难。
母亲留在这里根本就治不好,而她也不能时时出府,这样更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她只好带母亲去外祖父的家,这样母亲生还的机会会大的多。
听了傅子洛的话,骆氏有些心动,她现在已经没有了生的念想。
如今,洛儿明白过来,她也算满足了,若以后她走了,没有人护着洛儿了,那洛儿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这尚书府里,就是一个无底洞,看不清深浅。
如果她能活着,她真想为自己活一次,也为了洛儿活着,再也不受傅伯叶与那敏姨娘的气,不受赵氏所限制……但,她真的能活下去吗?
想着,便转头看了看傅子洛的眼神,那眼神里,有期待,有憧憬,还有仇恨……
“好!母亲一定会坚持的!”我一定会为了洛儿活下去!也会为自己活下去的!
傅子洛见骆氏坚定的眼神也就安心了,她最怕的就是母亲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心!
五天的时间,对于常人来说很快,但对骆氏来说很长,长得就似过了一年那般,她在马车里的每一刻都咬着牙,甚至都出血了。
这五天,傅子洛没有给骆氏喝药,她知道那药里有问题,虽然停了药也没有多少用,但骆氏的气色却是比之前好些了。这药是不能随便停的,只等着到了外祖母那里再找人配药。
等到了外祖母那里已经是第五日的午时了,傅子洛亲自给骆氏披上了衣服,快要到冬天了,吹的风都很干燥。
鹿氏见到骆氏时,心痛的哭了起来,而骆冬远见到骆氏时心中更是难受,更是想马上跑到傅伯叶面前打他一顿,好好质问质问,好好的一个女儿,他们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女儿,怎的就变成这样!
鹿氏也性子也是个急的,都去拿好了刀剑了,递了刀给了外祖父,自己拿着剑就准备走的。府里的丫寰都知道他们夫妇二人的脾气,也都劝着他们。
见到外祖母,傅子洛是很激动的,外祖母与外祖父是真心疼母亲的,母亲更是有了牵挂,那么活下来机会,又多了一分。
傅子洛忙拉住了外祖母道:“外祖母,母亲病重没那么简单,母亲的病不能拖了,如今就只有外祖母和外祖父能救母亲了!”
听到傅子洛的话,鹿氏就知道傅子洛有话要说,也就停了下来,骆冬远也停了下来,看来,洛儿这些年倒也过得不易。从那封信里就可以看出来,洛儿的无奈了!
想着骆冬远也就任由管家将手里的刀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