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考古之行额队伍中能有八个人,一个是天心的表哥,是个长脖子小军官,名字叫王仁美;和他一起的军人,是个东北汉子,都叫他邓排长,他俩负责考古队的保卫工作;两个齐教授的学生,相貌朴实的男学生张大刚,和清纯胆小的女学生王晓莹。
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名字叫风夕,齐教授称呼他哑哥,这个哑哥的嗓子好像有问题,说话声带不震动似的,只发出气流的声响,从来不与人说话,据天心说,这人是校方临时特批安排进来的,事先她也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一路的旅途很是乏味,一行人员大多都是我以前不认识的,闲来无聊我就多观察了我的这些队友,一是想多了解下,二是也实在没有别的什么干的可以解闷。
那个长脖子,整天的就知道对天心献殷勤,却总是热脸贴冷屁股,一看就知道是看中了天心的家境想攀高枝,自讨没趣实属活该。
邓排长,一个地道的东北汉子,为人实在,爱说话,一路上大多时间我都是和他一起聊天度过的,得知他参加过很多真枪实弹的战斗,锻炼出了一身好身手和不错的枪法,也使得他的脾气很暴躁。
王晓莹也是个漂亮的小女生,喜欢穿衣打扮,看样子也是齐教授的一个得意学生。这孩子哪都挺好,就是和天心的关系不咋地。女人嘛,嫉妒心强,谁让她这么漂亮又遇到了比她还漂亮一点的天心了,那自负的天心哪能让步,所以她俩的关系有些说不出的奥妙。使得这个王晓莹学习很努力,估计是想在这一方面超过天心。
那个张大刚我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憨厚老实话不多,但老实人也有不老实的事,我就看到过他追过很多女生,很花心,现在他又开始暗恋王晓莹了,不过有齐教授在他还是很本分的暗恋着。
十几天的舟车劳顿,到了我们的目的地QH玛索,在玛索休整了两天。期间,置办了食物淡水什么的,因为到了这里已经没有能通车的路可走了,我们需要雇佣马匹和一位既又懂汉语又熟悉地形的向导。
经当地人指点,我们得知这里有一位人称高原活地图的完么才让老人,这位老人年轻时就带领马队游走于青藏高原,懂汉语,有十五匹马。
可长脖子第一次去请完么才让却没有成功,长脖子回来垂头丧气得对我们说:“那老头一听我们要去的地点,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说那里是青藏高原的神山,不可以随便去的,还凶险得狠,劝我们也不要去。”
一边的邓排长一听,火冒三丈!骂道:“他娘的,顽固不化的老头,给钱都不去,不给面子是不,看我去把他绑来!”说完,一拉枪栓就要出门。
邓排长的莽撞行为却被齐教授严厉地禁止了,对我和天心说道:“我看还是你俩去看看吧,许以重金再看看能不能请动?对老人家温和一点,没有向导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自行进山的。”
通过当地人的指引,我和天心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完么才让的居所,看见这个比较大的院落,就知道这个老人生活还算富裕,难怪不爱挣我们这份钱。
我和天心很客气得与老人攀谈了半天,老人一直都在盯着我们的脸说话,看得我们很不自然,但老人对我们的语气却很是亲切客气,最后老人在没有提价的情况下,就答应做我们的向导了。
这让我和天心既高兴又纳闷,老人的回答是看不上之前来的那小子,他不喜欢当兵的强硬的架势。
人骑加驮物资装备,完么才让老人的十五匹马正好,又我们全部包走,定下第二天出发。
我和天心回来的途中,都觉得完么才让这老头还挺好说话,就是不知道长脖子怎么没有请成功。
天心说:“我那个表哥,对待老百姓总是一股盛气凌人的样子,看见了上级和有钱有势的恨不得马上巴结,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样,没想到这点小事,都差点让他给弄泡汤了。”
完么才让老人第二天就牵着马队,来到了我们居住之地。一行人立即着手准备向巴颜喀拉山脉进发,所有人都在往马匹上装物资,可就那个哑哥什么也不干,一路上就这样,不干活不说话,着实叫人反感。
他坐在一块石头上,不知什时候拿出了一把破刀,在那里擦拭着,众人都在干活,就连那长脖子军官也百般殷勤的帮着天心在干活,你一个人在那摆什么谱?什么玩意呢,不知道咋叫这样人进了考古队。
一路上,齐教授对哑哥的所作所为也看在了眼里,可我纳闷的是,严肃认真的齐教授,对这事的态度是不管不问,始终装做没看见。
我又看了看齐教授,看样子这次他也是照旧装作看不见了,这时,我只听哑哥那边传来‘啪’的一声,我应声望去,那个哑哥一只手猛地向上一伸,竟然抓住了一只鸟!
众人也都循声望去,随便一伸手就抓到一只鸟,都奇怪这事怎么回事?
好像那哑哥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接到鸟之后一闪身就蹿出好几米,动作倒是非常的干净麻利!但也疑惑的看着头上的天空,又看看手中的死鸟,显然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天上会掉下一只鸟来。
这时,完么才让操着蹩脚的,但我们可以听懂的汉语说道:“哦,女娃,我的小公主,你还是来了,不要淘气,快出来吧。”
在离我们不远处的一所房顶上,跳下来一个小女孩,跐溜溜地跑了过来,完么才让和我们解释,说这是他的孙女岗错吉,汉语小名叫女娃,一定是放心不下她的狗狗而来的。
岗错吉三步两步跑到完么才让跟前,嘴里甜甜的喊道:“阿尼!”
看这小女孩十二三岁的样子,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皮肤被高原阳光晒的黑黑的,到显得十分的顽皮可爱,穿着一身不新不旧的土红色衣服,脖子上围着一个三角围巾,手里拿着把弹弓。
不用问,刚才就是她的恶作剧,可不是亲眼看见,还真不敢相信,这么远的距离,将天空正在飞翔的鸟儿打下来,这是一般的枪法都做不到的,一个小女孩用弹弓能做到,真的很神奇。
又说那个哑哥,正在低头擦刀,能知道天上掉下个鸟来,头也不抬的就能伸手抓到,听声辩位的功夫也很神奇。
完么才让对岗错吉发问到:“女娃,你怎么不在阿米那里,爷爷过几天就回来了,哦对了,你的狗狗扎西,借阿尼几天,它能帮助到阿尼和旅行的人呢,你愿意吗?”
岗错吉爽快的回答:“阿尼,我想扎西能帮助到你们,它会感到很高兴的,我当然愿意。可是,阿尼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把它带回来,得勒已经被带走十多天了,还说五送回来,到现在也没送回来,那个探险队真是说话不算话,这次我真的不想有什么意外。”
说完,小女孩就有些伤感的嘟起了小嘴。
真如完么才让所说,岗错吉是担心那个叫扎西的獒犬而来的,这只狗是完么才让主动带来的,说在野外带条狗很有用。
狗视觉听觉都比人类灵敏许多,能做到很多人类做不到的事情,尤其是夜晚的放哨示警工作,平时也能很早的感知远方野兽的存在。
完么才让用了一些好话,再保证加保证,才把岗错吉哄得放心了,回到她下来的房子那,骑上一头小毛驴走了。
我和齐教授、天心听完这爷孙俩的对话,听出了些东西,在我们之前几天,还有一支探险队,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会不会与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有关系?既然在完么才让老人那里借走了一条狗,他老人家多少会知道点什么。
齐教授、天心我们三人对望了一下,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找机会问问老人家都知道什么。
这样,我们一行人整理好马队和装备,正准备出发,那完么才让也真是个忠实的藏传佛教徒,拿一副佛像画轴,用双手恭恭敬敬的高高捧起,就开始虔诚祷告,好像是在祈祷佛主保佑这次旅途顺利。
完么才让絮絮叨叨念了一小会佛经后,便用佛像卷起一个装满了佛香的香桶,然后一起塞进一个粗竹筒里面。对我们说只要经常烧香拜佛,佛主一定会保佑的。
临了还不忘了吹嘘这桶香是他视若珍宝高级货,标准的时辰香,会不多不少燃烧一整个时辰,只有他在领队做向导途中出现了什么问题的时候,才会燃上一支祈求佛主保佑平安。
祈祷仪式完毕后,完么才让便领着这支九个人组成的考古小队,向巴颜喀拉山脉进发。
完么才让背着一把老式猎枪在前面领路,马队刚开始行进,老人就向我们介绍起了这里的地理情况,说还好,现在夏季,要是冬季他说什么也不会领我们进来的,这里的冬季很危险,没人冬季能在巴颜喀拉山脚下活上几天,还有,他只能送我们到巴颜喀拉山下,那里是藏族人的神圣之地,藏族人自己是不会上山的,他只能在山下等。
我们对他说的这些到有些不在乎,我找个话茬,想探探那个探险队是怎么回事,就试探的问完么才让:“老爷子,这只獒犬叫扎西,刚才你孙女女娃说,还有一只獒犬是不是叫得勒,是扎西德勒的意思吗?”
完么才让蹩脚的说道:“哦哦,是滴是滴,吉祥如意嘛,大家都喜欢吉利些的名字。”
那边天心接过话茬说道:“这两只藏獒都经常做些领路的工作吧,听女娃说那只被借出去好几天了,不会出现意外吧,怎么那么多天了还没有送回来?”
完么才让:“可不是嘛,外国人就是不靠谱,不在自己的国家呆着,跑这来考察个什么?顿珠就不应该给他们出马队,我不喜欢外国人。”
我们一听,心里更加狐疑了,外国人的探险队?
马上问道:“老爷子,怎么还有外国探险队呢?有多少人,去哪里探险你知道吗?”
完么才让回答:“那天顿珠领着马队出行,说是为藏区佛爷介绍来的探险队服务,在路过我家门口的时候,向我借獒犬,因为他家的獒犬不巧刚刚死了,马队出行带着獒犬比较方便。我看到顿珠家的三十匹马都出动了,七八个个蓝眼睛大鼻子的外国人,还有几个中国人,驮着大堆大堆的物资,那规模,人数虽然没有咱们的两倍,但带的物资确是两倍还要多。”
天心听完么才让说完,问道:“老人家,知道他们是哪种类型的探险队吗,去了哪里考察呢?”
完么才让说:“说是考察什么的探险队,我也不懂,去哪里考擦我也不好问,不知道。但是说五天回却一直没回,就不知是不是顿珠在骗我,还是探险队在骗顿珠了。
见完么才让也就知道这么多了,我和天心也就不再问他那个外国探险队的事了,互相之间都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从BJ出发开始,我就和邓排长聊得最多,那邓排长还算健谈,一路上都是我俩在聊着,当了好几年的士兵,因为枪法好,这次被特意被调来护卫考古探险队,他大多和我说的都是军队武器什么的事,这么多天的旅途的确很无聊,我就听着他的话语用来解闷,尤其是枪械方面的知识,我还挺喜欢听。
至于盒子炮需要搬开机头才能开枪的事情,我也是现在才通过邓排长知道,我要是早认识邓排长,在平安镇地下墓葬里,那个欺负赵小姐的匪兵的脑袋就会被我打开花了。
那个哑哥还一样从不和人说话,整天板着个臭脸看天了。
就在我们走到傍晚,准备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的时候,哑哥却挥手示意我们不要扎营,继续赶路,这出其不意的举动把我们都弄蒙了。
我们疑惑的看着他,有人问道:“怎么了?天快黑了,为什么不扎营呢?”
哑哥表情严峻,发出很小的气流声说:“有人跟踪!”你们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