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进宫见心心念念的琉靥公主,黎懿也真是蛮拼的,不带考虑地就接受了花雨凝提出的三个要求:
第一,陪着尘沐一起熬尿。反正尘沐与黎懿是在尿液的滋养中相识的,就让他俩继续在尿臭中发展吧,说不定还能建立深厚的患难与共情谊,为他们的美好未来添砖加瓦!
第二,黎懿得在入宫之前给花雨凝赶制两件便于携带,又不引人注意的防身暗器。在这乱世之中,没有自保的能力,别说立足了,恐怕寸步难行吧!
第三,黎懿要为瑕疏王准备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毕竟皇宫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进的,两个尼姑入宫,跟着个男人,怎么都说不通。那就让黎懿以献礼人的身份去,以黎懿的声望,瑕疏王应该不会怪罪,说不定还会看在他的面上,不与花雨凝计较之前非礼了太子的罪过。
至于进了宫,是否能与琉靥公主见面,还是个未知数呢!皇宫肯定很大,而且宫规超多,琉靥一个来访的公主,恐怕不可能四处乱跑,黎懿想与她幽会,估计都找不到人。
这个顺水人情怎么都划算,花雨凝何乐而不为?就算两人见了面又如何?她一个现代人,想在两人之间制造点误会不是很难。反正黎懿现在是尘沐那丫头中意的男人,花雨凝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与别的女人成双对,让尘沐独自垂泪的。
入宫的日子不期而至,一大早花雨凝就洗漱完毕,等着宫里的轿子来接。入宫的路程虽不远,但要是让她一个腿伤未愈的人骑马或者走路,绝对吃不消,所以乘轿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没一会,阿单就带着一行侍卫浩浩荡荡的来了。两顶同样华丽的轿子让花雨凝嘴角挂起了微笑,看来自己找的内应还是尽职尽责的,否则她一个调戏了太子的尼姑,哪有资格坐轿?
见到花雨凝,阿单的脸色还是很不好。要不是瑕疏王一直叮嘱他必须恭恭敬敬地将人安全请进宫来,他真打算这一路上好好让花雨凝吃点苦头,以替太子报羞辱之仇。
“阿单,早!”花雨凝似乎早忘记了自己之前惊世骇俗的行为,一脸平静地和阿单打招呼。
阿单懒得和花雨凝啰嗦,走到清漪面前,微弯着腰,恭敬地掀起轿前的帘子,说:“师太,请!”
“此人是贫尼的弟弟,不放心贫尼,想随贫尼入宫,请大人行个方便。”清涟双手合十,主动引荐黎懿。
“这……”突然多出个男人,阿单怕瑕疏王不悦,又不敢轻易得罪清漪,为难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单,他可是赫赫有名的神工黎懿,你们平时恐怕想请还请不来呢!”花雨凝将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要不是我苦口婆心地劝说,他才没空去见瑕疏王呢!”
“大胆,竟敢口出狂言!”花雨凝的话让在场的侍卫都变了脸色,虽然知道这话不假,但谁敢当众如此损瑕疏王的颜面?阿单气得握紧了手中的剑,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剑砍人了。
“黎懿,既然阿单不让你去,那你就别去了。”花雨凝冷冷一笑,摆起谱来,“就凭你的神工之名,我就不信没有赏识你的君王。”
知道花雨凝说得不无道理,阿单忌惮地朝已经一脸菜色的黎懿行礼,想确认他的身份:“公子果真是神工黎懿?”
“在下正是!”没想到花雨凝的言行竟然如此狂妄,黎懿后悔不已,但事已至此,没了退路,只好硬着头皮从腰间拔出一把刻刀,递到阿单面前,供其查看。
刻刀长约二十厘米,刀身是青黑色的,看不出属于什么材质,刀柄处系着一条黑色的丝带。
“涩舞刀!”阿单一眼认出了黎懿的刻刀,立刻抱拳行礼,“多有得罪,还望黎公子勿怪!公子请!”
眼见阿单要将剩下的轿子让给黎懿乘坐,本被涩舞刀吸引了注意力的花雨凝不干了:“他们都有轿子坐,那我呢?别忘了今天我才是主角!”
阿单不耐烦地白了花雨凝一眼,觉得这就是个疯女人,总爱说一些他们听不懂的疯话,还爱做一些离经叛道的疯事。
还好黎懿比较有绅士风度,主动说:“住持腿伤未愈,轿子让她坐吧,在下步行即可!”
“这还差不多!”花雨凝不客气地推开挡在面前的阿单,一屁股坐进轿子里。那敏捷的动作,哪里还有腿伤的迹象?
一路上,坐在轿子里的花雨凝心绪不稳,于是大叫黎懿的名字,让阿单对她的不好印象再次升华:这还是女人吗?竟然毫无礼义廉耻地大喊男人的名字,那尖锐的声音哪有女子该有的矜持?这样言行有失的女人,怎配担任清尘庵的住持?
黎懿也被花雨凝的喊声吓到了,这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吗?他连忙快步走到花雨凝的轿旁,低声询问:“不知住持找在下何事?”
“刚才你给阿单看的那把刀很特别,借我看看呗!”花雨凝伸手掀开轿帘,一脸好奇地望着惊魂未定的黎懿。
“呃……”黎懿满脸黑线,很想扭头走人,但又怕花雨凝不依不饶地继续大叫,于是抽出涩舞刀递给她,“这是师父遗物,刀刃锋利,住持小心。”
故意忽略黎懿那很不情愿的表情,花雨凝拿着涩舞刀仔细端详起来:“这把刻刀我见过!何岩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
“什么?不可能!此刀绝无仅有,不可能有相同的!住持所说的何岩公子现在何处?”黎懿激动地望着花雨凝,要是那个名叫何岩的人真有一样的刻刀,他得亲自去拜访一下。
提起何岩,花雨凝的心中还是很痛,她将刻刀还给黎懿,丢下句“他死了”便不愿再多谈。
花雨凝此时脑子里乱得很,这把刻刀她的确在何岩家的收藏架上见过。听何岩说此刀是用陨铁打造的,只是一直查询不出它产于哪个时代。
刻刀上的纹理几乎一模一样,刀柄上所刻的“涩舞”二字也如出一辙,两者会是同一物吗?花雨凝满头问号。
如果真是同一把刻刀,是否证明这个闻所未闻的“国泰民安大陆”的确存在过?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有关于它的所有记载都消失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