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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倾城 46、水灯节(一)

“公主,你的水灯做好了吗?”古晴言带着一个非常漂亮的水灯来找段倾城。

“做水灯?”段倾城有些懵,“这个要自己做吗?”她上次看到那么多卖水灯的,难道不是为了准备迎接水灯节的?

“对啊,天曜的习俗,水灯节的时候,在湖上放自己做的水灯,愿望都会成真的。”古晴言看着自己的水灯,笑得很甜。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就只有两个愿望,第一,和自己很爱的那个男人,一直幸福下去;第二,和远在西和的家人团聚。

今年的古晴言特别开心,她的第一个愿望早就实现了,而今年遇见了段倾城之后,她觉得自己的第二个愿望,离实现之日,应该也不远了。

“我可不可以买啊,我不会做啊。”段倾城有些为难,她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东西。

“买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自己做的话会更好,也更有意义一点,你也不想在放水灯的时候,碰到跟你一样的水灯吧,只有自己做的才是最特别的。”古晴言的水灯整整花了她一个晚上。

“可是我真的不会啊。”段倾城想想,古晴言说的也有道理,自己做的话,不仅特别而且诚意。

“我叫你吧。”古晴言主动提出教段倾城。

段倾城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因为她从小到大,最不擅长的就是做这类的小玩意儿了。

古晴言手艺很好,所以她有信心能够教好段倾城,可是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水灯一个做的比一个丑,古晴言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是过分的自信了。

不过,最后,段倾城还是提着个水灯出门了,是古晴言帮忙选的稍微能看一点的一个水灯,这算是段倾城做的最好的一个了,可是跟古晴言比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来到护城河边,早已经是人山人海,段倾城提着她的水灯穿梭在人群间,看着别人的,一个比一个漂亮,恨不得把自己的水灯藏起来。

“时间还没到,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正式开始放水灯了。”古晴言特别喜欢水灯节,每年她都会跟柳辰然一起来。

“公主,您看那个是不是二皇子殿下啊。”暗香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人。

段倾城望过去,果然是孤独瑾,而且,还有欧阳清雅陪着!

段倾城这下就有些不能理解了,这个欧阳清雅的心态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啊,上次被那样绝情的拒绝了,她居然还愿意贴着他。

正在这样想的时候,孤独瑾和欧阳清雅也看见了她们。

“公主殿下来了?”孤独瑾笑得人畜无害,“不知道公主殿下的水灯长什么样子,可以让本皇子先一睹为快吗?”

其实,孤独瑾早在段倾城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她的水灯,那叫一个丑啊,现在这样问,只是为了故意整整她罢了,好让她丢丢脸。

“这不时间还没到吗?二皇子着什么急?”段倾城瞥了一眼欧阳清雅的水灯,奢华上档次,一看就跟自己不在一个水平。

“难不成,公主的水灯太丑了,不好意思让我们看看?”孤独瑾才不会让她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是啊,公主殿下,你就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吧。”欧阳清雅也在旁边附和。

“好啊,既然你们那么想看,喏,看吧。”段倾城知道孤独瑾是故意的,想着自己不能在气势上就输了,便还是将水灯拿了出来。

“哦,天哪,段倾城,这就是你做的水灯?这是水灯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呢?”欧阳清雅看了当即开始嘲笑段倾城。

“看来今天晚上的水灯佳人是没你的份儿了。”孤独瑾也笑得很肆意。

“水灯佳人?”段倾城没懂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公主,每年的水灯节都会从所有的水灯中选出最美的一个,而这个水灯的主人就是水灯佳人,她可以选在座的任何一个人为自己做一件事情。”古晴言赶紧解释,先前怎么忘记说这个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如此嘛,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什么水灯佳人,自己根本就不屑好吗?

“公主殿下,很失望吧?”孤独瑾走进段倾城问道。

“失望?可笑,有什么好失望的?我本来对这个就不是那么感兴趣。”要不是为了入乡随俗,要不是可以为父皇,为西和祈祷一下,自己根本就懒得来参加这么无聊的活动。

“最好是这样。”孤独瑾揶揄道。

“好了,你们继续玩你们的,我想去那边看看。”段倾城不想继续承受他们的嘲笑,抬脚就走了。

暗香和古晴言赶紧跟了上去。

“晴言,你说水灯佳人可以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做一件事?什么事都可以吗?”段倾城问道。

“是啊,不过这个人必须是男人,而且,他有一次拒绝的机会,如果拒绝了,水灯佳人就可以换一个要求要求。”

“可是万一佳人提的要求很过分的话。。。”

“不会的,这个习俗历经这么多年了,所有的参赛者都知道,提问题需要把握一个度。”这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一个事情。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段倾城总觉得,今天晚上一定会有好戏看。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夹杂着小贩的叫卖声,男男女女穿插在一片灯红酒绿中,甚是热闹,此刻的龙城看起来,实在繁华。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在龙城令宣布水灯节正式开始后,各家女子都纷纷涌到了护城河前,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的水灯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水面上,每个水灯上面都有一个名字,主人的名字,醒目异常。

女人们想尽办法让自己的水灯划得最远,而男人们则沿着护城河岸边上下游走,在寻找自己认为的最美的那盏灯。

再被无数女人挤到身后之后,段倾城叹口气,看来自己能不能把水灯放出去都是个问题了。

“公主,这里。”古晴言终于挤到一个位子,拉了拉段倾城,段倾城连忙顺手将自己的水灯放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顾,她那个重心明显不稳的水灯,居然稳稳地开始在水面行走。

“快许愿吧。”古晴言提醒道。

许愿?是啊,还要许愿呢。而对于段倾城来说,她的愿望永远只有那几个,那几个遥不可及的愿望。

老天爷,如果这个愿望真的管用的话,那真的希望你能帮帮我,我希望父皇身体康健,我希望西和永保和平,我希望自己早点逃离这一切,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和自由。

许完愿,段倾城自己都觉得可笑,就算老天爷真的听得见自己的心声,也只会是责备自己的贪心吧,她要的东西,实在不简单。

看着自己水灯慢慢走远,段倾城忽然觉得这是来天曜以后看到的最美、最令人震撼的景致了,那个自己用心做出来的最丑的水灯,承载着自己的梦想愈行愈远。

抬头见,段倾城看见了河对岸的华轩,他也正在看着自己,就像在欣赏世界上最美的一道风景一样。

可是,段倾城也看见了孤独梦琪痴痴地看着华轩的样子,在她的眼里,华轩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吧?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

放水灯其实是很短暂的一个瞬间,很快,女人们的水灯都顺着水流而下了,慢慢地,一盏也看不见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锣声想起,惊起了落在荷叶上的鸟儿,龙城令再次发言了。

“各位姑娘,以及各位夫人们,今年的水灯佳人已经选出来了,”这才是最兴奋的环节,“这个佳人的名字就在我手里的这张纸上面,在大家倒数三个数之后,我就会宣布这个名字。”龙城令自己也很兴奋。

“三,二,一。。。”大家都扯着嗓子大声倒数。

看着人声鼎沸的人群,段倾城倒是很淡定,不过在淡定的同时也不是不感慨的,不得不说,天曜的这个水灯节,还是挺不错的,大家聚在一起热闹一番,这种感觉挺好的。

“今年的水灯佳人是--欧阳清雅!”龙城令大声的宣布。

然后便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和阵阵的尖叫声,在人群相互拥挤,人山人海的激动难耐中,欧阳清雅落落大方地上了台,满脸的笑已经溢了出来。

对于这个结果,段倾城倒是一点都不惊讶,早在欧阳清雅的胸有成竹中,她就预料到了。

“欧阳小姐,现在您可以对着在场的任何一位男性,提出您的要求了。”龙城令继续引导流程,主持场面。

“我,”欧阳清雅看起来还是很激动,不过从她双眼的视线,可以看出她的这个要求,应该是和孤独瑾有关了,“瑾哥哥,我这个要求是提给你的。”她鼓起勇气,最终还是走到了孤独瑾的面前。

对于这个情况,也自然是在孤独瑾的意料之中,早在她缠着自己一定要陪她来这个水灯节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不过幸好自己有一次拒绝的机会,希望她提得要求不会让彼此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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