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凌惜语突然被抱起来,惊吓得直呼出声,双手条件反射的紧紧圈住方骁斐的脖颈。
“方骁斐,你要干什么么?把我放下来!”
凌惜语还想挣扎,但腰际的痛意袭上来,又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呻吟出声。
“安静,乖乖的别乱动。”方骁斐皱着眉,制住凌惜语的挣扎的手,冷冷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威严。
凌惜语看着方骁斐,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着,有一种复杂的情愫袭上心头,一种微妙的气氛也悄悄蔓延在两个人之间,所有的话全部凝噎在喉间,凌惜语原本要说出来的拒绝都噤了口。
方骁斐把凌惜语放在供他平常休息的单人床上,让她半靠着床头躺下来,大手毫不迟疑地径自向她的腰间伸去……
“啊......”凌惜语感觉到他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腰际,敏感的皮肤上起了一阵战栗,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身体也快速地往里缩了几寸,神情里充满了戒备,声音里带着紧张的轻颤地说,“你要干嘛?”
方骁斐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轻斥道:“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说着伸手就要抓住她,想将她拖近几分,看到她恨不得离自己再远一点的举动,他心里感到很气闷。
甚至才抓住她的手腕,就惊觉到她身体有一点点僵硬,虽然只是很轻微的不自在,但是他还是捕捉到了。
放轻了手上的劲道,眸色在触及手腕上的暗渍时不由自主地变得幽深,眉头也高高的隆起,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慢慢地凑上去,嘴里微微朝那泛红的手腕吐着气。
凌惜语眼里有一点迷离,他这样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另外一个小男人,每当她磕到了或者是烫伤的时候,那个小男人脸上总是带着心疼,凑上去说帮她呼几下就不疼了。
这样的动作如出一辙,难道这是他们父子学血缘里共有的基因里的某一部分?
炽热的气息微微熨烫着她的肌肤,凌惜语脸上一人,心里感到很不自在,缩回了手,强作镇定地说:“我没事。”
这是今天她第几次从他的手中挣开了?方骁斐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心,无名的火在眼眸中摇曳着。
他忍着不耐,转身从床头的柜子底层拿出周昕雨不知道是在何时放着的医药箱,在里面翻了翻,才找出一瓶小药膏。
“把手伸出来。”方骁斐淡淡的说。
“不用了,我的手没事。”
凌惜语不想领情,不过她说的倒也是事情,咖啡虽然是煮沸的端进来的,但他们谈话的也有一段时间了,咖啡也散去了不少热,那样的温度泼到手上也只不过是引起一点点的发红,实际上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在这样的基础上,让他的大手一抓的时候,有一点疼而已,起码她觉得还没必要大肆渲染。
方骁斐似乎没有听到凌惜语的的话一般,冷冷的吐着三个字:“伸出来。”
凌惜语低垂着眼眸,沉默,没有动作。
方骁斐看着不说话的凌惜语,声音愈发的冷了,:“快点,我没有那么多的耐性。”
凌惜语听出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悦,似乎还包含了其他的不耐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感到有一点委屈,赌气地说:“我没有让你待在这里,我也没有让你一定要对我有耐性。”
方骁斐看着她这样难得一见的情绪,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眸光里染上了一丝愉悦,她肯定还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态度对于他们来说有多么的亲昵。
方骁斐的声音已经有一点点软化了:“你这样挑战我的极限,惹怒我对你有好处嘛。”
凌惜语偏过头去,不看他。
方骁斐轻轻的拉起她的手,用沾湿了开水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手,然后将微凉的药膏抹在她泛红的皮肤上,他的动作轻柔而坚持,凌惜语觉得在挣扎也是于事无补,白费力气和时间,只得乖乖的坐着,好不容易才终于处理好了。
谁知道方骁斐也没多说话,直接拿出药箱里面的药酒,整个人甚至坐到了床上,大手握上她的腰际,另一只手掀起她的白衬衫,准确地找到了她被撞到的地方。
凌惜语的脸瞬时间爬满了红晕,身体不安的微微抗拒了一下。小手搭上了他的手:“不要,黑曜……”
在他的握住腰的大手微微施力的时候,察觉到气氛好像变得凝重了,就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
方骁斐皱着眉,看着那一片暗青中泛着点点血丝,气息渐渐变得有点粗重,手指微微在那的边缘轻抚,却引来她的一阵轻颤。方骁斐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视线在她微垂着的脸上扫视了一下,那张娟秀脸庞上的双眉紧紧的揪着。那皱紧的柳眉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想撇清跟他的关系?
只看了一眼,便又继续手上的动作,但动作已稍显粗鲁,好像是一个不讨好的在负气的小孩。
擦好药酒之后,轻揉了几下,便抽身起来。方骁斐仿若没事发生一般,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好了,别忘了我们刚才谈过的事情。”
心底刚刚产生的柔情一下子又被这句话驱散了。难道在帮他上药的时候,他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还是他的这个目的吗?
凌惜语紧抿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说:“谢谢你帮我上药,但是请不要为难我好吗?我们做不成夫妻,但也没有必要当敌人吧。”
方骁斐站直了身体,俯视着她,目光冷冷的。凌惜语也抬起头,眼神淡淡的,也同样坚持地对视着他,一时之间两人都陷入了僵持之中。
她的不甘示弱让方骁斐的眼底的闪现的翡色变得危险起来,凌惜语克制着想咬唇的软弱行为。
在她想着要用是样的语言表达她的立场和坚持时,方骁斐“啪”的将一个文件袋扔在她跟前。凌惜语心底有一种不安感涌上来,眼睛盯着那个褐色的纸袋足足看了有几秒钟,才伸手拿起来。
看着那里面的白纸黑字,凌惜语的脸色有点苍白,抓着纸张的手指捏紧有松开,又捏紧,又松开。
缓缓抬头看向他,静静的等着他说话。但是方骁斐也好像是跟她对上了,似乎真的要跟她比试谁更加有耐心。
“你这是……这是真的?”凌惜语有点艰难地开口,连她自己都觉得问出口的问题有多么可笑。
方骁斐静静的看着她,心底也没来由的有点堵。
“可是,小默说…….”
方骁斐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也打破了她心底的冀望:“不要质疑我的能力。”
他的话很狂妄,但凌惜语知道那是实情。
“我可以请你手下留情吗?”凌惜语静静地看着他,但是如果仔细看她的眼底的话,会发现那里带着认命,似乎丝毫都不对她自己的话抱有任何希望。
“可以,但是……”方骁斐依然是神色如常,“就是你答应我提出来的那个条件。”
凌惜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第一眼看见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乃至到离婚的最后一秒,甚至在那之后的几年里,她都没有将他看透,想透。
她想,这一辈子,她总也不会有机会了解他的了。
果然,即使是在他的身边工作,对她来说,他还是一阵风,她总也是捉不着,摸不透。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下一步是什么,他的下一站是哪里。除非他自动为她驻足,但是那似乎永远都不可能,那也只能是她不自量力的奢望,一如他刚才昙花一现般的温柔,只能存在于梦境中。
一切都是她的奢求了,在那一瞬间,她怎么会觉得他会心软了呢。
“你一定要这样吗?”凌惜语叹息,但心底好像越发的觉得好像铅块压着一般沉重。
“是,我说过的。摆在你面前的只能有两条路。”方骁斐转过身,背对着她站在那扇小小的窗户前,眺望着外面,“如果你答应的话,那份东西就是你的,如果不答应,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凌惜语趁着这个机会,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因为难得的不用小心翼翼怕被人察觉,竟然微微的出了神。房间里也随着她的思绪陷入了沉默。
终于,方骁斐的身体动了一下,他听到了外面办公室里传来了一阵动静,想是秘书挂了内线一直等不到他的应答,便进来看看了。
他一回身就发现了落在他身上的她的视线,但是里面是迷茫的空洞的。她在出神。
“你想好了吗?”
凌惜语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方骁斐顿了一下,抬起脚步,朝门口走去。在他的手搭上门把的时候,凌惜语轻轻地说:“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方骁斐偏过头,目光转过她的身上,顿了一下,才打开门走出去。
门轻轻的关上,凌惜语放软了身体,半躺在上面,微微的又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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