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地牢中,一身劲装的颜回坐在木凳上,对面是满身是伤的蓝玉:“告诉我,那个死老太婆让你们去皇陵是做什么?”
蓝珏别过头也不回答颜回,颜回笑了笑对着旁边的暗卫道:“打一顿,如果不说就把她放了吧。”
暗卫双手抱拳低头:“喏。”
颜回飞身而去,他知道荀夫子想要放线钓鱼,至于打蓝玉,完全是想到曦儿受伤的事情,算是公报私仇吧,颜回无奈笑了笑,他要去找那个大监,争取在那个老太婆之前知道密信的下落。
高泉宫内,嬴曦也是悠闲自在,想想最近嬴政一直陪着郑夫人,嬴曦更是欣慰,如果郑夫人有了孩子,那就更是再好不过了,只要郑夫人的地位稳固,她就可以将这炙手可热的后宫大权交给郑夫人,想到这里嬴曦就无比的开心。低头翻看起黑衣人给她的书,上面记载着阴阳家最基本的阴阳术,让嬴曦看的眼花缭乱,嬴曦大开眼界,原来还有这么奇特玄妙的术法,只要学会这些基本的过了考核她就可以学习比这还要厉害的阴阳术了,嬴曦更是激动无比。
嬴曦跟着书中的提示开始运气,气沉丹田,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忽然觉得手心有些暖暖的,嬴曦分开双手,右手转了一个圈,手指上多了一支火苗,嬴曦低头看着火苗有些欣喜,忽然火苗灭了,嬴曦接着运气,过了一会儿,嬴曦感觉自己浑身都是燥热,摊开手心,嬴曦感觉到所有的炙热都转移到了手心上,感觉手掌心有两团火在烧,烧的十分难受,嬴曦有些后怕便放弃了,手心恢复了原来的温度,而嬴曦的后背因为紧张而发出了冷汗,大口喘着气,看来她要慢慢来不能心急。
高泉宫屋顶上,身着一身白衣脸上带着一个白色面具的男子躺在砖瓦上,看着天空中鸟儿成群的飞过,凉凉的微风吹过,让人愉悦,曾经的时光历历在目,记忆中,一身粉色长裙的女孩拉着他的衣袖往樱花林里走去,扭过头微笑的看着他:“哥哥,今天再让我跳一支舞好不好?”他满脸严肃拒绝:“卿儿莫要闹,你要有家族大长老的姿态,怎么还是这般小孩子脾气。”女孩红着眼眶:“卿儿不要嫁给那个皇子,卿儿宁愿不要大长老的位子。”他抬手一巴掌扇在女孩脸上:“不要说这些混账话,你无法选择你的路,你的使命就是助他登基,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让你去死,你也要助他登基。”女孩捂着红肿的脸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使命?哥哥,我是你亲妹妹,你就这般让我去送死,就是为了家族的存亡?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他不敢去看女孩的脸,他不能心软,转过身背对着女孩,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容拒绝:“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是家族的大长老,所以必须是你,没有什么狠心不狠心,只有利益,我绝对不会让家族灭亡,你也一定不能。”闻言,女孩一只手提着裙子一只手捂着嘴巴,伤心的离开,他转过身看着女孩的背影却是无能为力,女孩不知道樱花林中的他也哭的很惨。
透过面具可以看到男子红着的眼眶,男子起身,将腰间别着的酒壶去掉盖子,抬手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心中暗暗发誓:卿儿,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女儿,让她成为比你还要强大的人。
热闹非凡的酒楼里,韩非站在窗前眼睛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手里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的样子;房间内,卫庄坐在桌前悠闲自在的倒着酒:“你有心事?”说完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韩非扭过头无奈道:“事情比想象中的复杂了多一些。”
卫庄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哦?说来听听,让我高兴高兴。”
韩非走向卫庄跟前坐下:“我师父回信,李斯做了宰相,深得嬴政信任,而我同样是他的徒弟,所以此事待堪酌。”
卫庄一副早就知如此的样子看着韩非:“你在信中又没有提是你和嬴曦和亲,待堪酌……呵呵,看来你的诚意还不够呀。”
韩非撇了撇嘴:“师父不是那样的人,恐怕应该还有什么难处。”
卫庄又往酒杯里倒着酒:“嬴曦从小你师父带大,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疼,况且嬴曦现在位高权重,她现在拥有的可是皇后才能拥有的,势力更应该不容小觑,李斯么,一直与你作对,肯定会反对,你师父说的没有错,是非轻重你自己考虑。”
韩非看着手中早已端起的酒杯,晃了晃,忽然抬头喝掉,是的,嬴曦的势力不容小觑,现在有嬴政宠着,蒙恬和蒙毅寸步不离的守着,背后还有小圣贤庄支持着,况且嬴曦还是秦国位高权重的长公主,这无疑是一种挑战。
小圣贤庄门口,李斯站在门外,他在等荀夫子的到来,然而他等错了,等来的是伏念,伏念看着门口的来人拱了拱手:“在下见过丞相大人。”
李斯一时有些尴尬:“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丞相大人前来,有失远迎。”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李斯微微一怔抬头看去,他忽然发现来人的眼中对他有些淡淡的疏离,李斯连忙腰身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向荀夫子揖让:“学生见过父子。”
荀夫子看着李斯轻哼,转身往里走去:“既然你这么闲情雅致就陪老夫下盘棋吧。”李斯默认,他从心底里敬畏他这个老师;
小圣贤庄后院里的亭子中,荀夫子和李斯对立而坐,两人端详着棋盘,李斯有些犹豫要不要前进一步,可是似乎走哪一步荀夫子都是步步紧逼,一时间不知如何做选择,只听到荀夫子严肃的声音传来:“做了宰相的人,还是这般犹豫不决。”闻言,李斯也不在让步,荀夫子笑道:“这才对,就是要不分彼此,分出个胜负来。”李斯的心咯噔一下,苦笑道:“夫子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