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女子一身粉色纱衣,标准的瓜子脸,一双凤眼十分有神,却因为眼神中闪烁的挑衅的目光,硬生生失去了几分美感。
“原来是妹妹,怎么,有事吗?”
“没什么事,只不过刚刚听说在南边儿大街上,一个身穿青衣的千金小姐,在大街上和一群莽汉大打出手,场面,十分的……而且,据说还是为了救个乞丐,我看刚才那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孩,该不会,那个人是姐姐吧?”
“沈绾雪,第一,那个孩子不是什么乞丐,第二,我很好奇,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如何对外面的事情如此清楚,难不成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恩,渠道。”
沈绾兮语气暧昧,一下让粉衣女子脸色涨红,眼神喷火。
“沈绾兮,你在胡说什么。”
这个粉衣漂亮女子便是沈绾兮的庶妹,沈绾雪。
她也是这个府中唯一的庶女,因为沈青并不是一个好色之徒,所以后院至今只有沈绾雪的生母柳眉儿一个妾室,而这柳姨娘的身份不低,他的哥哥是当朝太傅,也属位高权重,可是当年柳眉儿明明可以找个门第相当的去做正室夫人,却偏偏进了丞相府屈居一个妾室之位。
而正是因为这样,沈绾雪自小便心底不平衡,虽然沈青待她和沈绾兮并无不同,但她依然觉得沈绾兮在身份上压了她一头,所以这些年一直和沈绾兮不对盘,甚至多次和柳眉儿设计陷害沈绾兮,却都被沈绾兮躲过。
“我胡说了吗?本来就是,那南边儿大街上的事不过才短短半个时辰,妹妹就知道了,难道妹妹不是有什么特殊渠道吗?”沈绾兮笑嘻嘻的说着,表情十分的无害。
沈绾雪恨恨的盯着沈绾兮,不过片刻,却又笑的甜美。
“姐姐莫要生气,妹妹不过是关心姐姐,你毕竟是丞相府的嫡女,这般在外招摇总归是不好,若是给父亲招来麻烦就不好了。”
“这就不劳妹妹费心了,我这丞相府嫡女自幼便是这样的性子,全京城人都知道,想来父亲是不会介意,京中其他人也是一样,而妹妹还是好好在院子里习好琴棋书画,免得和我一样。”
沈绾雪笑的大方得体:“多谢姐姐提醒,不过我是你妹妹,不管是在父亲心中,还是在外人眼中,都是这丞相府的小姐,和姐姐是一样的。”
沈绾兮在心中冷笑,还真是会说话,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想要爬上嫡女的位置。
“哦,原来,妹妹和想我一样啊……”
“那是自然,妹妹自然和姐姐是一样的。”沈绾雪立刻接话。
“哈哈,原来妹妹想和我一样,招人讨厌啊。”
沈绾兮笑的花枝乱颤,带着秋茗朝自己的院子而去,而沈绾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沈绾兮的话耍了,当下脸上挂不住。
“沈绾兮,你……”
“嘘,我劝妹妹小声点儿,还记得上次你大声喧哗被父亲禁足的事吗,可不要旧事重来啊。”沈绾兮优雅的对着沈绾兮做了个闭嘴的姿势,然后得体的转身带着秋茗离开。
沈绾雪站在原地,心底恨不得把沈绾兮撕成碎片,却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不敢再大声说话。
她清楚的记得,三个月前,她和沈绾兮发生口角,她带着人证哭得梨花带雨的去跟沈青告状,结果她哭哭啼啼的进了屋子才发现满屋子的朝中大臣,沈青脸色铁青的罚了她两个月不许出院子。
后来她才知道是沈绾兮故意设计让她受罚的,那时候她就发誓一定要报这个仇,这不,今日听到门房上有人议论,她一听便知道是沈绾兮多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逮到机会便想损她几句的,结果还是被她占了上风。
“沈绾兮,你给我等着。”
看着沈绾兮已经走的没了影子,她怒气冲冲的带着丫鬟回了院子。
予兮阁。
“小姐,换这件衣服吧。”
秋茗捧着一件紫色罗裙给沈绾兮。
“恩,好,就这个吧,冬月,你去将凝霜找来,就现在,我要见她。”
“是小姐。”
凝霜是沈辰皓给沈绾兮的丫鬟,说是丫鬟倒不如说是暗卫,她武功高强,只不过沈绾兮从来不带着她,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让她去查。
半个时辰后,秋茗帮沈绾兮收拾好了衣服和头发,凝霜也来了。
“你们都出去,谁都不许靠近。”
“是。”
秋茗和冬月立刻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凝霜站在下首,一身黑衣,脸上没有表情。
“小姐。”
“恩,查的怎么样了?”沈绾兮此刻的表情没有了嘻嘻哈哈。
“依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因为时间太久,而且当年知情的人都被处死了,但是,可以肯定,夫人是被柳姨娘害死的。”
沈绾兮眼神一冷,果然是她。
“没关系,继续查,再天衣无缝的计划,也总会有疏漏,而我如今既然肯定了,自然也不会任由她逍遥。”
“小姐,这件事要告诉少爷吗?”
“不了,哥哥不方便插手内院的事情。”
凝霜点了点头退了下去,屋子里剩下了沈绾兮一个人,她眼神里的寒意越来越重,陌生人看到此刻的她一定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十四岁少女该有的眼神。
不错,沈绾兮确实不是十四岁的小姑娘,她是来到这个年代前已经26岁了,是一名现代警察,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飞机失事,睁开眼睛她便成了一个小婴儿,而迎接她的并不是欢喜,而是哭声,她记得那个所谓的母亲最后一眼满脸的慈爱和不舍,记得哥哥和父亲眼中的泪水,敏锐的感知让她知道,母亲的难产并不简单。
所以她这几年有了能力之后,她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慢慢的真相浮出水面,可是由于时间隔得太久,一些证据和证人早已经不存在了,不过,没关系,她有足够的耐心来查,而且,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她自然也不能就这么等着。
想到这里,她轻轻的笑了,只是笑未达眼底,她起身,眼神中的情绪消失不见。
“秋茗,冬月,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