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凯离开的这几天,韩玺忙的焦头烂额,许愿住院期间自残的视频流了出去,在网上造成很大轰动。
流传在网络上的视频很长,从许愿被绑,一直到她出院,这期间许愿一系列的疯狂举动全部都呈现在了大众面前,一时间人们产生了众多的舆论。
“许愿不会疯了吧?”
“是不是假的呀,又是一轮炒作吧。”
“那么多血和伤痕,你作个假试试!”
“林竹死了,许愿居然为了他变成这样,太痴情了,这才是真爱啊!”
“许愿是痴情,但林竹也太狠了吧,要是我有这么一个相爱的女人,我就是死也要撑到最后一秒,才不会自己结束生命,能爱一天是一天,林竹真傻!”
......
网上众说纷纭,但是对许愿的言论并没有什么恶意,人们总是对痴情女子有更多的怜惜,甚至还一举推翻了吴导航之前恶意中伤许愿自杀博同情的报道,毕竟一次可以说是装的,但是两次、三次,甚至还有那喷涌而出的鲜血和手腕上狰狞无比的伤口,都证明了许愿在失去林竹之后经历了怎样的绝望与痛苦。
韩玺心中却高兴不起来,这些都属于许愿的隐私,这个视频的公开无异于是将许愿的伤口摊开在公众面前,以后无论走到哪里,各种异样的目光都会跟随着她,这种滋味韩玺尝过,他不希望许愿也经历这些。
“玺子,这是怎么回事,我看到网上‘绿光’一死一疯的报道。”
“你终于开机了,事情发生后我一直给你打电话,”韩玺听到房凯的声音顿时宽心不少,“许愿怎么样,你们现在在哪里?”
“到了山上信号一直断断续续的,后来手机没电关机了我也就没在意。直到我们在回去的路上路过加油站,我听到有员工在讨论许愿的事情,这才急忙充电开机看看发生了什么。那个视频,是你公开的?”
“不是我,”韩玺的语气中充满了内疚,“将许愿交给你照顾后,我就一直在忙公司的事务,居然忘了在许愿出院后将病房内的监控器取回来,直到想起的时候它已经出现在网上了。应该是后来的病人或是他们的家属发现了,从而在网上曝光的,如果是有心人的话,不会轻易发布到网上,而是会先联系咱们或是从媒体那里获利。这件事是我大意了!”
房凯听后停顿片刻,无奈开口道:“那现在要怎么办,还有半天的工夫我们就回去了,一旦许愿回到京都,各类媒体一定会盯死她的。”
韩玺沉默,犹豫了下,问道:“许愿知道了吗?”
“我还没告诉她,不过估计她应该感觉到了点,现在只要一停车都会听到人们在议论这件事,影响太大了。”
“我已经联系了几家大的媒体,会尽力制止这件事的继续发酵,许愿的情绪你那边也要特别注意。”
“放心。”
挂了电话,韩玺忍不住狠狠地捶了下桌子,要不是他大意许愿也不会面临如此窘境,庆幸的是视频没有声音,许愿怀孕和流产的事情没有曝光,现在只能尽量将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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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房凯刚挂断韩玺的电话,猴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们是打算做什么,利用许愿炒作一把?”
房凯刚接起电话还未来得及说话,猴子就已经先声夺人,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无奈道:“你误会了,视频不是我们发布的,当时在病房里按摄像头只是为了方便观察许愿的情况,事后没有及时取回是我们疏忽了。”
对于韩玺在病房里私自按摄像头的做法他也是在发现许愿自残的那个时候才知道的,对此韩玺没有解释什么,但房凯明白他的心思,有心制止,可幸亏他那样做才使得许愿及时得到了救治,而且这样做也不会对许愿造成什么伤害,也就随他了。但是这件事只能以公司的立场对外,他们按摄像头是公司担心许愿的情况,这样说对韩玺,对许愿都是一种保护。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做?这件事的关注度太高了,我们老板点名必须要第一手的资料,谁拿到就给大奖,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算我出马也压不住下面人蠢蠢欲动的心。”
“公司这边韩玺已经约了几家大的媒体,希望他们大事化了,我们也会自己爆几个料出去,转移大家的视线。”房凯知道猴子一直以来对许愿的帮助,所以他也没有隐瞒什么。
“好,”猴子那边暂时放下心,“许愿现在怎么样了?”
房凯从后视镜看到许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买好矿泉水上了车,表情淡然地看向窗外,对自己打电话的内容毫不关心。
“很好,没事,我们今天就回去了。”
挂了电话,房凯放下已经发烫的手机,就在犹豫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许愿率先递过一瓶水,开口道:“你们不必为了我的事那么麻烦了,”面对房凯惊愕的表情,她摇了摇自己手中的手机,“我也是有手机的人,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明白你们是在为了我的事情操心。”
“对不起,那个摄像头......”
“没关系,”许愿不在意地笑笑,“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要是没有你和韩哥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你能坚持下来全靠你自己,”房凯无比认真地对她说,“说明你有振作起来的决心,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
许愿微微低头,神情莫测,她能振作起来的决心是林竹给的,她的生命不仅是自己的,同时也是林竹的,她会背负着两个人的信念坚持下去。
许愿抬起头坚定地说道:“房哥,也谢谢你们没有放弃我,我真的很感谢你们,这次的事情你们也不必替我遮掩了,既然是事实也不怕别人议论。”
“你确定?舆论和非议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
“我能承受住的,我是连死都不畏惧的人。”说着许愿俏皮地眨眨眼,开起了玩笑。
房凯看到她这样,这几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安葬好林竹之后许愿的心情就一直很低沉,从下山带她重游故里,或是与她一起在周边散心,都始终无法缓解她的心情,直到踏上了回京都的路,许愿的情绪也一直淡淡的。而现在听到她轻松的语气,房凯着实放松了不少。
“不过房哥,我还是想麻烦你们一件事。”
“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尽管说。”
“我想将之前那场没有开完的演唱会开完。”许愿目光坚定地看着房凯,“我希望将之前所有的歌迷全部找回,让那场没有办完的演唱会圆满结束,这也算是一场纪念林竹的演唱会吧。”
看着许愿眼中闪烁的渴望与坚持,房凯仅迟疑了片刻便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