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闻言就跟上了那四名衙役,刚上前没一会儿,朱玉就发现了后娘还站在原地,朱玉刻意停下脚步询问:“娘,你怎么了,怎的还未跟上来?”
“我、我头晕。”朱玉后娘其实是害怕上公堂,到时候村里的人都知道她的恶行了,介时让她颜面何存。
“姐姐,扶着娘一起走吧。”这个时候朱玉倒是伶俐,故意对朱金道。
朱金的本意也是不想要去衙门的,但是现在赶鸭子上架,朱金也得陪着自己的母亲去啊。
朱金无奈的上前搀扶住了自己的母亲,两个人慢步上前,虽然都不曾言语,但二人神色间已经是交汇了。但碍于这四名衙役,母女两个是不愿意也得愿意了。
齐弘筠还留在原地,看着朱玉和那一行人走远,也不知怎的,齐弘筠竟然有些担心朱玉,有些放心不下这个嫂子。
这个嫂子似乎真的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齐弘筠突然转身到了屋子里,对着齐潇道:“齐潇,快过来,跟小叔走。”
“小叔,咱们去哪里啊?”可爱的齐潇只有四岁什么都不懂,刚才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也是不明白的。
“有坏人想要抢走你娘,咱们去看看。”齐弘筠竟然在心底里认定了朱金那母女两个是坏人。
齐潇一听,连忙跑到了齐弘筠的身边:“不要让坏人抢走娘,娘现在就像是真的娘一样,对潇儿可好了。”
齐潇说话的时候奶声奶气的,这一番话说得尤其的可爱。齐弘筠听到齐潇的话,心里一顿,看来这个嫂子是真的不一样了,就连四岁的齐潇也是这样认为的。
“咱们走吧!”齐弘筠伸出手道。
齐潇上前牵着齐潇的手,两个人一起出门,齐潇赶紧出门去追朱玉。这里离衙门本就不远,等齐弘筠去到衙门的时候,朱玉自然也早就到了。
“你就是朱玉?”府衙里,知府穿着官府,坐在正上方看着底下的人道。
朱玉跪在地面上微微抬头道:“回禀大人,民女正是朱玉。”
“到底所为何事,你要将你的母亲状告于衙门?”知府大人打量着底下跪着的朱玉。
“回禀大人,民女的母亲要将民女嫁给他人,但民女早年已经嫁给齐家,虽然丈夫已死,但民女终究还是齐家的人啊。”朱玉跪在众人面前,抬头看着知府说着这件事。
朱玉接着又道:“民女既然是齐家的人,又如何能够再嫁人呢?”
正前方坐着的知府大约四十多岁,脸上有着些许的皱纹,知府点了点头:“朱玉母亲,朱玉所言可是真的?”
“大人,民妇只是一心为她着想啊,民妇也是看不得自家女儿受苦啊!”朱玉后娘倒是打起了感情牌,言语之间倒是一副好母亲的模样。
“大人,待在齐家的日子虽说是苦了些,但都是民女愿意的。娘虽然口口声声为我好,但却想要将我卖给太监,试问娘真的是为我好吗?”在公堂上,朱玉竟是直言不讳的将自己后娘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出来。
朱玉跪在地上又道:“我知道姐姐就要和村里的富商成婚了,娘也是一番好心想要为姐姐多挣些嫁妆,但娘你万万不该打我的主意,将我卖给太监啊。那太监是什么人,若是我真的同意了,我的后半生可如何是好?”
衙门外面站了不少的人,听到朱玉这么说,站在衙门门口的人们忍不住议论:“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苛待继女啊,好狠毒的心思啊。”
“是啊,还是卖给太监,你说太监是什么人啊,卖给太监可不就是一辈子都搭在里面了。”
站在门口的人议论纷纷,纷纷指责朱玉后娘黑心:“哎,这个朱玉也是可怜,嫁到齐家就没了丈夫,现在后娘还想着将她卖给太监。”
“事情可真如朱玉说的这样?”知府满面严肃的看着朱玉后娘质问道。
朱玉后娘哪里不知道这件事是不能承认的,朱玉后娘跪在地面上连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娘你说说事情是怎样的,那今日来齐家想要带走我的人是谁?我可是亲口听到那人说三日后会来找你取银子的!”朱玉偏着头,面不改色的质问自己的后娘。
平日里朱玉后娘也算是厉害,现在因为心虚加上害怕所以一时有些词穷,倒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了。
“妹妹,这件事都是你在说,但是凡事要讲证据,你可有证据?”朱金这时脑子倒是灵光。
衙门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我就是证据。”
闻声,这声音应该是从衙门门口发出来的。这话刚刚一出,齐弘筠就出现在了府衙门口,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齐弘筠牵着齐潇走到了衙门正中间,在朱玉的身边跪下:“小民参见知府大人,大人,我就是她的证人。”
“你是何人?”
“我乃是齐家二子,朱玉乃是我的嫂子。”齐弘筠回答道。“朱玉所说一字不假,这是小民今日亲自见到的,她的母亲还曾找我要过休书,说是要给嫂子找一户好人家。但因为嫂子不肯,所以我一直未曾替兄长写这一封休书。”
齐弘筠早年也是读过书的人,虽然年纪轻,但还是懂得一些道理的。
齐弘筠这话一出,朱金母女就只得闭嘴了,毕竟齐弘筠说的乃是事实。
知府也算是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知府看着朱玉道:“事情既然如你所说,那你想要如何处理?”
“回大人,民女想要和朱家断绝关系,从此以后不再来往。”朱玉抬头,目光坚定道。
此话一出,衙门里的众人皆是哗然不已,众人皆是没有想到朱玉竟然会有这样的要求,这恐怕在这村里朱玉还是第一个人。
就连一旁的齐弘筠也是满脸震惊的神色,亦是没有想到朱玉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毕竟朱玉这样的要求是会让人诟病的,会让人觉得朱玉太过小气,乃是个不懂得礼义廉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