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就静悄悄的溜走。
清晨,鸟儿跳上了枝头,展开了歌喉欢声高歌,透过那半开的窗子,一个卷在床上的女子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几个小婢女侯在一旁,待伺候着她起身。怜伊,是她的贴身婢女,只见她轻声唤着,“二小姐,三小姐在外头等候多时了,说是老爷给你请了一位大夫,给你的头,换药呢。”
躺在床上的黎落,缓缓的起身,摸着头上厚厚的纱布,那里有点痒痒的,说起来都好几天没换了,于是赶紧的起身,梳戴整齐之后就出了去。
黎音颜早在外面候着,她手里拿着好几张红色的帖子,上面绣着一朵盛开的幽兰,栩栩如生。见黎落出来,就迎了过来。“姐姐,早。”
“妹妹,早啊,你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呢?”现在才早上的七点几的时间,黎落觉得自己还没睡饱啊!
“姐姐,快些,爹爹给你请了大夫,就在大厅里候着呢,等你换好了药,就要帮我一起写请帖,刚刚爹爹说,外祖母跟外祖父要过来给我庆贺生辰呢!”黎音颜说着,拿着手中的帖子,喜色洋溢。
“嗯,那我们先去前厅吧。”黎落跟黎音颜去了前厅。
一个白胡子的老大夫早就侯在那里,还打开了他的医箱,见到黎落过来,恭敬的行礼,“黎姑娘,让老朽给你看看,如何?”
“那就有劳大夫了。”黎落坐在一边,那大夫就轻轻的拆开了她的纱布。
同样起得很早的黎泽然走近,看着黎落头上的那个大痂,眉头就皱了起来。
老大夫人虽老,但宝刀未老,将药水涂在她的头上,就问,“这已经结痂了,如果包着纱布,就会妨碍它好得快,如果不包纱布,可能就会好的快一点,”老大夫看着那处被剪过的短发,如果不包纱布,那里会影响了这黎姑娘的容貌的。
“那就不包吧!”黎落无所谓的说着。
她的无所谓,让黎泽然的眉头紧皱,“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下次别跟黎心梅凑近了!”
门外,一个灰衣男人走了进来,听到了黎泽然的话,就不乐意了,“二弟你说的是什么话?心梅那不是人小不懂事吗?你这样跟黎落说,这不是要让我们下辈的孩子生分吗?”
黎泽然冷哼,说的话倒是那么好听,摔伤的又不是他的心头肉!
本来黎音颜还想行礼的来着,听到了大伯的话,那刚刚曲着的身子一下子站直了。
“大伯,你这么说,倒是显得我们小气了呢!你倒是大方,你让黎心梅被我从月香楼上推落试试?”黎落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这个大伯对他们家从来就没安好心!一直窥视着爹爹的侯爷之位!
“你瞧瞧,被心梅那么一推,你倒是因祸得福,脑子都摔正常了,说话也利索了,这样,你还得感谢我家心梅呢!”大伯说得那一个叫脸不红,气不喘!
“痴人说梦。你来寻我,有事?”黎泽然不愿跟他盘旋,就直接的问了。
大伯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道,“这不是听说你家的三丫头办寿宴吗?我也想请请我朋友来府里聚聚,毕竟府里的几个姑娘,都不小了。”
“这事你自己去做就好,不用来询问我。”
“你是一家之主,越过你,怎好意思?”
大伯的话一出,几双好笑的眼睛就定在了他的身上,好家伙,原来还懂得不好意思啊!还以为他的脸皮是铜钱铁皮做的呢!
“哼,你心里记得本侯是这府里的一家之主便成,你要怎么弄,在你的院子里弄去,别来饶了我颜儿的生辰,不然本侯可要请家规了!”
黎泽然毫无给脸的话,让大伯心生怨恨,心里冷笑,哼,装模作样,如果不是当年父亲将侯爷的爵位留给了他,这侯府就是自己的了,居然这么的跟大哥说话!
“你没事就出去吧!”黎泽然冷然决绝的说着,其实他是真心想将他们撵出侯府,不过他答应过自己的过世的父亲,若是他们不犯错,不准将他们撵出侯府!
“那为兄就回去了。”黎超晟阴着一张脸,目光望着那里透露伤疤的黎落,神色开始闪烁起来。
他的离开,根本就没人在意。
老大夫在给黎落涂完了药水之后就离开了,还给留下了一张药方,让她按时服用。
之后黎落就被黎音颜拉到自己的书房,写着帖子了,就连林氏也过去,三母女其乐融融,处处欢声笑语。
一直到日沉黄昏,月色漫漫,黎落才伸了伸懒腰,揉着发涩的眼睛,猛然一惊,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了?
萧王府!
她今天早上忘记去了!
那个萧凌慕……会怎么对她?
她心底涌上了一丝不安,她恍惚之间,想起了,今天貌似还没见过黎夏墨呢!
那个该死的萧凌慕该不是要对哥哥出手吧?
黎音颜就坐在她的身边,望着她突然难看的脸色,就停下了手中的笔墨,“姐姐,你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妹妹,你今天有见到哥哥吗?”
黎音颜想了想,她今天,好像也没见过哥哥呢?
一道身影急急的跑了过来敲着门,侯在外面,大喊,“二小姐,三小姐,不好了,老爷要打断大公子的腿,你们快到前厅去拦着吧!”
黎落跟黎音颜对视,立即将手中的帖子放下,急急的跟着管家赶了过去。
大厅里,黎泽然黑如炭的一张脸,溢着狂风暴雨的怒意,抓着一条手臂粗的大木棍,指着下方跪着的黎夏墨,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你个逆子,你是想气死我吗!”
“是你自己要气,我还能拦着你不成?”黎夏墨跪在地上,不时的驳嘴,哀怒的望着黎泽然,“我就不信,你年轻的时候,没逛过妓院!”
“你个逆子,明天你就给我到书院里去念书,平日府里的先生教你的书,白教了!”
“切!我行得正坐得直,哪里错了?”
黎泽然气得转身,“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进了妓院,就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