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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练武场中，褚禾在冷言的指导下，拳脚挥舞得呼呼生风，陡然间，五道真元气劲凌空飞舞，落到地上激起点点尘埃。
“吞吐三下，真元上涌之际，顺势而为……”
冷言神色肃然，在一边不停的说着习练的诀窍。
“这套五气凌绝指是虽然是指法，不过，暗中却是拳掌功夫，真元蕴含于拳掌之时，气劲便可凌绝于手指之上……杀人与无形之中。”
“来来来，看我的！”
说到这里，冷言趋步上前，闪转腾挪之际，拳化掌，掌生风，忽然五指箕张，一道接一道的真元气劲连绵不断的施展出来，正是与陈生对阵之时所用之法。
一套五气凌绝指习练下来，冷言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双掌抱圆于胸，是为收势。
“少爷，先拳后掌，最后气劲顺指尖而出，最后一关的手指必定要经受淬炼，强度达到可断金石，方能圆满！”
随即手腕一翻，五指反扣，旁边的青砖随即“喀嚓”一声断裂。
褚禾上前一步，却见冷言伸出手掌，露出鹰爪似的指尖，再看看那碎裂的青砖，心中凄凄，旋即伸出自己的手掌道：
“此功甚是霸道……只是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如此糟蹋，甚是不安！”
“少爷多虑了……”冷言缩回了手，脸色惭愧之色浮动。
“大小姐提供的功法精妙玄奥，乃是从上乘的道玄中所悟，那原本是修身炼体之功……”
“……不似我习练的粗鄙之法，只能以伤及肉身之法取代……”
冷言此言一出，立刻有一种无奈感涌上心头，听得褚禾也是感慨不已。
随即心中一动道：“冷护院少些烦恼，若是习得和我一样的功法，这手指是否能再将养回来？”
“这……在下并未奢想，若是当真能习得玄奥功法，不但手指可养，武道境界均可再进一步……”越说越兴奋，仿佛果真练到一般，待说到激动之处，铁硬的汉子竟然神态尽失。
这倒是怨不得冷言，他从小出身贫寒，不可能获得高深功法，为出人头地，硬是凭借一股坚韧不拔的毅力，超越了大多数同龄贫寒子弟。
此刻，闻听禾少爷竟有传功之意，失态也是必然。
哪怕是传得一点皮毛，也比自己这一身粗鄙的内功心法要强上十倍。
“好，冷护院，那我们继续习练五气凌绝指……嗯……这一招……这样妥否？”
看着冷言的表现，褚禾心中连连点头：《归元》的大饼已经画出，后续慢慢喂食定能取得绝佳效果。
冷言也是自知失态，连忙收敛心神，但指点起来却更加卖力。
“嗯……对……这样……就是这样……”
“这个不妥，手掌要顺势而砍……指尖聚拢……对……”
褚禾听着指点，连汗也顾不得擦，一招一式的对着木桩习练起来……
“浮光掠影！”
“移花接木！”
……练武场上风声呼呼，劲气横飞，褚禾一身早已湿透。
“嗯……孺子可教也！”在冷言心中，褚家少爷本是个扶不起的浪荡公子哥，但此时此刻，那种先前的判断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五气凌绝指》的指法诀窍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需要习练指尖的寸劲！”
冷言聚精会神的指导着，并不时的亲身示范。
“……就这样……”
“喀嚓”冷言运指如飞，收如闪电，一指之下，陪练的木桩碎裂后完成了它的使命。
“好！冷师傅，看我习练指法……”褚禾有样学样，虽暂未得精髓，但神韵已经学了个七七八八。
冷言在一旁看得明白，禾少爷毅力坚韧，肯下苦功夫，再加上褚家的资源，这等苦修下去，未来会远远超过自己。
“唉！”心中暗暗叹息，却也不得不认命，这就是现实：起点高，资源足，权贵家的公子的一点进步，穷苦子弟就要用所有的青春去努力奋斗！
他脑海中想着自己习练指法时的种种艰辛，不由得心中一片凄然，再看了一眼场下奋力习练的褚禾，脱口道：“少爷，今天到此为止吧，莫要伤筋动骨！”
“无妨！”
褚禾没有停顿，继续运指如飞，连连出指。
“这一招马上……就要成了……”
“呼……”身影疾飘而过，真元顺势而发，疾如闪电的指尖扫到木桩后旋即分开，又立刻贴近。
“着！”
贴着木桩的瞬间，真元已至指尖，想到诀窍处，褚禾再一发力。
“顺手牵羊……”
“喀嚓”
木桩被手指抓出两道深深的沟壑，脉络内，汹涌而至的真元爆发于指尖，青光闪过，若有若无之间，碗口粗细木桩应声而断。
“吁……”褚禾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气息顺畅，抱圆立定。
“拓脉之相！？”
“恭喜少爷，五气凌绝指小有所成！”
冷言惊诧的看了一眼断掉的木桩，再看到褚禾呼吸均匀，面色无异，双手更是未损耗半分，立刻走上一步，抱拳赞道。
如何不惊？想自己初练此武艺时，半年内，手指不知流了多少血，定了多少痂，脆弱的小指更是筋骨断裂方才习练到抓断木桩的境界。
更让人惊奇的是，此子竟然可利用指尖真元外放的效果，轻易刮断木桩，效果境界却是比自己当初要玄奥多多。
“果然，上佳的功法傍身可以轻易的抵消自己半年的努力！”这种强烈对比，让冷言心中震动不已，再然后，却是心气低落，多年来苦修建立的信心遭遇了无情的打击。
“小有所成？”褚禾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意犹未尽的反问道。
“脉络大张，真元充沛，气息悠长，禾少爷能够以真元巅峰的境界勘破拓脉之相，实乃非凡，五气凌绝指在您的习练下定能有所大成！”
以低境释放高境界的真元效果，只在传闻中，今天却看到了事实。
冷言乃崇尚武道之人，交流武艺时，颓然之色一扫而光，反而是神采飞扬，痴迷程度可见一斑。
褚禾却是神色不改。
他自然知道，在主神大殿“大彻大悟”之下，《归元真灵功》已得精髓，人境拓脉指日可待，今日习练到妙处，拓脉之相隐隐显露，也是意料之中。
武道九层，五层真元境是分水岭，化生真元后，拓脉，通宫只是身体扩容的过程，若习练得上佳功法，元气自然源源不绝，经脉拓展通至心宫，水到渠成而已。
此时的褚禾却不知道，贫寒子弟在此过程中却浪费了大量时间积攒真元，乃至半数人都卡死在此，一生毫无进展。
“拓脉之后，少爷便与在下境界相同，运此指法，随时便可真元外放，凌空杀敌，若再有兵刃相助，便可有半步聚顶之效……”
“……到朝廷选人之际，自然便会有功名加身，禾少爷飞黄腾达，褚家自然便有傲视天下之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