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尘被人侮辱,他不属于圣母教父性格,以神的名义原谅对方的无礼。对方不让自己好受,自己就让对方难受。
汜奎说他没有资格,以傲慢的态度,不屑的口吻,显示他多么高人一等。他最最喜欢的事情,便是踩着那些所谓王侯贵族子弟们的肩膀,俯视他们。
“你是谁?”
“汜奎。”
说出他的名字那刻起,汜奎已然做好对方用羡慕的眼光,惊讶的语调,以及崇拜的兴奋。
“原来你就是汜奎,没听说过!!”
“--------”
汜奎不屑地笑,他的笑容好像在传递一个讯息,他好像再说,你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你还是人吗?
言归正传,也算是打招呼地一种,李牧尘问道:“你为什么说我没有资格进入天字班。”
“不对吗?”汜奎反问,他不是回答问题,而是在称述事实,一个大家公认的事实。
“你是校长?”
“不是。”
“你是老师?”
“不是。”
“那你一定就是班长。”
“也不是。”
“你一不是校长,二不是老师,三不是班长,我有没有资格进入天字班你费什么话!”李牧尘突然朝他吼道。
和聪明人讲话就要出其不意,打他一个措施不及。这一次,李牧尘做到了,突然一声吼,汜奎着实惊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冷静。
“天字班不收平庸之辈,更不收——废物!!”
汜奎属于那种中二自我良好症,以为自己天下唯一,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是傻瓜,因此他才会变得傲慢、变得张扬和狂妄。
对付这种人,最好、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快准狠,他以天才自居,那就以更加天才的办法,虐到他怀疑人生,粉碎他自以为是不值钱的尊严,让他看清楚现实,明白天外天人外人的道理。
很快,李牧尘和汜奎的争吵引起其他人的观战,好事者人更是从中起哄,一场天才与废物之间的对决正在拉开,同学们翘首以盼。到底会是谁更胜一筹呢?
“大家都说你是天才,和天才说话还是平生第一次。”
“我和废物说话也是平生第一次。”
李牧尘不怒不生气,他心态平和,淡然地说道:“要比一比吗?”
“比什么?”
“这当然你说了算,我随意。”李牧尘全部不会在意,此刻他更像是站在巅峰俯视凡人的天才。
汜奎一脸阴翳,因为他知道他被小瞧了,李牧尘地行径,是对他尊严的挑衅。
“真是狂傲的家伙,你会死的很难看。”汜奎怒言道。
“然而我也会活的很好看。”
汜奎心中恼怒,尤其看到李牧尘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格外窝火,只有他才可以轻视别人,还从未有人轻视他,即便其余六个人也不敢小瞧他。
“千万别说我欺负弱者,就比你最擅长的,对对子!!”
李牧尘优雅地做出“请”地姿势。
与此同时,在场的老师找到商之舟,并询问道:“校长,要不要制止他们?”
商之舟负手而立,眯着眼,面带着和蔼慈祥的笑意,说道:“不用,我倒要看一看,这俩孩子到底孰强孰弱?”
汜奎是他有力北疆大地,从辽阔的草原上找到的,这汜奎心气高,尤其那种自信商之舟格外欣赏,而最终折服他的是汜奎惊人的学习能力,拥有超强的记忆力。
同学们为他二人腾出地方来,中间只有李牧尘和汜奎。
既然由汜奎出题,他便不会手下留情。
“今日年尾,明日念头,年年年尾接年头。”
上联一出,哗然声四起,汜奎嘴角不由得上挑,对联不是他的强项,但这幅对子也堪称绝妙好联。
由见李牧尘迟迟不曾作答,汜奎更是不加遮掩他的笑意,故意说道:“到了你?”
只见李牧尘摇头。
“你选择放弃?”汜奎更喜,才第一轮就胜出,实在不爽。
“可笑,你这对子,根本连三岁小孩都难不住却想要我放弃,你脑子没病吧。”
汜奎的笑容僵住,他冷言低声道:“那就说出你的下联是?”
“天上月圆,地下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下联一出,竟连商之舟也连连叫好,李牧尘的对对联的本事真是了得,又再一次见识到他的本事。
汜奎心是一沉,没想到李牧尘真的对上来了,工整绝妙,堪称神来一笔。
“我这还有一联,你且听好。”汜奎不爽地说道,“一盏灯四个字,酒酒酒酒。”
“二更鼓四面锣,哐哐哐哐。”
李牧尘张口即来,不假思索,简直完美漂亮。
“一犁耕破路边土,今日‘芒种’。”
“双手捧住炉中火,明天‘大寒’。”
“巫山十二峰,云重重,雾霭霭,本院从天而降。”
“洞庭八百里,波滔滔,郎滚滚,宗师由何而来?”
“北斗七星,水底连天十四点。”
“难楼孤雁,月中带影一双飞。”
汜奎的速度越来越快,李牧尘紧跟他的步伐,每当他的上联说完,不出三秒,李牧尘必定脱口而出。
看他们二人对对联,简直是一种享受,当然,李牧尘的才华跟令众人折服。小胖子冯汝冰,下巴快要惊掉,合不拢嘴,“我擦嘞,牧哥要逆天了。”
当然,汜奎不会认输,他们还在继续。
“雨打沙滩,沉一渚,陈一渚。”
“风吹蜡烛,流半边,六半边。”
“雏凤学飞,万里风云从此起。”
“潜龙奋起,九天雷雨及时来。”
“红杏丛中朝见牛羊出圈。”
“绿柳郊外夕文鸟雀归林。”
这一次,汜奎真的遇到对手,李牧尘简直妖孽,脱口而出,思考时间全在三秒钟内,其他人根本来不及思考,他已经对出下联,实在精彩,妙哉!
“我这还有最后一上联,你若对的上,这局算你赢。”汜奎说道,阴沟里翻船,他当众侮辱李牧尘,最后若是他输掉比赛,比杀了他还要丢人。
“洗耳恭听。”
“一叶扁舟,坐了二、三个骚客,启用四桨五帆,经过六滩七湾,历尽八颠九簸,可叹十分来迟。”
此联一出,哪怕商之舟也需皱眉思考,不能及时作答。上联精妙之处,便在于用数字讲述了一个故事,精炼的语言文字算是经典之经典。
这一次,李牧尘的思考时间明显多了起来。
汜奎绝不相信他能在短时间内答上来。
片刻后,李牧尘说道:“有了!”
“什么?这么快!!”汜奎心说道,方才过去一盏茶的时间,即便皇甫天阳他们也是不可能做到。
李牧尘先是故意哼一哼嗓子,然后才说道:“十年寒窗,进了九、八书院,抛却七情六欲,苦读五经四书,考了三番二次,今天一定要中。”
对上来了,李牧尘真的对上来了,他再一次用他的惊艳才华震慑全场,小胖子高声为他欢呼,因为他打败了汜奎。
天字班四大天王之一。
“哼!不要以为对对子赢了我就真的以为有资格加入天字班,你还差得远呢。”汜奎自然不服,对联本就不是他的强项,输了也无妨。
诸如他那样的人,李牧尘前世见识的太多太多,输了却不肯承认,总喜欢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粉饰自己的失败,不敢正视失败。
“巧了,我这儿刚好有一上联,不知你敢否迎战?”李牧尘反问,主动发起攻击。
逼迫汜奎上梁山,不上也得上,汜奎知道,一旦自己不应战那便是输了,他自己是绝对不允许失败的,何况对手还是李牧尘。
“放马过来。”
李牧尘为他的勇气竖起大拇指,道:“够种!”
“听好了!”
李牧尘指着青云山那座石拱桥,说道:“踢破磊桥成三石!!”
乍一听,李牧尘上联并没有什么精妙之处,可仔细分析,不难发现,此联是一副拆字联,“磊”拆成“石”便是它的精妙所在。
“你只有一炷香的思考时间,胖子,点香!!”
冯汝冰立即点燃一根香,这么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故意刺激汜奎,使他在焦躁烦心的状况下推促他,如此一来,他只会更加心烦意乱无心思考。
果然,如同李牧尘料想的那样,当那柱香燃起白烟,汜奎的眼神不经意间看到那缕腾起的白烟,心中好似被人追逐,慌忙烦躁,显得尤为紧张。这种感觉,与考试铃声响起的最后十分钟,眼看着试卷只作答一半,此时情绪尤为慌乱。
“心乱,则身乱;身乱,则行乱;心身形具乱,则必败无疑。这一次,汜奎又败了。”
商之舟说,汜奎的心始终无法平息,无法平息便不能正常思考,一旦思维被打乱,想要赢得比赛,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这小子,竟然懂得窥心之术,真是不简单。”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李牧尘说道:“你既然答不上来,就是你输。”
汜奎无可辩驳,是他输了,一句输两次,他绝不甘心。
为了能够扳回一局,汜奎说道:“李牧尘,你敢不敢再与我比试一句。”
“这局比赛什么?”
“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