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月下漫步,边走边说。一路上,唐月霓也隐约明白了闵晟的生平。
四百多年前,闵晟出生于帝王之家。当时胡族猖獗,东胡、西戎、南蛮、北朔四大异族同时进攻中原。闵晟的父皇率领国人抵御外族,最终壮烈成仁,连名字都没有流传下来。但得益于他的奋战,终于保住了中原。
而闵晟也在这场战争中被蛮族的巫师诅咒,身负重伤,等他恢复神志,父亲已经御龙而去,天下也有了新的帝王。闵晟生性随和,本来想着做个文雅书生,安安稳稳度过一生。谁料几年过去了,闵晟的容貌居然没有丝毫变化!慢慢地闵晟明白了,自己成了不老不死的怪物。后来,他发现自己可以看到未来的某个片段,于是他开始利用这种独特的本领,引导守护着中原的安定,而这一守,就是四百多年。
听着闵晟平静地自述,唐月霓不知不觉有些困倦,她靠在闵晟肩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闵晟温柔地把披风解下,盖在了唐月霓身上。然后独自望向那天上的星星。
“星汉灿烂,尘世华美。今天我才算明白,什么是活着。”
就在闵晟感慨,遇到唐月霓之后让自己原本孤寂枯燥的生活有了新的曙光的时候,一颗流星突然划过,光芒之盛,把大千世界照得宛如白昼!
就在这陨星烈光之中,闵晟再次看到了未来的一个片段!
那是一个血色沸腾的夜晚,一个红衣女子被黑衫刺客刺中了心肺!那个红衣女子,不正是唐月霓吗?
闵晟不敢相信,刚才自己看到的,也是无可违逆的未来?
晨光渐明,月霓终于睁开了一双杏眸。眼波流转间,她才发现自己正靠在闵晟肩膀,身上还披了一件厚实的御寒披风,想必是自己昨天不胜酒力,又或者被那暗箭击中额头,这才导致昨夜不小心睡着了。真是难为闵晟照顾自己了。
想到这里,月霓蹑手蹑脚地从移开身子,又把那件披风轻轻给闵晟盖上。这时闵晟双目紧闭,似乎也睡熟了,月霓突然想好好看看这张不老的容颜。她探着身子细细端详,谁知就在她想凑近点的时候,一声哨骑长嘶却惊醒了闵晟。
“嗯,出事了?”闵晟醒来后第一句话便是如此,毕竟月霓离自己这么近,肯定事出有因。
月霓则机智地退后半步,然后连忙说道:“刚才听见有哨骑匆匆回来,我正要叫醒你一起去看。”
闵晟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说道:“我猜呀,是王浑。就是那个王淩的堂兄王浑,他就在神都南边的宛阙城屯兵。王淩出了事,他肯定会领兵前来的。”
月霓刚才只是随口找个借口缓释尴尬,不料这闵晟却真真切切地指出了可能发生的问题。
为了转移闵晟的注意力,月霓连忙追问:“那个王浑,是个怎样的人物?他手下兵力如何?”
闵晟一边站起身来活动身体,一边说道:“这个王浑,也是个奇人。听说他出生时其父王陨给他取名王清,结果婴儿出生后却干笑不止。王陨感慨世道污浊,便给他改名王浑。奇怪,郡主你应该知道这些才对呀。”
月霓听到这里,赶紧继续转移话题:“王陨?你是说老司徒王陨?按说王陨是耿直忠臣,他的儿子怎么会拥兵自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