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人,下毒之事属下已经处理妥善,”柳凝霜说着,将封面上什么都没有的信封交给了黑衣人,“这是属下在王爷府收集到的所有信息。”
“干的很好。”黑衣人桀桀而笑,“接下来你暂时没有任务,只需给我紧紧盯着苏景琛。可明白?”
“是。”柳凝霜微微福身,轻言道:“属下告退。”
重新进入马车的柳凝霜手上除了多出几个名贵的胭脂盒外,并无其他变化。
“皇上,”苏景琛端正地跪在大殿中央,目光透露出几分凝重,“这是臣弟搜集到的有关户部尚书刘煜贪污腐败的证据,此事影响恶劣,还望皇兄彻查,还天下百姓一份公道!”
“什么?”皇帝看着苏景琛奏折上条条桩桩的罪证列举,整个人的眸子中略过一丝暗芒,面上却很快调整过来,怒火冲天地将奏折往地上一摔:“刑部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向朕汇报!”
“彻查!”皇上怒不可遏,“命齐王全权负责彻查此事!务必将此人带回,朕要亲自惩治!”
“臣弟遵旨!”苏景琛拱手,郑重磕头领命。
“罢了罢了,”皇上好似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坐回龙椅,“景琛你下去吧,朕累了。”
“臣弟告退。”
如今形势正是危及之时,当初的他被他们一步步打压,弄得民间威望尽失,后又为铲除细作而杀了自己太多正妃使得自己又多出了一条克妻的名声,日子逐渐过去,自己在百姓中的威望低的可怜,如此一来,争夺皇位的阻力,也无意间大了很多。
现在趁着这个机会,他定要一举扭转局势,如今第一步已成,苏暮远最大的利爪已经被他拔掉一根了,以后的事情虽然艰险,但若以这个势头发现下去,倒也算是顺利,到时候,待自己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
“本王定会以后位相待。”话说出口后,苏景琛一下子被自己惊着了,回想成婚这几日自己做出的种种,他有一种危险的预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定会使自己跌入万丈深渊。
“王妃,你看……那个莫不是王爷?”香儿轻轻挑来车帘好奇地朝外张望,忽然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有些讶异地惊呼。
“王爷?”柳凝霜微微蹙眉,忽然绽开了眉眼,“我们的王爷总是那么心急,你看,他还是不相信我,一意孤行的下场本妃就拭目以待了。”
“王妃这是……”
“无事,继续回府吧。”
“驾!”随着车夫一声轻喝,马车开始在平坦的街道上加快速度,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含烟啊,为娘这里有个机会……不知你想不想要?”丞相夫人拉着柳含烟的手,可表情却并不怎么好看。
“娘,你说。”
“做安王苏暮远的侍妾。”
“侍妾?!”柳含烟讶异,“娘,我不……”
“含烟啊,这都是天意啊。”丞相夫人拭了拭泪,这才缓了情绪,“现在嫁人的,根本不是当初的京城第一才女柳含烟,是丞相夫人的表亲。”
“如今,我们举家支持的安王以后所能坐上那个位置,别看现在只是个侍妾会委屈你,可你若是能紧紧地抓住他的心,根本不愁会没地位,到时候,做皇上的女人,谁的身份能比你尊贵?”丞相夫人看得倒是通透,只是眉目间的忧虑却一点儿都没减少。
“娘,女儿委屈……”柳含烟一下子扑进了丞相夫人的怀里,心中却合计着如何挑破柳凝霜的身份,让她能得以拿回自己的位置和荣耀。
“没事的,没事的。乖……”丞相夫人心疼地拍着女儿的肩。
“夫人,安王殿下来了,就在前厅同老爷商量一些事宜。”忽然,门外的家丁前来通报,丞相夫人连忙吩咐柳含烟装扮得素雅一些,好偷偷去瞧瞧自己即将要嫁的夫君。
“丞相大人,如何了?”苏暮远的声音低沉又磁性,听起来极为吸引人。
只是,他的样貌却是儒雅温润的模样,五官并不如苏景琛那样锐利得有攻击性,而是看起来舒服得没有一丝棱角的温和,可天知道,就是这个人,他的谋略和心计可以将整个天下玩弄于鼓掌之中。
“前几日,齐王殿下将户部尚书刘煜贪污灾区赈灾物资的消息上报给了皇上,皇上大怒,吩咐他全权负责,彻查此事。”丞相抚着胡须,有些担忧,“殿下,要不然我们……”
“不用。”苏暮远挥手,眯起狭长的桃花眼,“皇上对于这件事,怕是会轻拿轻放的。他的子嗣缘薄,一生怕是难以有子,为了避免以后出现更加混乱的结果,因而他要我们二人互相制衡,才可保得他皇位安稳。”
“那我们现在……”
“如今我们且按兵不动,这样一个危急而敏感的时期,谁先动,看似抢占了先机,实则却会很快以摧枯拉朽之势頽下,若再要翻起半分波浪,却是难得狠了。”苏暮远沉思道,唇角微勾,“不过这次,不论明里还是暗里,我们的势力都遭受过不少打击,看来,那个苏景琛,也确实是厉害了许多。”
丞相附和点头,一时间。二人交谈的气氛倒是很融洽。
忽然,苏暮远的眼睛忽然盯向了不远处的厚屏风,片刻后,心中暗暗嗤笑,原来这位丞相大人请自己来这里,并不光光是为了谈政务,竟还有这一层意愿啊。
看着柳含烟慌慌张张跑出来的身影,丞相夫人赶忙迎上去,眼神中满是担忧,“烟儿,如何?”
“娘亲,虽然安王也很是优秀,可我……却总觉得他比齐王好像少了点什么,女儿并不是很……”说着,柳含烟的心忽然一跳。进而抓着丞相夫人,语调忐忑:“不过……他好像发现我了。”
“什么?”丞相夫人的内心也咯噔一下,进而道:“那他……?”
“没有发生什么,女儿及时跑出来了。”柳含烟温言道,兴致并不是很高。
“那就好,烟儿这几日好好休息,为娘去帮你周旋吧。”言罢,丞相夫人拍了拍柳含烟的手,转身走出了书房的打听。只余柳含烟独自一人站在书房前的院子中,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