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凌霄又给她准备了一桶水,覃无欢乐呵地泡着,一时觉得留在人间也不错。
洗完澡进了屋,发现季凌霄已经在床上躺着了,覃无欢立马过去抱上了大热炉,缓缓身子。
季凌霄被突然靠近的覃无欢一怔,看着她满足地闭着眼抱着自己,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季凌霄,虽然你是冷面,但是心还是超级好的,你看白天那些人,都是来感谢你的,你都成大英雄了。”
“那又如何?”
季凌霄苦涩地问,成为好人,也洗不掉他身上的罪孽。
“不如何啊,我只想告诉你,不管身份如何,名利如何,不忘初心方能始终,过去的就过去了,还是有很多人需要你帮助的,就像今天这样,你救了别人一命,你就很伟大,比起丧失斗志寻死腻活,不如寻找好好活下去方法,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覃无欢在他怀里神情十分认真地说道,模样煞是可爱,瞧着她洗完澡红扑扑的小脸,异样的情绪再度滑过心头。
“你到底从哪里来的?”
季凌霄叹谓地深埋在她发间,覃无欢咯咯笑。
“好痒,我是天上掉下来的你信不?”
“那……脑子应该摔坏了。”
季凌霄这面无表情地跟了一句,覃无欢瞬时来劲了。
“会不会好好说话,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这话一说完,嘴巴就被封住了。
感觉到口腔各处被舔舐,舌尖不停地被勾着,进入另一块温热地,满腔不属于她的气息占据而来。
小石头觉得脑袋又缺氧了,脸蛋涨红快能煮鸡蛋了,禁不住伸手想推开他,哪知道被他的大手一握,两只手皆被高举过头。
哇,季凌霄被那死去的豺狼灵魂附身了吗?
覃无欢最后的一丝意识就是老翁头给的这活真不好干。
而季凌霄睥睨着身下两眼都翻白的覃无欢,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一手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甚是无奈,他真娶了一个不得了的娘子。
侧过身子躺下,将晕乎乎的覃无欢拉入怀,温柔护卫地姿态直到天明。
覃无欢起床出门就瞧见着季凌霄在院子里捯饬木头,满头大汗地模样。
走过去,拿着袖子给他擦擦,然后盯着一地的木头。
“季凌霄,这是干嘛?”
“昨天下山的时候发现了这紫檀木,给你重新做一张床。”
覃无欢一听,眼睛一亮,尤为欢喜地开口。
“这么说,咱们是要分开睡了?”
这话一说完,冷光咻一下扫到她身上。
好冷。
覃无欢瘪着小嘴低下头,黑溜溜地眼睛瞥着他。
“不是你说给我重新做张床的吗,我哪有说错。”
嘀咕声越来越小,因为某人的脸越来越黑,很吓人。
半晌后,只听一声叹息,覃无欢这才抬起头,瞧着他。
“你晚上做梦总是呢喃着床板硬,不舒服,所以才给你做这床。”
覃无欢被这话给惊住了。
老翁头,季凌霄是不是被雷劈了?
胡思乱想的覃无欢还没开口,就听着他又开口了。
“无欢,你真的知道夫妻是什么样的存在?双栖双宿,生死同命,只要你是我娘子一日,我便不会让你独睡,所以以后别再说这话,知道?”
季凌霄默默地说出口,覃无欢傻愣地看着这样他,最后像个受教的小孩点点头,然后回了屋。
坐在桌子边片刻后,覃无欢被说教的脑袋才缓过神,立马蹦跶起来。
她刚才一定在抽疯,不然怎么会任由着说教,而且胸口怎么会有点不一样的感觉,有点紧。
快速走出房门,覃无欢急切地看着天,欲哭无泪。
老翁头,我生病了,快下来接我。
远处的季凌霄注视着她忧伤地看着天,一怔,还以为她想已逝的亲人,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去,摸摸她的头,将她纳入怀。
覃无欢石化地看着这个男人做着一系列不可理喻地动作。
“季凌霄,你在干嘛?”
覃无欢白目的话叫季凌霄一愣,低头看着方才还是悲伤神情的人,此刻一脸白痴的模样看着他。
无语,甚是无语地转过身,继续做他的活。
日落西山的时候,床成型了,院子外面还围起了乡民来看。
覃无欢瞧着崭新的床欣喜不已,立马蹦跶上去,躺下。
鼻子间立马闻到一股紫檀木特有的馨香。
“起来,成何体统。”
季凌霄拉起了覃无欢,顺便瞪了一眼围观的人。
乡民是来看床的,哪是来看覃无欢睡姿的,但偏偏季凌霄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瞧见只属于他的美景。
季凌霄把旧床拆成了烧火棍,又把新床抬进了家门,覃无欢就在一旁傻呵呵地站着,心里想着,按照这么积极有活力的季凌霄,应该是没时间再去想死了。
“小夫人,那个能不能拜托你件事。”
覃无欢正傻笑着呢,就听到,一旁传来声音。
头一调,一堆人站在她身后,有点慌。
“我们家夫君又抢你们东西了?”
覃无欢下意识说道,那些乡民连忙摇摇头。
“那你们要干啥?”
“是这样,小夫人,我们瞧见你家夫君这木匠手艺实在了得,能不能传授与我们,为我们大伙谋个生路。”
一个做代表的乡民小心翼翼地说道。
覃无欢抓耳挠腮了。
“你们的意思是说那床做得很好,想学是吗?”
“嗯嗯呃嗯……”大伙都在点头,覃无欢惊奇了。
立马调头进屋左右打量着那张床。
这床哪里好啊?跟老翁头的床榻相比,简直惨目忍睹啊,虽然比先前那张好点,床头的雕纹也还可以,但哪好了?
“季凌霄,外面的人说要跟你学手艺,你收徒弟吗?”
正在整理床铺的季凌霄听闻这话脑门涨得疼。
好歹他也是铸剑世家出生的,想当初山庄每出一把武器,工艺精湛,瞬间威震江湖,如今他低下身份为她设计打磨做张床……
“手艺没有那么好学,他们不够格。”
季家收学徒向来都是过五关斩六将,怎可随意收门徒,况且他又不是木匠!
我去。
覃无欢眼睛瞪瞪这人,还真把自己当个事了?
莫不成这床真是高大上之物?
啧啧啧……凡间品味竟然这般低级,甚是可悲啊。
季凌霄瞧着她如此哀叹的模样,认为她又在可怜那些乡民,顿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