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看到张大妈手里的十几两银子,都快把眼睛贴上去了,他们从来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
“哎,别急,先把卖身契签了再说吧。”张大妈拿出一张卖身契,让荷香爹在上面签字。
但是荷香爹哪里认识什么字啊,直接咬破手指,在上面用血画了押。
张大妈心满意足的看了看卖身契,知道自己的几十两银子是跑不了了,就随手把钱给了荷香爹,两口子抱着钱就差亲上两口了。
当张大妈带着荷香坐着马车要离开村子时,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荷香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张大妈,可以让我再看我们村一眼吗?”
她本就长相瘦弱,此时楚楚可怜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勾起了张大妈的恻隐之心。
这姑娘说不定是被自己的后娘给卖了,也是个可怜人啊,她还想看村子,必然是对亲爹还留有感情,这么一想,张大妈也不忍心拒绝。
荷香下了马车,站在村口望去,她看的并不是自己的家,而是顾锦峰家里的方向。
齐灵,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报仇的!
然后,她毅然决绝的上了马车,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
作坊里的工人都走了,齐灵心里再也没有什么干活的兴致了,自从被李麻子碰过之后,她洗澡的次数越发频繁,现在满脑子想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换衣服!
想想那满脸毒疮的李麻子曾经用手碰过自己的衣服,她就感觉浑身不舒服,膈应的难受。
看桃花脸上的不自在,估计和自己也是相同感受。
正好快要中午了,赵大叔要去顾锦峰家里给帮工的人做饭,赵婶看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就去给他打个杂。
如此一来,桃花家里就彻底没有人了,齐灵打算就和她两个人在她家里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毕竟顾锦峰现在家里还有来帮忙干活的人,洗起澡来有些不方便。
“顾锦峰,你回家帮我取一身衣服吧,顺便再拿来一双鞋。”
齐灵指使着顾锦峰,本以为他会说什么你自己去拿这样的话,却没有想到顾锦峰一口答应了。
“好。”他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个字,就走了。
留下齐灵有些发呆,顾锦峰最近是被下了什么降头吗?自己说什么,他都同意啊!
怎么越来越感觉他现在的形象,和刚来他家中时,简直就是两个人啊!
齐灵在现代没有谈过恋爱,自然不会知道这时的顾锦峰的感受了,所以可怜顾锦峰,现在只是一个人在单相思,齐灵虽然有些时候也会觉得对他有些心动和依赖,但这还没有转化为喜欢。
心动与喜欢,这中间还需要一些事情的催化。
顾锦峰回到家中,老老实实的从齐灵装衣服的箱子里给她找出来一身裙衫。
这身裙衫就是齐灵第一次给他做槐花饼时穿的,水红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分外好看,更显得她面若桃花。
他又往箱子底下翻了翻,偶然看到了一块大红色的布,心中好奇那是什么,就一把把那块布给抽了出来。
抽出来后,顾锦峰只看了一眼就脸红了。
无它,那块红色的布居然是齐灵的肚兜!
大红的布料上绣了几朵荷花,有几分精致,此时小小的一团被顾锦峰拿在手上,丢下也不是,拿着也不是,叫顾锦峰有些为难。
最后他一想,齐灵洗完澡还要换新的,就干脆把这一小块布胡乱的用裙子给包了起来,又随手拿了一双鞋,就把箱子锁上了。
等到了赵婶家里,顾锦峰把抱着的衣服塞给了齐灵,转身就走,根本不敢与齐灵对视。
齐灵觉得很奇怪,怎么就拿个衣服的功夫,他又变得奇奇怪怪的了?
但她也不在意,烧好水把浴桶装满之后,齐灵和桃花就一起在浴桶里洗了起来。
她们两个人本来就身形偏瘦,两个人坐在一个浴桶里也不觉得挤得慌,反倒觉得有人搓背还挺好的。
等到桃花给齐灵搓背时,她实在忍不住问了齐灵一个问题。
“灵姐姐,你喜欢顾哥哥吗?”
桃花觉得齐灵和顾锦峰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给人很和谐的感觉,就好像他们中间再也插不进去另外一个人,就像是一对小夫妻一样。
齐灵想了想,摇了摇头,她现在对顾锦峰是心动已满,喜欢不足。
桃花看她摇头摇的很果断,又开了口:“可我觉得,顾哥哥是真的喜欢你。”
“你不知道,他每一次看你的时候,就好像是没有看到其他人,眼睛里只有你一个。”
是这样吗?齐灵想了想,顾锦峰确实每一次看她的眼神都很认真,但这就是喜欢吗?
“还有,他看你时的眼神都会很温柔,和看其他人的感觉都不一样,所以他一定很喜欢你。”
齐灵看桃花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笑了起来,“桃花,你才多大啊,就满嘴的喜欢,快说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我看啊赵婶的嫁妆怕是攒不了一两年了。”
桃花听到这话,轻轻的拍了齐灵一下,“灵姐姐,你怎么这么坏啊,我很正经的和你说,你居然笑话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桃花就伸出手开始抓齐灵的痒痒肉,把齐灵笑的在水里滚来滚去。
最后等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的时候,桃花看着齐灵像牛乳一般嫩白的皮肤,心里很是羡慕。
“灵姐姐,你怎么浑身上下都那么白啊,和你一比,我简直跟黑脸公似的。”桃花气嘟嘟的说道。
齐灵看了看桃花,她的肤色其实说不上黑,只是在这个以白为美的时代,这就算黑了。
“桃花,你以后可以试试用牛乳或者羊乳洗澡,也多喝一些,内外兼用,经常这样坚持,皮肤一定会变白的。”
齐灵想到在现代女生常常洗的牛奶浴,确实有些效果,不仅皮肤会变白些,而且会很细腻。
桃花一听这个,立马惊讶的喊道:“灵姐姐,真的吗?我家就有一只母羊,可我嫌弃它的奶太膻,从来都没有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