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夜九忽然开口。
大哥说话了,东辰只好忍下心头的怒气,愤怒的瞪着董青鱼。董青鱼既然敢说,就不怕他瞪。
她自然的看向夜九,等着他发话。
“小鱼儿,你是在跟山匪讲道理吗?”很长时间没说话的夜九一脸的似笑非笑,小鱼儿这个称谓,听得董青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大笑,东辰第一个开口,“真是天真,还想和我们讲道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一旁的于秋千也是一脸冷色,“小姑娘,想和我们讲道理,等你多活几年再来吧!”
“事俗约束不了我,所以我夜九从来就没讲过理。”夜九一开口,立刻赢来一片附和。
“好了,都安静一下。”夜九摆手,聚义厅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董青鱼抓住机会,急忙道,“你们这么多人,守着这么一大片山林,开荒也够自给自足了,你们就没想过要种地?”董青鱼道。
“开荒?”听到这样的词汇,夜九的脸上露出一丝怀念。
曾经,他也有家有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惜那样的日子,已经成为过去了。
小丫头的话,让他心里一软,不想再难为它,摆手道,“给她单独安排一间房,带她下去休息。”
董青鱼满眼疑惑,直到外面的风吹在身上,她才惊觉,自己已经出了聚义厅。
这是放过自己了?
董青鱼就这样在玉锦寨住下,一住就是五天。
五天的时间,足够她了解这个山匪窝,夜九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可以随便出入除了聚义厅以外的任何地方。
她居住的地方,是玉锦寨力量最‘薄弱’之处,也就是于秋千所说的“老弱妇孺”所在之地。
夜九派了一些人,在暗处保护老弱妇孺。而这些人也不是光吃饭不干活,他们要负责喂养整个玉锦寨的全部马匹。
妇人们闲暇之时,就坐在一起缝补山匪的衣服,说说笑笑的,日子也过得非常快乐。
几日的相处,让董青鱼对玉锦寨有了全面的了解,这些人虽然是山匪,可本性并不坏。特别是夜九,更是重情重义。
第六日的天明,夜九便派人来找董青鱼。
聚义厅前面的空地处,夜九正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他微低着头,细细打量董青鱼。
小丫头除了瘦一些,其实还挺漂亮的。瓜子脸,柳叶眉,杏眼樱唇,怎么看怎么是个美人胚子。
大概是以前吃得不好,营养不良,所以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腊黄,让他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他声音一冷, “会不会骑马?”
“不会?”董青鱼很干脆的摇头,他们不会是有生意了,要拉着自己这个“新人”去当送死先锋吧?
她刚要开口求饶,就听夜九道,“如此,甚好!”
“什么?”董青鱼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见夜九催动胯下的马,伸出强劲有力的胳膊,直接将她拉到马上,揽在怀中,打马离去。
“喂,你要带我去哪?”董青鱼被夜九抱在怀中,即心慌又心安。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她上一世从来没骑过马,可此时坐在马背上,竟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夜九,是因为你吗?
她小小的脑子里,思绪在飞快的旋转。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赶紧凝神看向前方。
“带你去看看开荒的地。”夜九话落,从一旁又冲过来十几匹马,转眼之前,大家就冲出了山寨。
“地……?”董青鱼的话淹没在风中。
这里是玉锦寨的后山,树木葱郁,夏风清凉。
夜九带着十多个弟兄把马停下,指着不远处,满怀追忆的开口:“小鱼儿,前面,就是以前山寨开荒的地。”
董青鱼坐在马上,举目看去,在向阳的斜坡上,依稀能看出曾经开垦过的痕迹。因为雨水的原因,遍地是横七竖八的沟壑。有些地方,还东倒西歪的长着一些快要枯死的禾苗。
面对杂草丛生的荒地,董青鱼有些发懵,不是说山匪都是走投无路的村民吗?为什么开个荒会变成这样。
“怎么,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夜九伸出手,在呆愣的董青鱼眼前晃动,声音中带着无奈:“我们用了很多办法,为了留住山上的雨水,不惜花大力气用山石堵路。可到最后,却适得其反,把禾苗都泡在了水里。无奈之下,只能再次疏通。”
“你们一直是种着斜坡上的地?”董青鱼看着夜九满是厚茧的大手,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样斜度的山地,如果不改造的话,根本就种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