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武安市武安机场。
出的舱门,我心情激动地抬头看了看太阳,即便隔着墨镜,头顶上空的烈日依旧刺的睁不开眼睛。
“哈哈哈哈,”华夏的太阳就是比别地方好看,照在身上一点都不感觉到热。现在是夏季,此时的温度是一天中最热的一刻,旁边的旅客都撑开了太阳伞匆匆离开,只有我一个人傻不拉几的站在烈日下面边走边笑。
一名四十多岁的大妈从我面前经过,然后回过头来鄙视了我一眼,刚好被我眼角瞥到,我扭过头一个冷哼吓得她连忙快跑两步,唯恐我追上去。
“哈哈哈哈!真特么高兴!”我旁若无人的站在原地哈哈大笑,笑到眼睛都流出来了,我都有点分不清楚我是在哭还是在笑。
我回来了,五年了,我四肢完好的回到了自己的祖国———华夏。
我的性格属于天性凉薄类型的,国外五年的生活见惯了生死,即便队友死在我面前我的内心都没有过一丝波动,一方面是性格使然,还有一方面是非我族类,不值得我去同情。
五年了,现在我终于有种回家的感觉,内心异常激动,弄得我两只手手心手背全是鼻涕和眼泪。旁边,一只洁白无暇的手伸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张纸巾,“哈哈哈哈,呜呜,谢谢你!”我抑制不了心中的激动,哭笑着接过,感觉到一张纸巾完全不够我用,那只手就又递过来了一张,我又伸手接了。
“还要吗?”这道声音非常温柔,我在飞机上听了不下十遍。
“你还有吗?”我此时终于平静下来,抬起头笑道。
“没有了。”空姐撇撇嘴两手一摊,道。
“那我还要,怎么办啊?”我笑着说道,本来想逗一逗这名空姐,却没想到一激动眼泪又差点不争气的掉下来。
“都说了没有了,那要不你重复利用一下?”空姐也看出来我在开玩笑打趣地说道。
“哈哈哈哈,没有就算了,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我弯腰拿起行李,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看得出来她很善良,但我不想认识她,也不想她认识我,认识的人越多遇到的事情就越多,我比较内向,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刚刚的那位空姐还是适合找一个好人,我不是一个好人,我的性格也比较阴暗,所以我总是习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
我叫玄嚣,男,25岁,职业是一名雇佣兵,现在回国了,目前处于失业状态,我现在就想好好地处理一下我一个朋友的事情,然后在游历一番祖国的大好河山。
我的这位朋友五年前是我的一位战友,当年我和他在同一个宿舍,他身形比较肥硕,所以我习惯叫他胖子。“他真名叫什么来着?”我歪着头想了一下,“卧槽,还真是想不起来了。”
“忘了就忘了吧,”我自我安慰道,谁让我本来就天性凉薄呢。名字忘了不要紧,答应他的事情还得给他办了。
一个月前我还在国外执行任务,当时接到他发过来的留言,说他很可能会出事,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就让我到那个地方找一个人取一份东西,那个人我也认识他叫陈浩。
一个星期前,我收到陈浩发来的留言,留言上面说胖子出事了,要我赶紧回来。我出国当雇佣兵,签了五年合约,我一想反正只剩下一个星期了,干脆完成了合约再回来,最主要的是,事后按照合同会给我一笔丰厚的利润,所以我就这么不厚道的拖了一个星期,直到今天才回到华夏。
一星期都等了,那也就不在乎这一两天,我走出机场,看到左手边有一家北方面馆,我推门进去在靠着门口的桌子旁边坐下来,看到有客人来了,老板娘放下手机,从柜台上拿了一张菜单走过来放在桌子上,道:“帅哥,看看吃点什么。”
我没有看菜单,直接说道:“三碗素汤面,一大盘牛肉。”
我点素汤面是因为喜欢,吃牛肉是因为牛肉是高热量食物,可以很好地补充体能,任务期间身上带的最多的食物就是牛肉和清水,吃饭时候吃点牛肉早就成为了我的习惯。
老板娘记录完毕走到柜台朝后面吆喝了一嗓子,后厨有人回了一声,老板娘就又继续低头看手机。
这个时候饭点早就已经过了,就我一个人用餐,所以饭菜端上来非常快。不多时,三碗素汤面端了上来,一大盘牛肉也冒着热气,我开始低头吃面。
说实话,这家饭馆做的面条味道确实不怎么样,吃起来除了有点咸味就没有别的味道,我夹了一片牛肉尝了一下,牛肉没有煮烂,吃起来很有嚼劲。
二十分钟后我吃饭了,站起身结账准备离开,伸手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一张单子低头一看吓了我一跳,上面写着一碗素汤面的单价是一百块钱,一盘牛肉价格是三百块钱,我心里顿时明白这是遇到黑店了。
“跟我比黑,你们还嫩点。”我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面无表情的结了账,拿起行李推门离开,我没有走远,就在马路对面的一家宾馆住了下来。做了一天的飞机也挺累的,我躺在床上开始睡觉,晚上凌晨,我起身走到窗前看向那家北方面馆,我吃饭的时候就注意到北方面馆里面只分为前厅和后厨,东西都堆的满满的,没有可以住宿的地方,至于说那两口子会不会在里面对付对付,那就不管我的事了。只怪他们比较倒霉,再一次看了一眼马路对面漆黑的北方面馆,我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白色遥控器按了一下。
“轰,”一声巨响,一道火光喷涌而出,北方面馆的前半部分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楼下传来了尖叫声,我将遥控器放在桌上,去厕所解了手之后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我起身下楼结账,来到马路对面的一家早餐摊吃早餐,这家早餐店和北方面馆是挨着的,昨天晚上的爆炸范围并没有波及到这家早餐店。
前来吃早餐的食客挺多的,摆在门口的桌子坐了一大半食客,昨天的爆炸对他们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对于北方面馆门前的满地残骸也仅仅是看了一眼,也只有几名背着书包的儿童带着好奇心多看了几眼。
华夏的安检非常严格,所以我只带了十克的炸药,并且在经过安检的时候还差一点被发现,昨天我在离开之际将这十克炸药贴在了桌面下方,爆炸的威力也仅仅是炸坏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另外就是靠近马路的玻璃墙面震碎一地。
吃过餐饭起身结账,价格比较实惠,两碗胡辣汤,两笼水煎包总共才花了十二块钱,怪不得生意这么好。
吃完早餐该办正事,旁边就有的哥在这里吃饭,看到我提着行李,主动说道:“兄弟,去哪啊?”
“八荒路六合街七夜酒吧,不着急,等你吃完咱们再走。”我摆摆手说道。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胖脸汉子,本来刚端了一腕胡辣汤坐下来还吃没吃上两口,抬头看到我要坐车早餐都顾不得吃了就要站起来。
“小兄弟见笑了,稍等会儿,马上吃完!”圆脸汉子和善的笑道。
我点头答应。
司机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餐,主动从我手里接过行李放进后备箱,坐在车里司机师傅主动提议道:“小兄弟,从这里到你说的那个地方打表需要五十块钱,咱不打表你给四十块钱的了,你看行不?”
“不用找了,”我从口袋掏出一张小红鱼递了出去。
“谢谢啊,”的哥高兴的伸手接过,两只眼睛几乎都眯成一条缝,有钱能使鬼推磨,在一张小红鱼的鼓励下,的哥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达了地方,下了车,的哥主动下车帮我从后备厢拿出行李,我抬起头看了看七夜酒吧这块招牌,确定没有来错地方,这才拿起行李踏步进入七夜酒吧。
现在是上午,酒吧还没有开始营业。两名服务员正在擦拭杯子,最里面有一位化着浓妆的女的在和一帮混混打闹。我来到最右侧靠墙的一张沙发坐了下来,抬手将行李放在左手一张座位上。
“一瓶啤酒,”我朝服务员招招手道。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五年时间,这里的一切几乎都没有变,唯一的一点就是感觉变得豪华了,身下沙发坐起来更加的舒服。
这所酒吧的老板名叫陈浩,以前算是我的老板,我刚从部队退役之后就在这里混日子。附近这个片区当时都比较混乱,大小帮派估计的有百十个,人数少的能有三五个人,人数多的能有一百多号人,抢占地盘当街对砍的情况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附近的街道发生。五年前这里最大的犯罪率就是死亡率,死的也都是混混,因为两拨人对砍,最先受伤的往往都是各自的手下。
我在当时也算是做过一件好事,就是对他们进行了整改,主要原因是当时我的一个战友退役之后当上了警察,他叫李三,年龄比我大,当年住在一个宿舍,我和胖子习惯称他“三哥,”他所在的警察局刚好负责这片区域。
按理说维护治安往往都是警察要做的事情,但是警察每天也很忙,白天上班,晚上还要过来巡逻,胖子主要在这里倒腾盗版光盘和磁带,我们三个人就数胖子日子过得最自在。
我拿着啤酒,身形瘫在座位上开始发呆,胖子当时在大街上卖盗版音像是不交保护费的,一方面是他长得五大三粗一般的混混也不敢招惹,另外一方面是那些混混基本上都知道胖子有个兄弟在警察局当差,一般也不会主动招惹他。
酒壮怂人胆,那些混混没喝酒之前不敢动胖子,不代表他们喝完酒之后也不会去动他,我见了鼻青脸肿的胖子之后就非常生气,一夜之间做了他们所有人的老大。五年的国外生活让我习惯用“做”这个字,因为就好像做任务一样,做人和做事对我来讲是一样的,不分彼此,反正都是做,就像是做作业一样。
一夜过后,整个附近都是风平浪静。打狗还得看主人,我把狗的主人打了一顿之后起的效果超好。群龙无首的时候只要时间够长总会再次长出龙头,这一次的老大就是陈浩。
“帅哥,可以请我喝一杯吗?”一名学生摸样的少女走过来,径直坐在桌子对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