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护士满眼冒星星的样子,韩生无奈的撇嘴,就知道老大出现的地方,就会有女人犯花痴……
“护士小姐,我们快点去缴费。”
“啊?哦……”最终,护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走廊。
穆青菱眼神顿了顿,“江长官,今晚给您添麻烦了,钱我明天会还给您的。”
“不急,老爷子身体重要。”依旧一副冷冰冰的状态。
穆唯西攥住披在身上的外套袖子,无力的瘫坐在走廊椅子上。
昏暗的灯光下,她偷偷打量江枫眠。
好像,他对外人永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
不苟言笑,面色如冰。
和上一世的他比,少了一份事故和成熟,却依依旧耀眼的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注意到有人看自己,江枫眠转头回望过去。
他的视线与女孩秀亮双眸相遇。
她眼中的缠绕的情愫,就像和久别故人重逢般,压抑着欣喜。
很想问她那个问题。
为何知道自己爱吃葡萄干,为何知道自己低血糖。
那日当韩生提着葡萄干进入办公室时,将这女孩奇怪的举动告诉自己时,其实他的内心是震撼的。
熟悉的相处方式,就算是调戏他的话,他也不会生气,相反却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这种相处模式让他很舒服。
他第一次有了失控感。
从二十五岁起,他便运筹帷幄,能轻松的将周围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
如今三年过去,他第一次有了这种陌生的感觉。
没有危险感,只有好奇和莫名的欣慰。
男人背在身后的双手握紧,硬生生止住了想要一问究竟的冲动。
急救室的灯忽然熄灭。
叶思兰和医生从里面走出。
“医生,我爷爷怎么样?”穆唯西立即冲过去。
叶思兰看了眼穆唯西,视线落在身后的江枫眠身上,“穆老爷子有冠心病,加上身体底子并不好,需要好好疗养,这次是抢救过来了,今后要注意千万不能生气。”
江枫眠点头,“辛苦了,去休息吧。”
叶思兰唇角抽动一下,原本有些疲惫的双眸立即闪烁出盈盈光泽,她捏紧了衣角,压抑心底的欣喜,“不…不辛苦。”
穆唯西听到叶思兰的话,吊着的心脏瞬间落地。
她终于长出一口气。
还好没事……
放下心头的焦灼后,穆唯西立即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身为女人的直觉,她几乎是下意识将目光挪向叶思兰。
女人身材修长,齐耳短发彰显干练。
而此刻那双澄澈的眼神里,有着压抑的欣喜,以及对身侧男人的无限眷恋。
穆唯西心底的小警铃几乎是第一时间嗷嗷乱响。
有敌情……
精致的双眸眯了眯,穆唯西暗暗咬牙。
这男人竟然在身边暗藏女人……
但是这人是谁?上一世并未见过。
正思索间,护士推着穆山从急救室里出来。
“家属跟着去住院病房吧。”护士推着病床离开。
穆青菱立即跟了上去。
而穆唯西则是回头看了眼江枫眠,以及他身后的女人。
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走到江枫眠面前,刚想将外套还给他,便发现袖口已经被她刚刚蹂躏的布满褶皱。
穆唯西眼珠一转,瞬间将手臂收回,“今晚谢谢你了,有机会……请你吃饭,衣服皱了,洗好再还你。”
说完,不等男人回答便迅速离开。
江枫眠原本准备接过衣服的手已经抬起,此刻却落了空。
想到她刚刚的话,男人无奈的摇头,轻笑出声,“这丫头。”
叶思兰若有所思的走过来,“老大,我们回部队吧,外面不安全。”
“让韩生先送你回去。”说完,男人迈着大长腿离开。
空寂的走廊忽然安静下来,叶思兰盯着男人的背影,眼底的黑暗浓郁的如漩涡般流转……
夜晚的病房。
护士推着穆山进去时,其他床位的人已经休息,只有最里面的床头灯亮着。
护士将输液器挂好,整理好一切跟家属说道,“有事就去值班室喊人,家属今晚应该租不到床位了,将就凑合一下。“
说完,护士打着哈欠离开。
职夜班什么的最痛苦了……
穆青菱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她看向穆唯西以及随后进来的江枫眠,“唯西,你跟江长官回去吧,我在这里就好,你明天还要回学校。”
穆唯西此刻根本无心去学校的事,她摇头,“小姑姑我陪着你。”
穆青菱脸色立即变的严肃,“都什么时候了,你马上要高考,如果考不好,你爷爷要多失望?”
穆青菱向来行事雷厉风行,一句话戳中人的心窝子。
穆唯西虽然前世强势惯了,但是在自家长辈面前,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江枫眠看着女孩逐渐低垂的小脑袋,唇角微微勾了勾,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尽量不吵到周围休息的病人,“我会送唯西回去,刚刚我跟院长打了招呼,有急事让护士喊院长。”
穆青菱万分感激江枫眠,如果今晚没有他出现,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那种场景。
她站起身,但是又犹豫的看向穆山,“谢谢您江长官,我就不出去送您了,唯西麻烦您了。”
江枫眠点头,看了眼一旁失落的小丫头,“走吧,你爷爷不会有事的。”
穆唯西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病床上的老人,最终还是跟江枫眠离开。
现在最重要的是学校那边的事。
明天去学校将书籍习题册都拿回来,直到高考前,她都不离开西宝村了。
韩生已经载着叶思兰提前离开。
因此此刻车子里只有江枫眠和穆唯西两人。
女孩坐在副驾驶上,盯着浓黑的夜色回想今晚的事。
上一世她只知道穆青莲是个不好欺负的主,却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下的去手。
心底的火焰疯狂跳动,那股凌厉的狠诀几乎要冲破车厢。
江枫眠诧异的看向身侧,女孩紧紧握着自己的外套。
纵使车内光线昏暗,依旧能清晰看到她紧捏着自己外套的泛白五指。
好似在拼命隐忍压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