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七律多想下去紧紧抱住这个朝思暮想的女人啊!可是这里是军中,而且还是百琴的军中,他忍耐着内心的狂喜,只有那眼眸子中的光芒足以证明他的眷念。
容云溪一步一台阶缓缓上前,那摄人心魄的眼神似乎要把这一切都吞噬掉,尤其是那个‘胆大妄为’劫了自己前来的上官七律,几日不见越发俊朗,她的心一颤,仿佛掉进了无尽的深渊。
自认为见过美女无数,可上官青云还是在容云溪身上闻到了某种不同,他说不上来,只是觉得非同凡响。
“这位就是南梁国母容云溪吗?”上官青云问道。
在容云溪看来,这话并没有问题,可是她却听得不舒服,国母?还没成礼算不上国母,容云溪也不是他能叫的。
“二位公子万福,小女子是南梁先帝亲封的嘉罗郡主,若是成了礼才是皇后,这不……礼未成夫君未见,倒是先见了二位……”
容云溪轻声细语却不乏一丝嘲讽,只有上官七律看得出那故作姿态的小情绪,而上官青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哈哈!如此,却是四皇弟鲁莽了些……四弟,你该给人家赔不是了!”
上官七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本来还想着自己能亲自告诉她,这下好了,云溪一定觉得自己是大骗子。
“既然这样,那就请吧……我一定好好款待郡主……”
说着就作势让她跟着走,容云溪心下五味杂陈,看了一眼那似笑非笑的眸子她也不得不跟着了。
刚进帐篷,上官七律就屏退了所有人,一把抱住了容云溪,“云溪……”千言万语不知从何开口,他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想放手。
“你……你是皇子?”容云溪故作疑惑。
上官七律这才松开双臂,只是那手还打在她的腰间,“是啊,我是百琴皇帝四皇子,上官七律……怎么?不喜欢吗?”
看着那嬉笑的脸皮,她简直无话可说了,若不是前世的记忆,她还真的会被蒙在鼓里,“哼……你这样拐我过来,南梁那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哈哈!”一想到那个司马丰山气呼呼的样子他就好笑,“那又如何?我就等着他兴兵而来,如此,我便有了借口!”
前世的她总以为最狠毒的莫过于上官青扬,可是如今看来,还是眼前这个脾气古怪的上官七律更有谋略。
“你这样处心积虑要惹恼他又是何苦呢?他又不曾得罪你……”容云溪明知故问道。
“哼!”上官七律心中愤愤不平,“他抢了我的女人,还弑君弑父,随便哪一条都该死!”
弑君弑父?容云溪惊讶道,“你说他杀了先帝?”容云溪想起当晚的担忧,原来那个皇帝不是病死,而是被谋杀!
“你以为呢?我派出去的人早就给我带来消息了,那个畜生,根本不配当皇帝!”看着容云溪那张受了惊吓的脸,上官七律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好了,我的云溪不是脱离苦海了么?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什么?是南梁女子?”公西若芜大惊,如果是百琴女子她有一百个点子弄死她,可南梁的人就不好办了。
“还不止呢……”小星本来不想说,可是嘴快却是怎么都挡不住了。
公西若芜一回头,“是什么,说!别吞吞吐吐的!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小星无奈只得汇报,“听说她是南梁即将大婚的皇后!”
“什么?皇后!”如果是寻常女子她可能还有点子,若是皇后可怎么办?没想到她面对的是这么个棘手的人。
“郡主,听说她在南梁十分出名,小小年纪就被皇帝亲封了郡主,智勇双全,好多人都死在她手中呢,郡主,这个人我们不好惹啊……”话音未落一个巴掌下去,“混账!你是说我没那个本事了?真是笑话!”
小星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不再言语,公西若芜虽然夸下海口,可也是知道自己的分量,且不说她难不难对付,上官七律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你给我盯着那个贱人,哼,是人,我就不信她不会露出马脚!”她闪动着那杏眼狠厉地道。
南梁宫中,司马丰山整装待发,顾不得前来请安的礼妃和章贵妃,执意要亲征北伐。“皇上……看在您皇长子彭成的份上,您驻守皇宫吧!”章贵妃跪在他面前泣不成声,没想到他会为了当初那个庶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她怎能不急?
司马丰山看了看那个已经会走路的长子,还有礼妃怀中的婴儿,他不禁眉头紧皱,要是娶了容云溪,不是有了嫡长子么?可恨!“滚下去!趁着朕还有耐心!”
“皇上……”礼妃也跪下,怀中的孩子哇哇大哭,司马丰山眉头一皱一脚踢在了章贵妃身上,“再不滚,就给朕拖出去!”
二人吓得魂飞魄散,章贵妃连忙抱住司马彭成,连滚带爬地给他让了道,“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
说着便扬长而去,只留下这冷清的皇宫还有两对母子。
皇城内外,司马丰山平生第一次身披战甲,丝毫不觉得斗志昂扬,那二十来斤的重甲岂是人人都能穿得?不一会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皇上……您……”大将军裴长青担忧道。
“朕没事……书信给百琴大将军,朕要讨个说法!”司马丰山赶忙支开了他便命令身边的太监给自己卸装,不一会便吐出一口气,“皇上……上次老奴给您引荐的那名歌姬可还满意?”胡广露出那满嘴黄牙轻声说道。
一想起这几天的优哉游哉的日子,他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想做皇帝了,要什么有什么,哪像以前在太子府里憋屈?
如今皇后被拐大仇未报,正愁着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这个点子当然是最好不过了!“很好,让她过来……”说着他便命令监军查看练兵,自己却躲到了帐篷后面,不一会,几个歌姬纷至沓来,一时间高大的楼台变成了歌舞升平的酒楼,裴长青费尽心血拟出来的书信正要呈递上去,却被胡广告知皇帝休息,他无奈,只能回到书房静静等待着。
“云里,你说皇上会不会因此怪罪父亲?”容云溪有些担忧,如今看来这个皇帝的性情还是让人捉摸不透,要是怪罪下来,岂不是连累容家上下?就算这个家从未给自己带过温暖,可三姨娘,容扬、云若都是无辜的!她岂能为了个人的恩怨而置他们于不顾呢?
云里放下手中的篦子道,“郡主,不用担心,老爷说什么也是宰相,又是他的国丈,此事又不关老爷的事,皇上不会拿容家如何的!”
“希望如此!”容云溪似乎想到什么,“快让舒剑来一趟!”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让舒剑带人时常查看容府,以免皇帝突发奇想……
好不容易心中定了下来,一个极为快速的脚步声传来,不是上官七律又能是谁?云里等一见到他便知趣地离开了,容云溪卸下的厚厚的装备倍显清爽,当真一个活脱脱的二八年华女子。
“有没有想我?大美人?”上官七律一把搂住她道,也许只有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才会一展如此温柔的姿态。
容云溪没好气地说,“如果我不是大美人,是不是就得不到四皇子殿下的青睐了?”
容云溪生平最厌恶只看表面这张脸皮的人了,这样的人除了虚伪和势力根本没有任何长处可言,上官七律发觉到她的冷漠了,便勾了勾她的鼻子道,“哪有,只要是我的女人,长成什么样子都是大美人!”
她苦笑着,这话等于没说……
“你真的要攻打南梁?”这是她最关心的,只要动了兵就是万古枯,绝对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收尾的,或者说,现在还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你想吗?”上官七律反问道,“你也知道,南梁气数所剩无几,司马丰山任性妄为又荒淫好色,就算本王不觊觎,大漠、百越也是有心取之!”
容云溪面无表情地靠在他的胸膛,“如此,便是上上之策吗?”
他轻轻吻了容云溪的额头,“只要你开心,无论怎样我都心甘情愿……”
“是吗?那你为何隐瞒身份?”
“你若是知道我是百琴皇子,是不是就不会搭理我了?皇室身份说来荣耀却是绊脚石,动不得,说不得……” 他何尝不想告诉她,自己喜欢她、爱她、想要跟她共度一生一世,可是现在不是好时机,他在等待着,这几天看来,起码说在气度和容貌上,二皇兄和众位将士是见识到了不一般的容云溪,可是这跟进入皇室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百琴皇室复杂,父皇又是极为细心之人,哪有那么容易蒙混过关?熊皇后、公西郡主、三皇子上官青扬……一个个都恨不得他的云溪粉身碎骨,他要等,等待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