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觉得太高兴了。”娘亲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抬手用衣袖擦去了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苏瑾冲她笑了一下,继续拨弄着柴火。
半晌,才道:“娘,我知道你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但是它就是这样发生了,不仅是这段时间,未来咱们家也会过得越来越好的。”她顿了顿,又道:“我保证,我会做到的,让你和二弟小妹吃得更好,穿得更暖,过上更好地生活。”
“我知道瑾儿可以做到。”娘亲点点头,不再说话,专注地熬着猪油。
于是今晚的饭菜是这些天来她们一家子吃得最好的一餐,浓郁的油香气息扑进苏瑾的鼻子里,让她足足吃下了两大碗糙米饭。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苏瑾和母亲两人就开始轮流织起布匹来,轮到苏瑾休息的时候,她就浏览着一号所储存的知识,而娘亲孟琴的休息时间则是在帮他们纳着冬靴的鞋底。
时间飞快过去,又是一个集日,然而这次集日,苏瑾拿出来的布匹比上一次多了不少。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苏瑾一开摊,就立刻有人过来询问了:“小姑娘,这布匹怎么卖啊?”
苏瑾看着迅速聚拢过来的人群,心下了然。
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他们总是追寻着更好地东西。
苏瑾这一次的布匹,用上了上好的棉线,又改进了织法,甚至后来她又去购置了一些染了蓝色的棉线加入其中,同原来的搭配在一起,织出回字纹,流云纹等不同的花纹。这些布匹一摆在地上,立刻就显得和黄尘弥漫的地板截然不同,人们的眼光扫到这边,立刻就会被这组对比吸引住眼光。
“素布六十文一匹,带花纹的八十文一匹。”她干脆地答道。
“贵了吧?”问话的人一咂舌,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苏瑾也知道自己定价稍微有些贵了,在镇上,质量最好的棉布也不过四十五文钱一匹,而自己的比他们足足贵了十五文,十五文对于普通镇民家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大叔,我定得贵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自己看看,这棉线,这厚度,这纹路。”
她拿起一块折好布的递到问话之人手中,让他自己掂量。
苏瑾对于自己的布匹质量也是有信心的,事实胜于雄辩,就让他们自己看吧。
果然,那个大叔在仔细揣摩过这匹布之后就没再说话了,脸上流露出犹豫之色。
苏瑾看到他的神情,哪里还会不知道情况,当即趁热打铁:“我这布难织得很,也就只有这次市集才出来卖的,错过这次下一次指不定要什么时候才得了。”边说着,她便从背篓中抽出一条斜纹交错的蓝白布带,道:
“现在买了, 我还可以送你一条裤腰带!”
“唉,行吧。”那大叔看了看那条美丽的裤腰带,手指再不舍地摸了摸棉布几下,最后咬咬牙,掏钱买下了一匹。
苏瑾眉开眼笑地从他的手里接过钱,不等她动手数,系统就开口到:“六十文正好。”
苏瑾微微一怔,又很快恢复,接过钱就放进袋子里,将布匹双手奉上。
那大叔看她的爽快样子,心里也舒服,赞了几句也就出去了。
苏瑾顺着形势招呼起围过来的客人们。
忙了一上午,最终只卖出去不到三分之一,还大多都是素布,正是中午的时候,大家也都四处找地方歇脚了,街上的人流少了一些。
苏瑾也觉得嘴里渴得不行,看到远处树下有个茶摊,便走过去掏钱买了一碗茶水,暂时歇息歇息。
“才卖出去三分之一。”系统在她脑海里碎碎念。
“淡定一些,我算过,以镇上的经济水平,是可以消化得完这些布匹的。”苏瑾安抚它。
她知道系统着急了,它的能量只能维持一个月了,急需补充黄金。
“下午我去码头市集那边,那边人多得多。”好声安抚了系统一会儿,苏瑾才带开始清算自己剩余的布匹。
“还剩下二十三匹,八匹有花纹的,剩下的是十五匹素布。”苏瑾敲打着桌面,寻思着要怎样把这些东西都卖出去。
敲着敲着,她的视线不自觉地移到街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咦是俊俏小地主,走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卖给他。”苏瑾拿起布匹就走。
她口中的俊俏小地主,就是那天所遇见的戴家公子,因为长得好看俊俏,又是戴家独子,所以被她私下取了这个称呼。
好看的人总是让人难忘的,好看的有独特气质的人更是如此,俊俏小地主便是属于此列,那天苏瑾就发现了,虽然他看起来比较温和随便,但是内里有一种孤傲的品性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性子。
不管怎么养成的,对于苏瑾来说,能够从他身上赚到钱才是她所关心的。
于是乎,她就从斜刺里走出来,恰好挡在他的前进道路上面。
“你是——”戴子衿停下脚步,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女孩子。
眼前的女孩子身形瘦小,面色有些蜡黄,五官倒是秀丽英气,身上穿的是最普通不过的穷人家衣服,偏偏大大方方地,毫不怯懦地站在自己前面。那双眼睛黑亮而清透,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却是莫名的有些熟悉。
“戴家公子,上次的那批布有什么问题么?”
苏瑾一开口,就让他想起来了,十天前那个卖布的小姑娘在他脑海里留下不浅的印象,那股无惧无畏的气质和面前的这个姑娘一模一样,当时没有仔细打量她的样子,今天一看,居然还是不错的。
戴子衿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不由在心里笑了笑,面上仍是平淡地道:“那批布没有什么问题。”
“哦。”苏瑾点点头,又扭过身子,将背上的背篓放下,让花布呈现在戴子衿面前,道:“那你有没有兴趣,再看看这些布匹呢?”
戴子衿愈加意外了,不说现在,就是以前,也从来没有过那个人,拦下过自己这么说话的,更别说一个贫苦人家的女孩,一般拘谨于那道贫富鸿沟,贫苦人家之人是不会敢和自己答话的。
这倒是有些诶意思。戴子衿想着,顺势看了看那花布。
“咦?”一看之下,他就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