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绕,万般静寂,群山之间,眉山最高!几只白鹤展翅云雾间,眉山之巅,俯身望去只见白雾茫茫,底下是万丈深渊。
玉石为阶、白玉当柱,琉璃作瓦,晶莹透澈的白色院落,亭台楼阁,百花齐放,宛若仙境,一个女子站立着,白衣如雪,青丝混着衣裙,飘飘洒洒,黑与白的交汇却不过那眉间的一点红。
在众多白衣女子里,苏清月无可厚非是那个最出彩的女子,她有着其他女子羡慕的容貌,还有秫心师太的青睐。苏清月扑通一跪,朝着上头的人磕头,“师傅,徒儿回来了,”
神情肃穆的秫心师太,平静地说道:“起来吧,你兄长之事,处理好了吗?”
“回禀师傅,处理好了,”苏清月缓缓地站起,恭敬地答话,上头的师太,满意的点点头。
一个容貌姣好,比苏清月年长的女子上前来,对着苏清月温和一笑,“小师妹,将世俗之事处理好了,今后就可以专心修炼了,以小师妹的资质,一定是最先学完眉山派中的法术,”
说话之人,是苏清月的师姐李滟秋,她们二人是秫心师太最得意的两个弟子。苏清月礼貌性地淡淡一笑,她向来不太喜欢听到那样的话,“师姐说笑了,清月资质差得很,”
“小师妹,别太谦虚了,”李滟秋轻轻一笑,笑容里隐藏着太多的东西。
“滟秋,昨夜显难鼓突然响动,可查清到底是怎么了?”
李滟秋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说道:“弟子查到,蜀地之北,有妖物祸害百姓,但并没有查出到底是什么妖邪之物,”秫心师太皱紧眉头,盯着底下的李滟秋。
“有妖物出现时,显难鼓都会有征兆,而且一查,便能查出是什么样的妖邪,为何这次查不出呢?”
李滟秋听了带着怀疑的这些话,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她扑通一跪,“师傅恕罪,徒儿真的查不出,”语气里尽是慌乱与自责。
“罢了,也不能尽怪你,看来这个妖物大有开头,”秫心师太沉思着,看向底下的一众弟子,“有谁愿意前往蜀地之北,查出此妖物,并诛之!”话一出,底下的众多弟子,开始低声交谈起来了。
“弟子愿前往!”
“弟子愿前往!”
一直安静的苏清月与李滟秋一同出声,秫心师太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是她最得意的两个弟子,毫不畏惧,她面色祥和地看着刚回来的苏清月,出声询问道:“清月,你刚回来,本应该好好休息的,怎么这次自动请缨,想要去蜀地之北查探呢?”
“回禀师傅,弟子本是蜀地之人,蜀地现妖物,残害弟子的父老乡亲,弟子有责任诛杀那个妖物,”
秫心师太听了她的话,也觉得十分在理,“既然如此,师傅我便命你前往蜀地,查探妖物一事,并为民除害,斩杀妖物!”苏清月扑通一跪,“弟子领命!”
一旁的李滟秋冷着脸看着苏清月,她的指甲抠进肉里了,她嫉妒得发狂,秫心师太见她露出这样的神情,皱紧了眉头,“都退下吧!清月,尽快动身吧!”
“是!师傅,”秫心师太走了,一众年轻的女子,在窃窃私语着,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苏清月。
一个宽额头的女子,靠近李滟秋,看着一脸不甘心的她,探问道:“师姐,你没事吧,小师妹这次前往蜀地,若她能顺利诛杀妖物,在师傅面前出尽了风头,就怕师傅……”李滟秋狠狠地盯着她。
“我才不会不甘心,我为大弟子,到时候我成了眉山的掌门人,她不还是得向我俯首帖耳,哼,”随即她走近苏清月,忽然变得十分的友好,她提高了嗓音,嘱咐道:“小师妹这次受命前往蜀地,可要快些找出妖物,并杀了它,不然那妖物多害死了一个人,小师妹心里怕是比死者的亲人更难受吧,”
苏清月淡淡一笑,回应道:“师姐不必担忧,清月一定会尽早诛杀那个妖物,还我蜀地乡亲一片清静的,”
“祝小师妹,早日诛杀妖物,师傅和诸多师姐,盼望你早日回来,”李滟秋留下这么一句话,与那个宽额头的女子,离开了这里,即使是强忍着,苏清月能感受得到李滟秋,身上散发出的怒气。
苏清月的性子向来清冷,不与眉山中的师姐们亲近,但她的资质极好,秫心师太极为栽培她,在她没有到眉山之前,大弟子李滟秋便已被看成是下一任的掌门人。
但苏清月的出现,让李滟秋有些不安了,所以这个大师姐时常针对苏清月,所以对于李滟秋的针锋相对,苏清月都是置之不理的,毕竟她只是想学好本事,除恶扬善,并不曾想过竞争掌门之位。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子,你虽然不想去争,但总有人疑神疑鬼,将你视为对手。
因为有昨晚庆丰的那件事情,今夜曾应半骗半诱地让庆丰用棉花塞住了耳朵,而曾应则守在木屋外头,等着那个古怪的声音响起。
秋日的夜里,依然有虫鸟鸣叫,静谧之下,屋子里头的两个人早就睡着了,唯独屋外的人警惕性很高,但他的脸色却忽然变得古怪起来了。
“呀!死蚊子!你咬啊!你再咬啊!道爷我拍死你,”
曾应挠着脸、挠着脖子、挠着手,他屋外头待了许久,并没有等到那个声音出现,却等到了几只不怕死的蚊子,那几只蚊子一直在骚扰着他。
“我的个亲娘啊,蚊子真的是不让人活了,啪啪啪!”曾应边拍蚊子,便埋怨,但是屋里的人,只有花生醒了,庆丰依然沉沉地睡着。
花生一袭红衣,揉着迷蒙的双眼,昏昏沉沉地坐在门槛上,看着曾应那手舞足蹈地拍打蚊子,说来也奇怪,花生一出现,蚊子突然就飞走了。
“曾应哥哥,你在干嘛啊?为什么不去睡觉啊,”
“等声音,等它出现,看究竟是谁在搞鬼,”
花生打着呵欠,清醒了不少,“声音?那你等到了吗?”
曾应摇摇头,十分无奈地回答,“没有等到,倒是等来了好多蚊子,咬死本道士了!”没了蚊子的骚扰,曾应坐在门槛上,也犯困起来了,他靠着门板,眼睛半合半睁的,“花生啊,哥哥我困了,先睡一会儿,你替我守着,要是听到那个古怪的声音,你就拍醒我啊,”
“哦……”花生应声道,在往旁边看时,曾应已经睡过去了。
花生十分无趣,看着天上那轮明月,甜甜地笑了起来,她用食指轻轻地勾画着月亮的影子,一遍又一遍,口中呢喃着:“清月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花生想你了,”月亮柔和的光映照在四周,竹子淡淡的轮廓,如同一幅水墨画,静谧而美好。
这一夜,十分的安静,什么古怪的声音都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
天亮了,曾应在亮光中醒来,他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昨夜他倚靠着门板睡了许久,今早醒来脖子酸痛得很,他一边哀嚎,一边揉脖子,一转头便看见花生边打呵欠,边喝水,“花生啊,辛苦了,一夜没睡吧,昨晚可有古怪的声音出现?”
花生顶着重重的黑眼圈,傻傻地笑起来,“没有,花生什么都没有听到,”
曾应沉思着,“奇了怪了,怎么会没有动静呢?”碰巧庆丰刚刚从里头出来,曾应一把搂住他,嬉笑道:“庆丰,昨晚睡得可好啊?”
“好得很,道长,你让我在耳朵里头塞棉花,可是我觉得不舒服,又把它拿掉了,昨夜我睡得很好,并没有被什么声音干扰啊,道长,你前两日深夜里是不是听错了?哪里有什么声音啊?”
曾应一把推开他,十分笃定地说:“不可能,本道士耳朵灵敏得很,怎么可能会听错啊!死庆丰,怎么能不信我呢!”
庆丰摇摇头,表示不信他,花生站在庆丰旁边,也跟着摇头,不信曾应的话,曾应恼怒地跳来跳去,“真是的!真是的!怎能不信本道士啊!等着,等本道士查清那一切,看你们还不信我!”说完,曾应便离开了木屋,在竹林里牵走了小花,他要到镇上去看看。
平山镇街头,一身灰色的衣服,年轻的道士,骑着一头小毛驴,在街头晃悠着,逢人便问,“昨晚有人死了吗?”、“昨晚可有人死了?”路人都对他翻白眼,觉得是碰上了一个疯子,“有病啊!”、“神经!”“你家才死人了呢!”
曾应晃荡了一上午,被人从祖宗十八代骂了个边,他才信了,昨晚真的没有人死,而那诡异的声音也并没有响起,“真是离奇古怪啊,平静得有些诡异啊,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虽然昨夜一整夜都没有出现什么事情,整个镇子就像河水一样平静,但这样的平静,却让曾应更加疑惑了,他觉得,整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平静之后,一定是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