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樊景铮的一声低吼,她只觉喉咙火辣辣的疼着,一阵干呕。
他冷漠的捂过她的嘴,命令着:“咽下去!”
她被呛到连连咳嗽,眼泪鼻涕全冒了出来,瘦弱的身子瑟瑟发抖着,十分狼狈。
“真恶心!”樊景铮拿出灰色的格子手帕擦拭了下,随后将沾着污秽的帕子丢在了她的脸上。
雨下了一整夜。
她没有伞,只能站在屋檐下。
突然,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
樊景铮视若无睹的撑起了黑色的伞,眼看他往前走了几步,周雨桐半晌才憋出话来。
“景……景铮哥!”
樊景铮猛的顿住了步子,撑着伞半眯着寒目回头,几乎是咬着牙问她:“你叫我什么?雨太大,我没听清楚。”
那一瞬,周雨桐几乎吓得身子禁不住发抖。
她慌忙埋下了头来,低呐:“我,我可以和你一起撑伞吗?我没有伞……”
樊景铮冷笑了声:“那关我什么事?雨也没多大,你跑过去就是了。”
周雨桐无法,只能将书包顶在头上,与樊景铮隔着十步远,他撑着伞走在前面,她被雨迷蒙了双眼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她想跑,但是浑身发软头也沉得很,使不出气力。
她瘦弱的身子在寒风裹着的冷雨里颤颤巍巍,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前面栽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樊景铮听到有人惊呼,这才回头瞧了一眼,看到周雨桐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眉头拧得都快打结,往前跨了一步,又无奈的回头看了晕倒的周雨桐一眼。
“喂!你醒醒!!醒醒!”樊景铮拍了拍她的脸,却发现她的体温异常的高。
送去医院急诊后,樊景铮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身上都被雨水淋湿了。
他烦闷的脱了湿外衣,内里只穿了件儿单薄的白衬杉。他掏出了手机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在哪儿?我想你们需要回来一趟。”
“爸爸和你叶阿姨在外省出差,开会。”
樊景铮冷笑:“所以你们是想怎样?把这个拖油瓶丢家里,我养?!”
“景铮!”樊远山无奈的叹了口气:“雨桐那孩子比你小,你多照顾她,她应该也能照顾好自己,你叶阿姨每个月都有打不少钱给她。”
“钱钱钱!开口闭口就是钱,钱能解决一切?!”樊景铮吼了出来,情绪差点失控,随后冷笑道:“好啊,我会‘好好’照顾她,有种你们就别回来!”
他狠狠挂断电话,紧攥着的手,仿佛就要将手机都捏碎。
下午周雨桐醒了,感冒加急性肺炎,高烧38.5度,输了一天的液,烧也褪下去了。
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终究他还是送她来了医院……
她扭头,竟看到樊景铮正靠在病床前的椅子里睡了过去。
昏黄温馨的灯光,衬映着他精致的五官更深邃。
他睡着的样子真好看,与平日里冷酷狠绝的模样截然不同。冷冽的眸光掩藏在那长卷的睫毛下,在眼睑处投下两排剪影,凭添了一丝温柔。
两排长睫颤了下,樊景铮缓缓从浅眠中苏醒,周雨桐心脏一跳,带了些许的慌乱匆忙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