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缓慢的往下滴,寄清漪拧了一下衣服,抬头对何清讫说道:“你不准备让我先换身衣服吗?”
何清讫盯着她看了看,转身叫丫鬟领着她去客房了。何清讫和何小白蹲在寄清漪房间门口看外面雨点一滴一滴的下,何小白戳了戳何清讫道:“哥哥。”
何清讫转头看了看何小白,问道:“怎么了?”
何小白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何小白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也说不出来是哪里。
何清讫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姐姐来了你开不开心。”
何小白仰起脸笑的很欢,奶声奶气道:“喜欢。”
何清讫闯了闯厢房的门道:“哎,你好了没?”
寄清漪刚换好衣服,站起身正准备去开门,头却猛地一晕一下子栽倒地上了。何清讫听到声音赶忙进去把寄清漪抱到床上,何小白在一旁拽着寄清漪的手喊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何清讫拍了拍寄清漪的脸,声音急切道:“清漪,清漪醒醒。”伸手又摸了摸她的脑门,一阵滚烫,他连忙叫下人去请了大夫。
何清讫抿着唇不说话,脸色黑的吓人,他知道寄清漪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来找他,他也知道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想到着何清讫心里就一阵沉闷。寄清漪晕了之后发现自己好像飘起来了一样,能从上往下俯视整个房间,她看见何清讫和何小白一脸担忧的做在自己旁边,而她自己从这个方向看自己好像有些陌生,那眉眼像不是她自己似的,嘴唇发白脸色酡红。寄清漪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想试着进到自己身体里,可怎么也没有办法支配它。寄清漪慌了,要知道若是进不去的话她就成了孤魂野鬼了,那她可算是最悲催的穿越女了,美男财富没有不说,还死与发烧,这是个什么命格啊。
正当她正着急的时候,她看见从门口进来了一个和尚,仔细瞧了瞧,正是今天去庙里的那个和尚。下人进来禀告,说是府门外来一个和尚,可以治寄清漪的病。寄清漪莫名的害怕那个和尚,她怕他进来就把她是给收了,就想法海收白素贞那样。虽然和尚不是法海,寄清漪也不是白素贞,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寄清漪不怕他的理由。
何清讫皱了皱眉:“我不是说让找大夫吗?和尚是大夫吗?”
“可是那和尚……”小斯还想说什么,但是被何清讫给止住了。
小厮讪讪的转身走了,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那和尚不打招呼的就要进来,他忙阻止道:“哎,师父我们家少爷不让你进去。”
那和尚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往前走,那小厮准备拦住他却发现这和尚的力气极大,自己还没靠近就像是被反弹回去了。何清讫见此连忙过去拦住和尚,怒声道:“你干什么?你来京兆伊府里私闯民宅是不想活了吗?”
和尚双手合十微微弯了弯腰淡淡道:“阿弥陀佛,施主莫怪,贫僧有让这位女施主苏醒的办法,这位女施主的病情,喝药是醒不过来的。”
何清讫半信半疑的看着和尚道:“为何这样说?”
和尚只是笑笑不说话,拿出一个黄符递给何清讫道:“你且将这个熬了为女施主喝下,当即便可苏醒。”他说的这么玄,不禁是何清讫就连寄清漪也怀疑。
何清讫皱着眉接过符咒,回头看了看寄清漪,又说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和尚笑了笑,又是一弯腰道:“若施主不信,贫僧也没有办法,那这女施主何时能醒来,贫僧就知道。”
他说这准备往回走,只是走到刚转身的时候似是抬头看了寄清漪一下,说道:“施主若是不信,且去试试,要是看了大夫还是没有醒来,若不将黄符喂女施主喝下,便有生命危险。”
说着又将一菩提子放到桌子上,状似眼神掠过寄清漪道:“女施主醒来后且将这菩提子戴上,莫要摘掉了。”
说着就直径走到门口离开了。何小白小步跑到桌子旁边,抓起菩提子看了看道:“哥哥,这个珠子怎么是这个颜色的?像树枝一样。”
何清讫皱着眉头看了看,又低头瞧了瞧手上的黄符,不时便有下人带着一个大夫走了进来,何清讫连忙站起身腾出位子道:“大夫,你看她是否只是感染了风寒?”
大夫坐下把了把脉,寄清漪在半空中也瞧了瞧自己的手腕,好像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感觉。大夫很快就站起身说道:“这位姑娘只是感染的风寒,并无大碍,老夫待会儿给你开一张药方,你且去抓药,熬上一剂次日便会好的差不多了。”
何清讫送走了大夫,让下人去药店抓药,他自己看了看手上的黄符,想了想还是把它放到了怀里。寄清漪身体没办法动弹,灵魂也上不去身,只得傻兮兮的往半空中一趴,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
她看见何清讫喂了自己药之后,就抱着何小白坐在她床边看着她。何小白手里把玩儿着那一串菩提子,又将菩提子在寄清漪脸上晃了晃,然后扭过头对何清讫说道:“哥哥,那个和尚为什么要姐姐戴这个东西啊?”
何清讫没说话,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何小白见何清讫不说话就趴到床边儿上道:“我现在给姐姐戴上好不好?”
说着就把菩提子放到寄清漪的手边。说来奇怪,那菩提子一碰到寄清漪的手,寄清漪就开始头疼,是那种像被人撕裂了脑子一样的疼痛,令人怀疑人生。
好在何清讫连忙把菩提子那了过来,训斥何小白道:“要放也是要等到你姐姐醒来之后。”
何小白缩了缩脖子道:“我知道了。”
何清讫眉头一直皱着,时不时的就伸出手摸摸寄清漪的额头。何小白也上去用他的小手摸了摸道:“哥哥,姐姐的额头好像不怎么烫了,是不是快醒了?”
何清讫揉了揉何小白的脑袋道:“你姐姐快行了,肯定的。”
寄清漪低头看了看自己透明的魂魄,上前去到自己的身体边儿上看了看,试了几次还是进不去。寄清漪原本以为只是因为自己生病的原因,所以灵魂出现了这种情况,毕竟之前她还没生过病。可是等了这么久,这身体上的病是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她确实还是没办法进入自己的身体。寄清漪寄清漪虽然有些着急,可是却还是没办法,想着睡一觉好了,就模模糊糊的飘在半空中想睡会儿觉。刚闭上眼却发现自己就跟没眼皮似的,怎么都看的见眼前的场景……
哎,不对……何清讫那是想干嘛来着?寄清漪连忙飘了过去对着何清讫的耳朵大喊道:“何清讫你个老色驴,把你的脏手拿开!!!”
何清讫当然听不到了,他伸出手抚摸着寄清漪的脸庞,神色沉敛像是在看一件珍宝。寄清漪愣住了,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何清讫,这样让人感觉陌生的何清讫。
寄清漪愣了愣,飘着在他旁边看着自己。这时趴在床边睡着了的何小白嘤咛一声,转了个头,何清讫像是打了个激灵似的突然收回了手。
他看了看寄清漪,掏出来怀里的黄符看了看,又放到怀里了。寄清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随着离开身体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的状态就越来越差,整个魂魄都显得摇摇欲坠。
有人说人其实死后是有一个精神体的,这个精神体用高科技解释来说就像是一串代码,是一个小型的感应磁场,能够影响弱精神的正常人。但是如果精神体虚弱的话,就会慢慢的消失……
寄清漪被自己的想法吓的一个激灵,整个魂魄都精神了一点儿。她挠了挠头,转到何清讫的身后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何清讫骤然一愣,整个后背都僵直了。寄清漪也愣了,这厮还能感受到?
寄清漪为了证实这个推论是否正确,有拍了拍他的脑袋,虽然她也只是手臂穿过他的脑袋,但是何清讫又是一个激灵。何清讫感觉自己背后跟有一股凉风似的,一会儿吹到他脖子上,一会儿吹到他脑袋上。何清讫站起身搓了搓手臂,俯身替寄清漪的身体盖上了被子。自己纳闷的回头瞧了瞧,也是什么都没瞧见。
这都三更天了,何清讫把何小白放到了寄清漪的身体旁边,自己又坐到了凳子上打盹儿。寄清漪飘到她自己身边又试了试,还没有反应,心里一着急就想到了那个黄符,转身飘到何清讫身边说道:“你快去把那个黄符给煮了去。”
当然何清讫当然是听不到了,他头还在一栽一栽的打盹儿。寄清漪一着急,整个人扑到何清讫身上,下一秒儿却被黄符反弹了回去,还撞趴到了地上。何清讫也是猛的一个激灵,‘唰’一下子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