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昨晚的梦境依旧历历在目,那幽姬大帝仿佛成了苏云起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抬头看向窗外,此时天以彻亮,刺眼的阳光通过木窗照射在苏云起的脸上,可他却并未闪躲。
谁知道这会不会是他最后一次看见这人世间的日光。
如果昨天他没参加洛河补试的话当然也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可明知道机会在眼前却不紧紧的抓住,那不是苏云起的作风。
前世如此,今生依旧。
而说到底苏云起目前的处境全都是因为一个人。
那就是应天策。要是没有他,苏云起也不会被关押在这里。
目前黄品紫芯花葵在苏云起身上的事情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而应天策现在又急于需要这株灵药来突破御魂境,但他如今重伤在身,也不可能明抢,所以今后定会想出什么阴谋诡计来算计他。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应天策的一个局,而苏云起的出现却是意料之外。
正是这个意料之外影响了他的整个计划。
“应天策!”苏云起目光如炬,眼如刀光,语气冰寒。
自己现在得处境全拜此人所赐,他怎能不恨?
前世他修为通神,世间无人敢惹,而今天却被一个区区半步御魂境的小人物算计,心中怎能不愤?
从前生的俯视万物,到如今的渺小如蝼蚁,这种差距,不可谓不大。
“快,把他带出来押送到长老刑罚堂。”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
伴随着声音,门被打开了,只见看门的几名开灵六境之人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盯着苏云起,冷冷道:“起来!”
语气冷漠,透着一股不屑,又带着丝丝愤怒。
虽然现在还未定论苏云起一定是赤火帮的奸细,但在这些人心中却早已经肯定了下来。
所以对待苏云起,他也无需客气。
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苏云起站了起来,眯眯眼望着那人,满脸的惬意,伸了一个懒腰,此时他心中没有丝毫的惧怕。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怕,就多余了。
跟着那几人走向长老刑罚堂,这一路上,凡是所见之人,均是对着苏云起指指点点。
“那就是害死几位长老的凶手!”
“对,要不是他串通赤火帮,那几位长老也不至于身死。”
“这也多亏了应长老将赤火帮主击杀,要不然还真会让他的奸计得逞。”
苏云起听着这些议论心中也是微微一惊,他还真没想到应天策的动作会如此之快,这还没有开始审问,就已经把自己赤火帮奸细的名头给实锤了。
很快,长老刑罚堂便到了。
这似乎是一座很有年头的建筑,红木梁柱,青石砖瓦,门前立有两座浑身缠满铁链的狰狞石狮,其上挂有一块红色匾额,上刻“刑罚堂”三字。
字如龙蛇飞舞,欲欲而飞,那一撇一捺宛如刀光剑影,锋芒袭人,让人不寒而栗。
在往里看去,绕是苏云起也是心下一惊,好大的一个阵仗!
只见庭前屋外十数位身披银光铁甲,手握八尺长刀的修士整齐分立两侧,在往里,则是正堂前庭,也是审问罪人之处。
正堂上,最里面是一把高台座椅,此时一位老者正端坐其上。
老者须发皆白,甚至就连眉毛也是雪白,其脸上沟壑纵横,身穿一件遮体白色长袍,此时正闭着双眼,似在养气凝神。
而他露出在外的双手则如同两段朽木般淡黄枯槁,整个人就宛如石像般死寂。
在下方两侧是两排座椅,上面座了不少洛河学府的长老,那应天策其中,此时他正侧卧在上面,腹部缠了一圈圈的白纱布,脸色惨白如蜡。
看见苏云起进来,他才微微挪动身体,眼神中透着些许的寒芒。
进入正堂,苏云起并没有像是一个罪人一样跪倒在地上,而是身体直直,眼神囧囧的盯着在座的所有人。
“长老,苏云起已经带到。”
那些将苏云起押送至此之人,躬身说了一声,便又退下。
“你就是苏云起?今年新生中唯一的一个开除生?”高台座椅上的老者依旧闭着眼,缓缓开口。
苏云起不忍心中绯腹,问就问,为啥还要加上今年唯一的一个开除生,虽然心中不爽,但还回了一声。
“是。”
“开灵一境。”老者点了点头道:“不错,一晚上突破一个境界,看来黄品紫芯花葵的药力尚还可以。”
苏云起心下微惊,看来黄品紫芯花葵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还是瞒不过去。
而同样震惊的还有一旁的应天策,他所有计划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拿到这株黄品紫芯花葵,原本他以为势在必得,可现在变故连出,他也是有些应付不过来。
“毕竟是黄品灵药,突破一个境界自然是轻松。”苏云起震惊之后也微微释然道?
那老者给他的感觉宛如一座擎天大山般身不可测,能感受到黄品紫芯花葵的气息也不足为奇。
和灵诀一样,灵药也分光黄,玄,地,天。
虽说紫芯花葵只是一株黄品灵药。但既然已经入了灵药的范畴,便算得了天材地宝。
“怪不得昨夜看见有只老鼠偷偷摸摸,叼走了赤火帮的灵药,原来是你啊!”应天策目如刀光对着苏云起沉声道。
苏云起心中暗笑,这应天策贼喊捉贼,说着话只是给他听的。
“听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昨晚我也看见有只黄鼠狼在给鸡拜年,可最后却一口把他吃掉了,你说这这只黄鼠狼安的什么心。”苏云起嘴角微笑,反驳道。
“哼!黄口小儿,还在这里信口雌黄。”一位中年方脸长老怒喝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苏云起,满面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