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急的如同热锅蚂蚁,我安慰道:“她应该不会害我。”
我爸气的跺脚,骂道:“你糊涂,掉入春梦,要不是我将你与公鸡的魂互通,今早死的不是公鸡而是你。”
我从小跟着我爸,他的话我深信不疑,头脑也清醒很多,我意识到蓝澄不可能醒来的,昨晚和我拜堂的肯定是……我不敢想那个字,消失的恐惧感又向我袭来。
我不想再待这里,我爸说饭也泼了,先回家吃饭,大白天量她也做不了怪,回到家里,我妈问我有没有事,我搪塞她几句,说没事免得她担心。
我妈给我做了我最爱吃的鸡蛋炒饭,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鸡蛋,脑子里竟想起那只死了公鸡,这让我顿时没了食欲。
正在此时,家里来人了,看着那人,我真想拿扫把将他轰出去,没错,就是洪学,他拉着我爸的胳膊,脸色蜡黄,眼睛布满血丝,一看就是晚上没睡好的。
我爸问他发生了什么?洪学喘着气说:“老王,那个女娃的尸体……”
他没往下说,而是看了一眼我和我妈,我爸让他直说,都是家里人没什么好顾忌的,棺材还在村后的老屋里。
洪学拍着大腿说:“老王,那女娃子怕是怨气未了,我怕会出大事。”
我看着他心里有火,若不是他坑我,我会惹上这破事?我对他吼道:“有事说,有屁放,还嫌害的我们不够?”
若是以往,我爸又要敲我后脑勺了,但这次他却不说话,看来他对洪家也是一肚子火,洪学吞吞吐吐,像是有难言之隐。
我爸也没耐心了,对他说道:“老洪,没事的话,你回吧,我儿被你们洪家坑了,现在可是麻烦缠身。”
面对逐客令,洪学拉着我爸,让我们无论如何,跟他去一趟洪家,我爸拗不过,我父子只好跟着他去了洪家。
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但刚到洪家,我感觉不对劲,有种莫名的阴冷感,甚至感觉比之前洪根吊死时还强烈。
洪大嫂坐在堂厅正中间,身体被一张血红的红布裹得严严实实,在那发呆,洪学小声的说,这下安静了,昨晚闹腾了一夜。
洪大嫂见我们进屋,抬头看着我,脸上泛起诡异的笑,不知道是不是我花了眼,她看我的眼神仿佛有种含情脉脉。
“你来了?”洪大嫂看着我温柔的说道。
我爸跟洪学并没发现不对劲,洪学对她说道:“大嫂,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大哥和小才刚走,你可要好好的。”
洪学这句关心的话没毛病,但洪大嫂突然怒视着他,声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指着洪学和我爸骂道:“假慈悲,你们全部都得死。”
我爸将洪学拉到一边小声的说洪大嫂这莫不是中了邪!他声音很小,但我却听得真切,洪大嫂见到他们发狂,但偏偏看见我却一脸温柔,这个比我妈还大好几岁的女人对着我放电,让我感到阵阵的恶心。
“浩宁,你过来。”洪大嫂对我招手。
我站在那里不敢动,洪学推了我一下,说道:“浩宁,她叫你呢。”
他并没有发现洪大嫂对我的态度的暧昧,他只想安抚洪大嫂,让她别大闹就好,所以洪大嫂想怎么样,他都会尽量满足,这下喊我,他便推着我过去。
我不愿意了,一把推开他的手,我爸拦住我,让我过去,同时他拿出一张镇尸符塞到我手里。
“过去探探情况,若是对你不利,将这符贴在她头上。”我爸说道。
我慢慢走过去,洪大嫂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突然说道:“所有人都得死。”
她只是轻轻的握着我的手,但我感觉手臂麻嗖嗖的,想要抽回手却使不出力气,这感觉与我昨晚梦中,蓝澄拉我手时的感觉完全一样,她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这太诡异,被她抓着的手使不上力气,但我另一只手可以动,我伸手按着她的头一推,洪大嫂直着腰倒在了地上。
洪学和我爸赶紧过去,问我怎么样,我有些惊魂未定,洪大嫂翻着白眼珠,嘴里依旧小声的念叨着那句话“所有人都得死。”
我爸与洪学将洪大嫂扶起来,抬到床上躺着,两人脸色十分难看,沉默了片刻,我爸对洪学说:“赶紧准备黄麦,围着屋子一圈插上。”洪学连忙点头去办了。
我爸又回头看着我说道:“今晚你不要再去老屋了,就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