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营时间是第二天的一早。
顾晚晴默默的做了顿早饭,烤蛇肉和鱼羹。我们吃得饱饱的,收拾起简单的行囊,就起身出发。
最大的行李就是那一堆蛇肉。在海盐、海风和阳光的作用下,已经化作一块块风干肉。
谁也舍不得丢下哪怕一点。
沙滩上的篝火依旧被点得旺旺的。临走前两女特意加了柴。
由于杜莎莎总担心救援队下一刻就会出现,和我们擦肩而过。所以她走得很慢,总是频频回头张望。我不忍催促她,只得跟着她的步伐,一点一点慢慢走。
就这样走了四天,我们停了下来,在附近安营扎寨。
这里接近我上次探索的最远地。原本还可以往前走走,无奈杜莎莎死活都不愿意走了,我一劝就哭。顾晚晴则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只好在这里停了下来。
下定决心照顾好她们的我,这次扎营时费足了心思,将窝棚收拾得舒舒服服的,像一座小房子。
“怎么样?还不错吧。”我笑着向两女邀功。
杜莎莎不以为然撅噘嘴,没发表意见,只是走进窝棚打量。
“做得很好。小飞,你真厉害。”虽然眼里并没有什么惊喜,顾晚晴仍然咧嘴夸赞道。
我知道她们一心还想着救援什么时候来,对别的事情都没什么心思,也不多做计较了。
“我去摘几个椰子吧,晚上又没水了。”我说道。
顾晚晴叹了口气:“真的,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多椰汁。回去以后,我再也不喝椰汁了!”
我被她生无可恋的语气逗笑了。
“叶飞,你能不能去附近弄点别的吃的?天天吃蛇肉,吃鱼虾,我都吃腻了。”杜莎莎突然说道。
“吃蛇肉还不好?蛇是小龙,咱们吃的可是龙肉。”我打趣道。“天天吃海鲜还会腻啊?”
“什么龙肉!我现在想吃鸡肉,吃红烧肉。我想吃饭,想吃我妈烧的菜!”杜莎莎带着怨气说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方。真是灾星!全家都是灾星!”
没料到杜莎莎突然发难,我顿时愣在那里,一脸的难堪。
自重逢起,除了第一天杜莎莎流露出刁钻嫌弃的神情,后来的几天她都没有发作脾气。只是态度冷淡,不太想搭理我的样子。
这是第二次。
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暂时安宁了。看来是我想错了。
兴许她只是前几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才懒得和我计较。而现在身体渐渐恢复,偏偏境况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加上没有顾晚晴的帮腔安抚,她的脾气又上来了。
和她吵架?
那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摆个脸色我都没资格。谁让我家欠了她家呢。
所以我只能无比尴尬的站在那里。
“莎莎,你怎么这么说呢?小飞一直在帮我们啊。出事故又不是他的错,怎么能怪在他头上呢?”顾晚晴看不下去了,于是说道。
“我怎么说话?我就是这样说话!怎么着?你是要帮着他和我吵架吗?”杜莎莎口气很冲道。
“你……”顾晚晴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显然也没料到她为什么突然如此。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错了?他本来就是个灾星,不信你自己问他好了。”杜莎莎转头恨恨的盯着我,从齿缝里吐了“灾星”两个字。
“你……”顾晚晴迷惑不解的看了看我和杜莎莎,腾地站了起来,略带气恼道,“莎莎,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恩怨,但是现在这事跟小飞没什么关系,你这样说他过分了吧?”
“过分?什么过分?我说他什么都不过分!小飞?呵呵,叫得怪亲热呀。关系很好嘛。要不要我帮你们配成一对,在这里当一对落难鸳鸯,露水夫妻?”杜莎莎阴阳怪气的说道。
配对?
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只是朋友。”顾晚晴顿时气了,小脸涨红道,“叫小飞怎么了,难道不能叫吗?一个名字而已,又代表不了什么。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我想什么龌龊的了,我怎么不知道?”杜莎莎故作无辜的眨眨眼,惹得顾晚晴一阵气结。
“小飞,呵呵。”杜莎莎冷笑着看我,我不禁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小飞是我的小名。除了亲人和最最要好的铁哥们,其他没有人这样叫我。其他人,都是叫我飞哥,或者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