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师傅不厌其烦地教狗剩习武,已经多日挨饿的狗剩拼命地撕喊:“我学这个东西能当饭吃吗?我饿,我冷,我要吃饭,我要活着报仇!”
师傅说:“学这东西,是不能当饭吃,但它是你将来辉煌人生的起点。记住,你现在的苦难是你前世的报应,也是你今世的命。况且,多少大人物,都是和你一样从苦难中渡过,这也是一个人生的历练。你的老祖宗赵匡义,不也是从苦难中一步步走出来的吗?”
“赵匡义谁?”
“赶紧练功,以后你会知道的。”
这位梦中师傅慈祥中不失威严地说:“从今天起,我教你一套护身自卫的掌法,这掌法名字叫《龙爪虎掌》,这是你在天庭的师傅太白金星年的独门绝技,也是你当时的看家里本领,我先给你示范一下。”
师傅也不管狗剩学不学,便开始了言传身教起来了,狗剩想了想:“也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于是,他还是很认真地跟着这位梦中师父练了起来。”
狗剩就是这样一边习武,一路讨饭,来到了弋江集,转眼半年过去了,此时正值元朝中期,社会连连动荡不安,自然灾难不断,民不聊生,百姓生活异常艰难,乞丐的日子当然是更加不好过,年幼的狗剩已经是衣不遮体,他不但每天要与饥饿和寒冷作斗争,而且还要受到集镇上的小流氓,以及比自己大一点的乞丐欺负和抢劫。只有寒冷如冰的夜晚,才是他的天下,因为至少梦中有白发白须的梦中师傅陪伴,就是醒来后,他还要练习梦中记忆下来的招术;说实话,这夜里面练武对狗剩来说是大有好处,这不仅使他忘却了痛苦,心情会好一些,而且练武还能御寒;所以,狗剩的白天有一大半时间会找一个背风向阳的地方睡觉,到了夜晚,就拼命练功,直练得梦中的那个师傅连连叹气。尽管是这样,他还是因为多日的饥饿和严寒袭击而病倒了在弋江集上的一家饭店门前……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凌晨,浑身冷颤不停、高烧不止的狗剩昏倒在弋江集的一个饭店门口,当店里伙计发现倒在店门口的小叫化子时,他已经被大雪掩盖了一大半,店伙计连忙喊来掌柜的。这个店的掌柜是一位四十岁刚出头的女子,名叫吴红,她丈夫一年多前无故逝世,膝下无子无女,是戈江集上有名的大善人,她见到小叫化发高烧、打冷颤,立即叫伙计抱进家,并吩咐煮一碗姜汤,她自己亲自用热毛巾为小狗子擦洗干净脸和手,这一擦干净,让吴红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孩子长的太白了、太好看了,太漂亮了,一点也不像穷人家的孩子。吴红见状,一不做,二不休,吩咐伙计先用温水擦身,然后烧了一锅热水,生了两个火炉,亲自帮昏迷的小叫化子用温水擦身,然后又帮孩子用热水洗了一个澡,然后放在自己的床上,用两层被子捂盖着小叫化子,喂下一小碗姜汤。
经过一个热水澡和一碗姜汤,睡在香喷喷的被子里的狗剩很快就苏醒了过来,他身上的烧也退了,见自己睡在人家床上,他吃惊地掀开被子,一看自己的身上干干净净,可是没有穿衣服,他知道是被好心人救了。
“你这孩子,赶紧盖好被子。”
狗剩一看,是集镇上有名的大善人吴寡妇,他吃吃地说:“是掌柜的救了狗剩一命?”
吴红连忙把被子盖好,温馨地问:“孩子,你家在哪?父母在哪?”
狗剩茫然地摇摇头说:“我是被张家庄的张成全从山沟里救回家的,我的记忆中也只有在他家的那两年,以前的全部不记得了。”
“那,你为什么跑出来讨饭了呢?”
“这?”两年来,从不流泪的狗剩,在慈母般的吴红面前,发出了撕肝裂肺、伤心欲绝的痛哭,这一哭,让吴红感到这只有六七岁的孩子,一定是有着不堪回忆过去和经历,她连忙拧来热毛巾,为孩子擦了擦脸说:“孩子,男人不姓哭,要坚强起来,你若不嫌弃,就住在我家,不要再流浪乞讨了。”
狗剩一抹眼泪,愣愣地看着吴掌柜,他不敢相信有这么好事。吴红见状,无比怜爱地说:“是真的,就给我做儿子吧?”
“妈!”狗剩听了,翻身下床,赤条条在跪下磕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