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昨晚还在身边的王致远不见了踪影。只有床头的一张纸条：我上班去了，起来记得吃点东西。

拖着疲惫的身子，方凉坐在床上，手拂过空荡荡的半边床。上面似乎还有写余温，方凉叹了一口气。将有些忧伤的眼神收起来，又成为了那个冰山。

她走进浴室洗了一个澡，走出浴室，镜子上映出自己的模样。方凉看着镜子里面的人，她还是那个她，没有人能将她救起。

方凉又穿上昨晚的红裙，走出这个临时的房间。

回到自己家后，方凉接到了电话。

“干什么去了一个晚上不来？不想赚钱了？”那边的声音传来，方凉的脑袋有些疼。

“昨晚有客人带我出去了，对不起。”方凉闭了闭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现在赶紧过来，赵总要找你。”电话那头的人现在一定是皱着眉，方凉这么想着。

“我马上过来。”方凉挂了电话，换了一身衣服。

方凉踩着高跟鞋，走进一家亮着红灯的店。店内坐着一群女人，她们浓妆艳抹，穿着袒胸露乳。方凉站在中间，她干净的脸和一身黑裙显得格格不入。

里面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便是这家店的老板娘，别人都叫她丽姐。丽姐见方凉来了，赶紧拉着她走到房间里，对着里面的人说：“赵总，方凉给你找来了~”

方凉被丽姐拽进屋内，她抬起眼帘，她心跳好似漏了一拍。

这个赵总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就是王致远。

坐在方凉面前的王致远也是愣了，他有些不敢相信，那个会害羞得红了耳根子的女人是这个地方的人。

方凉愣了一会儿后，自然地收起先前的情绪，脸上绽开笑对着赵总说：“赵总，你可是好久没来找我了~”

这个赵总伸出手，将方凉拉到自己面前，两只手摸着方凉细腻干净的脸，“我给你介绍个人，来来来，王总。”

方凉将视线放在王致远身上，独独不敢去看他的双眼。

“赵总的眼光属实不错，这个姑娘在这儿可算是花魁了。”王致远的声音轻飘飘地入了方凉的耳朵。

赵总哈哈一笑，放开方凉，“不知道王总有没有过经历过这*的感觉？哈哈哈，我听说王总家中有一个妻子，年轻貌美。再看看我们这些人，家中的都是母老虎，不过王总也还年轻，有些事还要慢慢才晓得。”

王致远笑了笑，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方凉，“赵总，这个姑娘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赵总也看了一眼一旁的方凉，脸上堆起油腻的笑，“这个是自然的，那……”

“放心，我会给您安排好的。”王致远微微一笑。

赵总点头哈腰着，“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这赵总就走出房间。一时间，里面就剩下方凉和王致远两个人。

王致远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方凉，“这，就是你的接待？”

方凉低着头，看着自己和王致远的脚尖。她想起和王致远刚认识的时候，他也是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就是现在和那个时候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她所有的不堪都暴露在他面前。

王致远见方凉不说话，一只手抓着她的脸，强迫她抬起头看自己，“这就是你的接待吗？”

方凉终于还是和王致远对上了视线，一瞬间她就流了泪。

“你哭什么？”王致远微微皱起眉，“你在委屈什么？”

其实，方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泪就这么的不受控制。她看着眼前带着愤怒的王致远，心里知道自己和他根本回不到之前。

王致远松开方凉的脸，他点了支烟，坐在床上。

“对不起……”方凉小声说。

王致远看着手中的烟，“我爱你。”

方凉看着王致远，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爱我吗？”王致远看着方凉，眼里说不清楚是什么。

方凉走到王致远面前，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只手抚摸着王致远的脸。

过了许久，方凉说：“你有家庭。”

“我不爱她。”王致远脱口而出，“给我些时间，我对你是真的。”

方凉笑了笑说：“你不会不在意，我也不信这世上有人能完全接受。”

王致远丢了手中的烟，握着方凉的手，“我会对你好的，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方凉看着王致远无名指的戒指，“你之前是故意没有戴着，是吗？”

“对不起”王致远低了一下头，又立马抬起头看着方凉，眼里充满真诚，“可我喜欢你是真的。”

“好。”方凉扯了扯嘴角。

人呐，就是这么愚蠢。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是假的，还愿意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