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此时心里很乱，原来自己一进门就被盯上了，而且刚一照面就没有秘密可言了，这究竟是好是坏呢？坏事？自己本来不就是想找靠山的吗，这玄一越狐狸对自己岂不是越好？好事？这么精明的人且只见了一面，值不值得相信？

昊天有种脑子要炸了的感觉，也难怪，毕竟他才二十的年纪，虽然得了几十年的记忆，但这就和“监控录像可以记录几天的影像，可你丢了东西，没有具体的时间段，却找不出有用的影像”一样，想到解决方法，大脑会根据几十年的经验判断是否合理，却不会自动弹出解决办法，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等于被已死的玄老头控制了。

“得到你父亲的记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昊天尝试着问。

“得到记忆，这在一些人中，早就不是秘密了，只有你们这些高度不够的人，才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残忍与可怕。那些混蛋，把人当成牛羊来养。”玄一的眼中有着不甘，有着愤怒，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恐惧，你确定你要讲给我听？你说的那些混蛋是什么人？”昊天努力的镇定，告诉自己，自己自己一百多岁了，千万要镇定，不能慌张。

“讲给你听也没什么，反正你早晚要面对他们，不用指望他们会善待你，从你卷进来起，就注定无法脱身了，虽然那群畜生披着人皮，但他们根本就不是人。”玄一表情变得无比凝重。

“哦？”昊天心中震撼得无以复加，不是人，病痨鬼竟然有可能不是人！

“没什么好奇怪的，咱们z国的大熊猫知道吧，母熊猫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产下双胞胎，但是奶水只够养活一个，所以另一个会死，但是人工饲养大熊猫，发现母熊猫生下双胞胎，饲养员会穿上熊猫的玩偶装，把其中一个抱走，人工养活，在咱们人类眼里，觉得这种装扮很蠢，漏洞百出，但是在熊猫眼里呢？一样的道理，他们想让我们无法从外表上看出区别，很容易，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做这些又为了什么？”昊天已经有些烦了，虽然可怕，也不用总挂嘴边啊。

“据说刚开始接触他们的人称他们为‘神’，可他们却说他们不敢妄自称‘神’，让人们称呼他们为‘灵’，他们根本不是地球上的生物，或者说地球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牧场、池塘！就和人豢养动物一样，他们豢养着人。人豢养动物是为了吃肉，他们豢养人，却是为了获取记忆，人为了让动物长得更好，想的办法多种多样，喂牛喝啤酒，给牛听音乐，长出的雪花肥牛可以卖更高的价钱，品尝到更鲜的美味，他们也一样，经常把他们的高端理论或者公式简化然后通过各种途径教给人类，比如托梦，最著名的就是门捷列夫排列元素周期表事件，没有元素周期表，人类无论是对原子的认识还是利用的普及难度都是非常大的；比如意外，最著名的就是*的发明，这样的例子数不完，总有人在遇到瓶颈时茅塞顿开，总有人会超越人的极限，这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他们的影子，所有人死后都逃脱不掉，他们更喜欢能人伟人的记忆。应该是对他们来说更加有用。”

“我们就没有办法反抗？”

“了解真相的人越来越多，想反抗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是反抗得太强烈，也会有负面的效果。”说到这里，玄一不胜唏嘘。

“会有什么负面效果？”

“公园1831年，y国物理学家法拉第发现磁生电，之后世界大规模用电，科技飞速发展，人的生活水平越来越好，百年之内的发展速度，远超之前的几千年积累，你再看看现在，我们的发展几乎停滞不前了，和当时相比，慢了太多太多。”

“这？是他们在干预？”昊天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已经支离破碎。

“是啊，要说到他们为什么干预，就说到了人类的反抗。咱们太阳系一共有八大行星吧？但是在之前是九大行星，2006年，离太阳最远的冥王星降级为矮行星。原因是冥王星上的‘冥灵官’被杀了，而且是被人类杀了！”玄一的眼睛变得深邃。

“被人杀了，什么人有这个能力？”昊天既崇拜又震撼，还带着好奇，同时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呵！什么人？干出这样惊天大事的人一定会很出名，至少在知情的圈子里很出名对不对？可惜了，我不知道，而且当时，整个人类，整个知道有‘灵’存在的人群，知道这件事原委的都不会超过百人。”

“无名英雄啊。”昊天感慨道。

“英雄？虽然他是真英雄，但却是大多数人眼中的罪人，因为‘冥灵官’的死，使他们意识到人类潜力的可怕，他们不再给予人们增强身体和战争科技方面的‘援助’，顶多是提高生活水平，解放人力方面的东西，好让有用的人，有更多时间做有用的事，让他们获得更多优质的记忆。”

“你知道的这么详细，身份一定不简单吧。”感觉该了解的已经差不多了，昊天决定该谈谈正事了。

“不错，而且我们玄家是他们的狗，父亲的武学天赋被他们看中，他们让我父亲开办武术学院，传授人们武术，他们再收取记忆，他们看上的，就会安排横死，他们说会帮我父亲突破瓶颈作为交换，父亲同意了，后来觉得打理学校浪费时间，交给别人又不放心，毕竟牵连甚广，就等到我出生，成人，把该告诉我的告诉我，该传给我的传给我，继续做他想做的事情去了，结果他们却觊觎我父亲的记忆，而且觉得我父亲已经没什么用了，所以取走了父亲的记忆，那毕竟是我的父亲，父亲是因为习武成痴，听他们摆布，而我委屈求全，是为了得他们庇护，保全玄家啊，可现在落得这个结果，所以我打算反击。”玄一的脸上写满了不甘。

“你们？你们开武校是为了给他们提供记忆素材？你们还是不是人，和那群禽兽有什么区别，只有你们玄家的人是人，别的人就不是？”昊天气得暴跳，人心怎么可以丑恶到如此地步，虽然在咖啡厅里也有勾心斗角，但是这卧龙岗实在太可怕了，好一个以人养人，玄家这是“叛球”啊！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像我们这样的人还少吗？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而且，你现在和学校里的人，把这些事情说给他们听看他们是什么反映？他们会嘲笑你是个疯子。当人与人的实力和眼界出现明显鸿沟时，就已经不是同类了，当你对一个人反复解释你认为最简单的事情，他还是不知道的时候，你会有什么反映？你会暴躁，会觉得他是个傻子，如果你们关系不深的话你会选择疏远他，当你疏远他之后，他的生死你还会真的在乎吗？虽然他们很无辜，但是无知是罪啊。”玄一巧舌如簧。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你说说，我说的哪部分没有道理。”

“你…我…我…”昊天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好像劝了不听的人，是生是死，真的和自己无所谓，甚至听到对方的死，会有一种活该的快感，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却又抓不到重点，一时间语塞。

“现在你也牵扯进来了，想抽身是不可能的，我父亲的记忆他们是不会放弃的，所以我对你没有任何隐瞒，现在我还没和他们撕破脸皮，而且我也有些手段，他们想找到你还要费些功夫，你可以暂且在我这住一阵子，不过时间不多了，一个月后，我会到云泽大厦会他们一会，你可以跟着我一起，也可以去其他地方躲藏，或者可以现在就走，怎么做，就看你自己选择了。”说完以后，不等昊天反应，玄一掠出望月亭，不见了踪影。

望月亭中，徒留昊天一人，昊天走到庭边，望着水中的倒影喃喃自语：“我的意志如此脆弱吗，真的被他几句话洗脑得如此严重？未来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