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别伤害我!”
玛丽被拖到无人的后台,刚才还死死抓着她的男人忽然将她整个扔在地上,坐在一边掏出手机各自搬了个板凳玩起来。
一时间搞得原本已经哭成鬼的玛丽瞬间懵逼了。
四下里一片沉寂,想要从这么多人眼皮底下逃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如今也只有智斗了。
玛丽缩在地上悄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使劲掐了掐大腿,恢复了神智。
“不管是谁派你们来的,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我都可以给出更高的价格。毕竟今天的拍卖会你们也看见了,我有得是钱,都可以给你们。”
玛丽认真说道,只是几个男人仍然是斗地主的斗地主,酷跑的酷跑,贪吃蛇的贪吃蛇,并没有人理会她。
甚至没有人抬头看她一眼。
好像空气中根本不存在她这个人一样。
玛丽不由得心中一紧,这难道是那种,不管花多少钱都没法收买的死士?
“不管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都可以找到。我可以加入你们,帮你们做很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只要你们别伤害我。”
见钱不能收买他们,玛丽又出一计。
可是那些人却不管怎么样,还是各干各的,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未知是最让人恐惧的。
这个时候玛丽忽然想到那些美国恐怖片里的桥段,那些剥皮的,割肝的杀人狂看起来都是很普通的那种人,但是他们会暴起,上来就给人一刀。
然后两刀,三刀,四刀……
直到将人戳成筛子。
玛丽害怕得抱住自己,在这黑暗的幕后瑟瑟发抖着,幻想着自己面目全非被先奸后杀,又割裂尸体的画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玛丽的恐惧已经紧紧掐住了她的喉咙,几乎要将她掐死。
男人们忽然站起身来,玛丽只觉得仿佛胸口中了狠狠的一拳,紧张到胸闷窒息。
可是那些男人仍旧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这样一个个排着队,径直走了出去。
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
眼看着那些人离开,玛丽哭着跑出去,拦下最近的一辆出租车,跑回家里。
刚一进家门,她就整个人直接晕迷在地上,显然是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休克了。
与此同时。
欧阳从顾恺歌的车上下来,才发现面前是一片蔚蓝色的大海,在深沉的夜幕下,在皎洁的月光下,泛着点点涟漪。
司机将车缓缓开走,清冷的沙滩上只有欧阳和顾恺歌两个人。
顾恺歌将长风衣的外套脱下来给欧阳披上,顺手拦住女孩柔软的腰身,伸手向前一指。
一艘挂满了灯笼的夜航船开过来。
那是古香古色的画舫,通身由木头做成,上面雕刻着各种瑞兽,栩栩如生。在夜晚的海面上,散发着朦胧而悠远的光辉,好像走进了千与千寻的神秘国度里。
顾恺歌轻轻挽起欧阳的手,拉着她迈上这艘画舫。
悠扬的琴音袅袅传来,船舱里挂着青碧色的山水画,熏着冉冉的檀香,让人不由得凝神静气,找回自己的心灵。
欧阳没有说话,只是那一双纯黑的眼睛已经道出了她的心意。
那是一种真正的欢喜。
画舫在水中轻轻摇着,顾恺歌随意地拿起一卷书看着,欧阳则在一边将手洗干净,怀着超然安宁的心绪,静静地,轻轻地切割着一片片三文鱼,捏着一个个饭团,贴好海苔。
“用心制作的食物,才是世间难得的美味。”
顾恺歌悠悠道,抬手拿起一块寿司,认真地品尝着,感受那份简单与爱意。
欧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仿佛整个人都被看穿了一样,也拿起一块寿司吃起来。
米很滑,既绵软又有粘性,众多米粒完美地粘合在一起,发出阵阵糯米的浓香。而三文鱼切割得薄如蝉翼,新鲜而滑口,仿佛轻轻一抿,就消失在嘴中。
配合着海苔那淡淡的咸味和融合在其中的点点芥末,种种味道在口中流连,让人回味无穷。
顾恺歌算是第一次吃到欧阳做的饭。
没想到这丫头的水平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本以为只是炉火纯青,谁知道,她早已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谢谢夸奖,我可以要求升职加薪吗?”
欧阳浅浅一笑,显得有些害羞,又带了点期待。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夸奖你?”
顾恺歌有些诧异地问道,自己明明是一副万年不变冰山脸的设定好嘛……
“从你咀嚼的动作看出来的。人在吃喜欢的东西时,肌肉会很放松,表情也就显得柔和,不生硬。”
欧阳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像是春天和煦的风,带着无与伦比的温暖,轻轻拂过人的心。
顾恺歌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反而又拿起一个寿司吃了起来。
两个人慢慢将一整盘寿司都吃进肚子里,又慵懒地躺在船上,透过打开的天窗看着月亮。虽然是深秋时节,但是船上自带了空调暖风,吹得欧阳倒有了几分睡意。
看着迷迷糊糊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欧阳,顾恺歌的心里忽然被填的满满的,满到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饱涨出来那样。
“妈妈,吃。”
欧阳翻了个身,小手彻底压在男人的身上,口水也跟着哗啦一下洒在顾恺歌的黑色衬衣上。
男人无奈地皱了皱眉,看着圆圆的月亮,心中无比安宁。
“砰,砰,砰~”
外面忽然传来很大的声音,欧阳从梦中悠悠醒转。刚一睁眼,看见的就是漫天的烟花,摆成各种各样的图案,绚烂的几乎让人移不开眼睛。
从头顶的小窗口看得不全,欧阳一把将手按在顾恺歌的肚子上,借力支撑起身体,撒腿就跑到船头。
被突然袭击的顾恺歌捂着肚子,也跟着走到船头。
“哇!”
欧阳抬着小脑袋不断发出惊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为了一个个绽放的烟花激动得蹦蹦跳跳,手舞足蹈。
好像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顾恺歌有些好笑地抬手为她抹去嘴角的口水,趁人不注意,悄悄将手放在她肩膀上。月亮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拖得很长很长,长到交织在一起,再分不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