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一直在冷洛熙的脑海中不断翻腾,片刻过后,冷洛熙终是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做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当中,放弃了挣扎和抵抗。
其实无所谓挣扎也无所谓抵抗,只是冷洛熙在心底里清晰的意识到,此时对于她来说那些挣扎和抵抗,只不过是无谓的事情,对于她那时候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反倒是会令她的处境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以及这样的话,倒不如说坐以待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这样,也可以暗中观察一下敌方的情况,纵然心中恐惧,但不知道为什么?冷洛熙竟然愿意相信苏梓赫一定会过来救自己的。
无奈的摇了摇头,冷洛熙自嘲的笑起来。
现如今这个社会不就是这个样子,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又怎么会有人真的奋不顾身的来救自己呢?
就像她与莫城辉之间也是一样的,曾经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会和自己最深爱的那个人永远在一起,其实不然,到最后终究是败给了时间,也败给了现实。
虽然心中很痛,但冷洛熙也的确明白了很多道理,世间没有什么样的感情是长久的,她一直不愿再去相信其他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正是这个道理,即使受过伤之后伤口愈合,也都会留下不深不浅的疤痕,也许在以后的生活都是无关痛痒,却也都是曾经的伤痛给自己留下的痕迹。
心中越是这样想着,冷洛熙的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微微攥紧拳头,选择了闭目养神。
或许对于此时此刻的她来说再多的挣扎也都是无谓的,倒不如给自己养精蓄锐,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同时,幽暗的办公室内,苏梓赫并未开灯,修长的手指的杂乱无章的敲击着桌面,足以能够显示出此时此刻,这只手的主人有多么的焦急。
在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之后,苏梓赫再从未体会过如此难熬的夜晚。
虽然只有一个夜晚那么漫长,但对于苏梓赫来说,却像是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接近凌晨,天很快也会随之亮起来,但依旧是没有任何关于冷洛熙的消息。
该派出去的人已经派出去了,但依旧是没有任何有利的消息可以采用。
苏梓赫竭尽全力的想让自己保持镇静,心中却是杂乱无章。
手机时时刻刻的跟随在苏梓赫的身边,就好像手机就是随时都会想起来一样。
“少爷!”桑迪的声音在苏梓赫的身后响起。
“说!”对于此时此刻的苏梓赫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情卖关子了。
桑迪沉声道:“抱歉少爷,我们并没有得到关于冷小姐的下落的时候有点消息。”
敲击着桌面的手指陡然停止,转化为攥紧拳头,苏梓赫耐着性子道:“周陈呢?”
声音停顿了一下,桑迪继续道:“周陈据说从今天下午开始,就已经不知所踪,身边的人也全部都守口如瓶,誓死要为周陈卖命,所以这边也没有线索。”
只听桌子上传来一声巨响,苏梓赫脸色铁青,“还记得我说过的吗?”
桑迪如实回答道:“少爷要我在天亮之前找到冷小姐的下落,桑迪自认甘愿受罚,只是周陈这一次实在是太过狡猾,以至于我们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想必肯定是事先计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逼少爷与东成合作。”
苏梓赫揉着有些酸胀的额头,哑着嗓子,沉声道:“距离中午还有多长时间?”
“还有不到十个小时。”桑迪如实回答。
反复思忖后,苏梓赫缓缓开口:“既然如此,周陈肯定是做过事先的了解,所以才会对我们这样了解,通知林洋,暂时先停止寻找,将人手收回八成,密切监视东成的一切动向,包括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等待周陈的电话。”
“是,少爷!”
苏梓赫继续沉声道:“还有,我要你在中午之前做出一份文件,关于东成直接合作的一些条款与项目全部都陈列出来,我要看到一个具体的报告,也要看到一个完整成型的合同。”
桑迪瞬间睁大眼睛,“少爷!”
苏梓赫又何尝不知道桑迪到底想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的摆了摆手,背影看起来格外孤独。
“先不要问这么多了,时间紧迫,我需要看到的是一个具体合作的款项。”
“可是!少爷!”桑迪依旧是犹豫,“若是真的拟好了合同,那就意味着我们真的要与东成进行合作,少爷的计划岂不是全部都要落空了?”
苏梓赫很显然不愿意再继续这个问题,只是道:“下去吧。”
桑迪虽然心中多有不甘,但终是不能够违背自家少爷的意愿,退出了办公室,只留苏梓赫一人孤单落寞的坐在昏暗的办公室内,一言不发。
冷洛熙再次醒来之时依旧是在这间只有这昏暗灯光的囚室之内。
而她亦是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只记得在无法正常和抵抗的这间屋子内,她一直在整理着脑海中混乱的思绪和不断的进行着自我安慰,在不知不觉中,她竟是昏昏沉沉的睡去。
醒来之后她依旧是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她到底睡了多久?只是环顾这间满是灰尘的房间之时,原本周陈送过来的水杯已经别换成了热水,此时正冒着点点热气,由此能够断定的错误,想必是周陈刚刚出去不久。
看着正徐徐冒出来的点点水汽,冷洛熙不为所动,心却渐渐的变得茫然,在这没日没夜,不知道任何时间流转的地方,她渐渐感觉如坠冰窟。
“冷总在这里休息的可好?”正当冷洛熙陷入沉思之际,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周陈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正在上下审视着冷洛熙。
努力的保持心中的镇定,冷洛熙不疾不徐道:“在这里到底什么样子?我想周总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不过还要多谢周总不计前嫌的照顾,以至于让我在这里没有那么难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