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助理……”
楚安然从卫生间走出来，一脸的镇定，看到站在门口的顾明烟等人也没有任何的惊慌，“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齐秘书，秘书科都是归你所管，该如何就如何。就算我选择了原谅，难保慕大……慕总就不会知道了，未免那样的局面，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原本还抱有侥幸的几人连求情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听到楚安然的话面色变了变，眼里无不闪过怨怼之色。
顾明烟毫不奇怪楚安然会这样说，与其日后留个麻烦在身边，不如现在就将麻烦解决的好。
只不过八卦是女人天性，虽然对楚安然是恶意的，但是……
“楚小姐这样说的话也不过分，不过法理不外乎人情，我记得mj的员工守则上说的清楚明白，像这种背后恶意中伤他人造成不.良影响的予以扣除三个月至半年的奖金，严重的降职处理。”顾明烟不顾楚安然讶异的神色，轻笑出声，“齐秘书，你跟人事那边打个招呼，将这几位调职吧，然后……再扣除三个月的奖金。”
“你们觉得如何？如果有意义的话，可以找肖特助申诉。”
几人看了看彼此，忙不迭道，“谢谢顾经理，我们没有意义。”
只是降职扣奖金而已，只要没有开除，只要努力，那就还有希望。
mj的升职制度也是合理且完善的，只要她们努力工作，不愁没有往上爬的一天。
见几人很是满意的样子，楚安然一口老血哽在了喉间，她就知道顾明烟的提议对她不利，想要永绝后患的，还是被将了一军。
不过没有关系，她本来就是新人，人微言轻，又靠着慕大哥的关系，被人八卦议论也是很正常的。
她不生气。
没有什么好气的。
可是心底的怨气还是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竭力掩饰都有些克制不住。
顾明烟看在眼里，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八卦这种事情是人都会，区别只在于八卦的对象是谁，无用的八卦只不过是废话，听着都浪费耳力，只会得罪人。所以，今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的八卦，你们明白了吗？”
人畜无害的温淡笑容，轻轻柔柔的话，却让八卦三人组脸上的喜色凝在了脸上。
楚安然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齐秘书若有所思，视线不着痕迹的在顾明烟跟楚安然之间流转一圈，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
……
楚安然坐在位置上，看着几人收拾东西，忽然出声道，“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样讨厌我，我知道自己能力比不上你们，也没有你们见多识广，可我想要跟你们每个人都打好关系，努力的融入你们的圈子里，可到头来发现所谓美好的表面只不过是虚假，原来你们背地里都是这样的讨厌我。”
几个人收拾东西的手一顿，谁也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楚安然也没指望有人替她解惑什么的，依旧轻声道，“我知道顾总经理替你们在慕总面前说了好话，可那又如何，人都是往高处爬的，只有水才往低处流，你们成为总裁办的秘书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现在却降职降薪，不知道背后别人会怎么说你们呢？”
“那又如何？”其中一人猛地将东西往桌上一放，发出不小的声响，怒目而视着楚安然，“至少我们凭的是自身的本事，你楚安然凭的只不过是关系而已。就你这样的，浑身上下哪一点比得上顾经理？”
“行了玉玉，别说了……
另外两人拉着林玉，深怕她将人得罪狠了。
“你们怕她，我可不怕她。”林玉没好气的白了两人一眼，“顾经理作为慕太太都没有她这样趾高气昂的，她楚安然算个什么东西？慕总要是真的在意的话，怎么可能只让她做个小助理，还是帮齐秘书干些打杂的事，摆明了是没提安排才不得已为之的。”
“你……你说什么？”楚安然呆了呆，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你说顾经理是慕太太？”
林玉好笑的看着她，“不然呢？”
楚安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
“楚助理，我之前让你打印的文件好了吗？”眼看着开会的时间就快到了，楚安然还在那里发呆，齐秘书再好耐性也绷不住了，“楚助理，麻烦你上班时间能不能专心点，你这样让我没法按时完成工作的。”
“对不起，我忘记了。”楚安然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是她听了林玉她们几人的话一直发呆到现在，挨骂了也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可是心里逐渐升起的委屈，却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忍住。
齐秘书平日里虽然严肃，但对于顶头boss指定要关照的人还是蛮照顾的，只是楚安然办事能力极差，现在一下子又走了三个秘书，她已经分身乏术了没有办法才让她帮忙的。
上次让楚安然录入一份文件，结果一份简单的文件好几组数据出错，要不是她习惯性事后检查一遍，绝对会造无法完成的错误。
因为那件事情，她恼火的说了楚安然几句，结果却被慕总叫道了办公室，虽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但话里话外表达的意思也很清楚，楚安然就是吃干饭的，还是打不得骂不得只能供着的那种。
“楚助理，我希望你能明白公私分明，不要将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齐秘书语气尽量柔和，以免让人以为她欺负人，“文件半个小时后后开会要用到，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找别人帮忙。”
“可以的……我可以的齐秘书。”楚安然急急道，她不能让人觉得她一无是处，那样她留下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那好，那你现在就去打印，然后按照顺序归纳好。”齐秘书严重怀疑她的办事能力，但秘书科一夕之间走了三个人，她现在已经是分身乏术了。
楚安然从齐秘书表情看出了她的不信，双手用力的攥紧，说了声好，默不作声的抱着需要打印的文件离开了。
……
……
“楚助理，听说你是北方人，这家餐厅虽然不能跟地道的北方菜相比但味道真的很不错。”顾明烟将菜单推至楚安然的面前，带着安抚的笑道，“不用紧张，我也是才知道你是我先生朋友的妹妹，之前对你疏忽照顾了。”
“没……没有关系的，我……我也是才知道顾经理原来是慕大哥的太太。”楚安然虽然有些惶恐不安，眼里却满是惊.艳，更是毫不掩饰道，“顾经理真是我见过最漂亮，气质最出众的呢。”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不喜欢楚安然对慕泽煜所表现出来的熟稔，顾明烟还是弯了弯唇角，顺势夸赞道，“安然也是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
“谢谢！”楚安然羞赧的笑了笑，看着菜单皱着眉头道，“我听慕大哥说顾经理你是南方人，怕是不习惯北方的口味吧？”
“没关系，我口味没有那么清淡。”顾明烟虽然不是嗜辣如命，但这家中餐厅的菜极合她的味，她跟盛没少来吃。
见她是真的不在意的样子，楚安然才放下心来，认认真真的看着菜单，轻声对着侍应生报了两个菜。
顾明烟挑眉，心里好笑却没有表现出来，“楚助理不用客气，你就点这么两个菜，呆会你慕大哥来了可是要怪我没有招待好你的。”
“慕大哥要过来吗？”楚安然的惊喜溢于言表，即使想要克制也没能忍住。
顾明烟唇畔浮现似有若无的冷笑，慕泽煜将楚安然当成是朋友不谙世事的小妹妹，可人家小姑娘未必就将他当成大哥看待。
哥哥妹妹什么的，发展下去没准就成了情哥哥情妹妹，最是让人恶心了。
她当然不会怀疑慕泽煜对楚安然有什么心思，他要是喜欢谁可不会藏着掖着，宋星雅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初当红影星跟慕公子出双入对，更有媒体大肆报道好事将近。
顾明烟也没有看菜单，随口报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又加了几个慕泽煜喜欢的菜式，就听到隔壁一桌发出瓷碗摔碎的声响，以及有些熟悉的声音。
“妈你别生气，佳佳在这里做服务员也是正正经经的工作……”汪蕙轻轻的替于夫人抚着后背顺气，一边不怎么赞同的责备道，“佳佳，母女间哪来的隔夜仇的，就算妈妈她上次责骂了你，可是你也不该故意让她难堪啊！”
“要是让外人知道于佳的大小姐在餐厅做服务员，那妈妈的脸要往哪里搁啊。”
于佳木然的站在那里，看着一脸嫌恶恨不得她从未出生在这个世上的于夫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佳佳，你好好的跟妈妈道个歉赔个不是，妈妈让你去相亲也是为了你好。”见她一直不说话，汪蕙有些急了，上前想要拉她的手，却被于佳冷漠的眼神逼退了。
于佳身上的工作服上满是污渍，脸颊上更是有清晰的指引，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几次重复之后，才不无嘲弄道，“于太太，我早已经不是于佳的女儿了，你忘记我已经被你赶出于家家门了吗？”
于夫人对这个扫把星女儿一直不喜，见她没有一如既往的顺从还胆敢反抗，勃然大怒，“于佳，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吗？我告诉你，明天的相亲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出去，否则我要看你如何在江城生活下去。”
于佳早就知道于夫人是真的巴不得她死了好，可是听着于夫人冷漠的威胁心头还是涌起密密麻麻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