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实在是感觉到力不从心,所以也就不再去说教小恶魔了。
任凭小恶魔在那儿显摆,老人只是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见此,小恶魔也逐渐地失去了兴趣,然后止住了声。
她走到楠木桌子那里倒了一杯水,旁若无人地喝了起来。
随后,老人把目光转向了屋内的其他人。
江风站在书房中,看着小恶魔和老人的本色演出,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是考虑到现在身处的地方,也就只好强忍了下来。
不过,这可把江风给憋坏了,以至于脸上的表情都扭曲着,看起来极为的怪异。
看起来比较冷漠的凌云,貌似是仍然没有任何的表情。
可是,从他那红到了脖子的肤色可以得知,事情并不是表面展现出来的那个样子。
唯一没有什么感觉的,还是春兰和夏竹。
她们两个陪了小恶魔多年,见到奇葩的事情是难以计数,甚至是比这种还夸张的,那也不算少了。
小恶魔的脾性,她们简直是了如指掌。
“城主,凌云不负所望,成功地寻找到了小姐,现在将她带回来复命。”
凌云向前迈出了两步,然后单膝跪地,施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云儿,辛苦你了。快点儿起身吧,跟你说了多好次了,在没外人的时候,不要如此的客气。”
老人摆了下手,和蔼可亲地说道。
“是,云儿记住了。”
凌云站直了身体,语气极为地严肃。
“嗯额,不知这位小朋友是?”
老人把目光又转向了江风,颇为疑惑地询问起来。
“他叫江风,是我的救命恩人。咳咳,呛死我了。”
还没等江风开口,小恶魔抢先回答道,不过由于说话太急,竟然被凉水给噎着了。
“见过城主大人,小生有礼了。”
江风也向前迈了两步,双手抱拳后鞠了一躬。
“救命恩人?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人更加的不解了,目光也逐渐地冷了下来。
“城主,这次小姐外出遇到了刺杀,此事……”
凌云急忙开口,想要解释一下。
“什么,竟然有这回事儿?宝贝女儿啊,刚才你怎么不说呢?快过来让老爹看一下,伤着哪里没有呀?”
老人听到凌云的话,再也不能装作镇定的模样了,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小恶魔身边上下左右的看了起来。
春兰和夏竹则是吓得有点儿呆愣,简直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毕竟,小恶魔可是荆州城城主的女儿啊,别说遇到生命危险,哪怕是磕着碰着的情况也很少见啊。
她们也理解不了,是谁会如此的狂妄。
“老爹,我没事儿的。只是……只是德叔和宁姐他们……呜呜……”
小恶魔想到了死去的那些人,再也难以忍受内心的伤痛,扑进了老人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地哭了起来。
由于长期地处于危险中,小恶魔一直紧绷着神经,而且注意力也都放在了逃生上,根本就无暇他顾。
哪怕是后来脱离了危险,小恶魔也是在强忍着。
毕竟她是城主的女儿,也不能在那么多的将士面前去痛苦流涕。
当没有人提起的时候,小恶魔也努力地不去想这些事情,只是把它们放在了心底,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此时被老爹问起,小恶魔再也没办法坚强地去隐藏那些不好的情绪了。
心中的委屈和伤痛一起爆发了出来,得到了完全地释放。
春兰和夏竹也急忙走到小恶魔身边,小声地安慰了起来。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是把小恶魔给安抚了下来。
“好了,乖女儿不哭。有什么委屈,有老爹给你做主呢。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我倒要看一下是谁那么大胆?”
老人抚摸着小恶魔乌黑亮丽的长发,语气极为地温柔。
但是,他眼神中迸射出的杀意,确实让人不敢直视。
“老爹……”
小恶魔哽咽着,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讲述事情的缘由。
于是,凌云和江风把各自所了解的情况都给讲了出来。
老人听着事情发生的整个经过,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当听到小恶魔几次被逼入绝境,老人身上逐渐地缭绕着一层几乎是实质性的杀气。
江风和凌云感觉到如芒在背,好像是被一根极细的针对准了死穴般。
无可奈何下,他们都运起功进行了抵挡,然后硬着头皮讲了下去。
至于不懂武功的春兰和夏竹,却没有太大的感觉。
她们只是不明白书房的温度为何突然间变得有点儿低,以至于浑身上下都是凉飕飕的。
当所有事情的经过都没讲述完后,老人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
“拓跋老贼,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一声怒吼从书房传出去了很远,让城主府内的人都感到极为地诧异。
他们不理解一向和善的老城主,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
老人从未受过如此的欺侮,当即就要去雍州城讨一个说法。
但是,凌云极力地劝谏着,他认为事情并没有那么的简单,必须要搞清楚此事的起因,再付出行动也不迟。
并且小恶魔也出言进行了反对,半个月后就是老城主的寿诞,现在去雍州城报仇,也不是很适合。
最后,在众人的游说下,老人终于是答应了,决定等过完寿诞后再去。
经过几人的商讨,他们也得出了一个共识,那就是这件事情颇为的蹊跷,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自从数百年前的皇朝分崩离析开始,九大城主形成了群雄割据的局面。
虽然各个城主间也算不上特别的和睦,但是却也相安无事。
像这种明目张胆地攻击城主子嗣的事情,那基本上绝无仅有的。
不过,他们却也没有猜到雍州城到底是什么目的。
在心情得到了平复后,几人在春兰和夏竹的服侍下,兴致或缺地吃了点儿东西。
随后,因为舟车劳顿,几人的精神也不是很足,所以就各自散去,到住处进行休息。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场阴谋也无声地揭开了序幕。
荆州城城东的一处奢华的宅院里,一只雪白色的鸽子扑楞着翅膀,落在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俊美青年胳膊上,此人正是梁韬。
他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信札,大致浏览了一遍后,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邪笑。
“父亲,雍州城传来了很有用的消息。”
梁韬手里捏着信札,急忙向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