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她还单独找穆浅桐说过话,将这个金镯子给了她,说是祖传的好运镯,让她及笄之后嫁人时戴上。
那时穆浅桐还小,她并不懂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
穆太傅告诉她,母亲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等她长大了就会回来。
穆浅桐期待自己快快长大,这样母亲就会回来了,她也能嫁给殷哥哥作妻子。
谁知,等她长大了,母亲不仅没回来,她也没能如愿嫁给殷文静,直接一道圣旨入了宫。
从此宫墙高竖起,家父良郎为路人。
母亲留给她的金镯子也被她扔在了库房里,自此不见天日。
“哦,放回去吧。”夜澜淡淡的说道。她对金镯子并不感兴趣。除非这是个空间手镯。
如花:“……”
宿主还要不要脸?
“我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扔完了没有?”
青竹拿着镯子一脸做错事的懊恼,闻言错愕道,“扔……扔了!”娘娘的吩咐,她敢不听么?
“嗯,真乖。”夜澜像摸狗头一样摸了摸青竹的头,然后回了屋子,一头栽倒在床上,说什么也不想起来。
徒留青竹一人风中凌乱。
“宿主,你怎么躺下了?”如花一个转身回来,就连夜澜闭上了眼,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是睡着了?
“宿主赶紧起来做任务啊!”你别不紧张,现在脑袋还别在裤腰带上呢!
如花在咆哮,下一秒,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给扼住了。好嘛!他又发不出声音了。
如花:“……”语言系统又崩溃了?
懵逼状态中的如花没注意到夜澜微微翘起的嘴角,有些邪恶,有些俏皮。
傍晚,暖阳西斜,红霞漫天。
殷文静踩着碎金一般的日光,疾步而来。
他走路带风,袍边卷起了一个角儿,拂过道旁的小花儿,使之沾了不少花粉。
因而夜澜从屋子里出来,就皱起眉头问,“什么味道?”
好奇怪,鼻子痒痒的,好想打喷嚏。
一有这个念头,夜澜就忍不住了。
“阿嚏,阿嚏……”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再抬起头时,人都有些懵了。
殷文静也有些被吓到了,看她停不下来的样子,担心得走上前去扶住她肩膀,还没开口说话呢,夜澜更是喷嚏不停,忙拂开他的手,连连后退。
“你别过来。”夜澜捂着口鼻退到屋子里头,狠狠瞪他。
殷文静被她的动作弄得颇为受伤,站在原地身子僵硬,动弹不得,一颗心就像被人捏住一般,疼且喘不过气。
殷文静和穆浅桐本是青梅竹马,知道她的所有习惯和禁忌。
能让她不停打喷嚏的,只有花粉。
因为她对花粉过敏。
穆太傅和师娘疼她,在府里从来不种花。就算她进了宫,有青竹在,她住的地方,也不可能种花,那哪里来的花粉?
殷文静低下头去,就看到自己的袍角沾了一些黄白的细粉,应该是穿过御花园时不小心沾上的。
殷文静顿时懊恼不已,连重逢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
他太冒失了,也太不体贴了,连这点细节都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