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烧焦了?
我仔细闻了一下,味道很浓,好像就在屋子里。
该不会是那个烟头没灭,把垃圾桶给烧了吧?
我一骨碌爬起来,伸手去摸墙边的开关,按了几下灯都没关。
什么破旅馆,竟然还停电?
我有些恼火,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打开电筒照向垃圾桶。
垃圾桶并没有冒烟,烟头安静的浸在方便面的汤里。
那这焦味是哪里来的?
我下床,拿着手机把屋子里全部照了一遍,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烧着了,反而发现这股味道在门边最为强烈。
我走到门口仔细闻了闻,直接被浓烈的焦臭味冲的打了个喷嚏。
呯!
喷嚏刚打完,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快速关门的响动,像是受惊了一般。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想起了那扇打开了一条缝隙的房门。
开门关门原本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在此时此刻,我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浓烈的焦臭味还在刺激我的嗅觉,原本想打开门去查看的我一下子胆怯了,想到那条压抑的走廊,我就感觉呼吸发紧。
不是我太胆小,而是这几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已经刷新我的认识,我不得不谨慎行事。
房门上有猫眼,我把眼睛贴上去。
走廊的灯也灭了,外面黑咕隆咚的,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个红色的东西。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东西又没有了,说不清是不是眼花。
到底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我站在门口纠结,那焦味越来越浓,像是什么东西被点着了,正在熊熊燃烧。
那一闪而过的红色东西影像会不会是火光?
难道是有人在房间里烧东西失火了?
麻蛋!这要是发生火灾可怎么得了!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害怕了,连忙打开门跑到走廊上。
两边的房门依然紧闭着,焦臭味正是从发出指甲抓挠声的房间传出来的,门缝中透出闪烁的光芒。
怎么偏巧是这个房间?
“有人吗?”
看起来火已经烧的不小了,我不敢再犹豫,跑过去用力敲了几下门。
等了几分钟,这间房里始终没人回应。
“别敲了,没用的。”
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我慌乱的把手电照过去,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惨白的面孔。
“我是住在你隔壁的。”
被强光照着,那人眯了眯眼睛,似乎不愿意把手从口袋中拿出来,朝身后的房门偏了偏头解释道。
“我听到敲门声,所以出来看看。”
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警惕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那扇门是打开的。
“老兄,你怎么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我半信半疑。
“不好意思啊,我走路比较轻。”男人态度很好的道了歉,“我闻到焦臭味,来敲过几次这间房的门,始终没有人开。”
“你出来过?”
我把手电往下移了一点,看见他脚上穿着一双一次性的拖鞋。
这种拖鞋底子薄,走起路来的确没什么声音。
我之前听到的关门声应该就是他发出的,看来是我自己脑补的太多了。
确定对方是人,我悬着的心完全放松下来。
“我估计这间房***本就没人住,也不知道火是怎么烧起来的。”男人看着房间,脸上露出担忧。
“该不会是有人想不开要自杀吧?得赶快报警。”我打开手机,准备拨打119。
“我们还是先去找老板吧,万一是个误会呢?”男人提议。
“也对,老板那里有钥匙。”
我回房间拿了钥匙,关上门,和男人一起匆匆的跑下楼。
“老板,老板,楼上好像有东西烧着了!”
手机的光照过去,一楼的柜台后空空的,并没有老板的身影。
“老板?老板在吗?”
我和男人对视一眼,绕过柜台,推开老板居住的屋门。
老板不在里面,床上的被子掀开,床边没有鞋,像是刚起床。
我们又跑到厕所和厨房找了一遍,还是没有见到老板。
“老板该不会是出去了吧?”
男人走到大门口,卷帘门已经拉下,里面还有一道铁门,挂着一把大锁。
“出不去了。”男人背对着我使劲拽了几下大锁,把手重新插在衣兜里,转头无奈的对我说道。
“老板出个门怎么还上锁啊?”
我有些恼怒,出不去的话,那火要是烧起来我们都得变烤肉。
真的倒霉透顶,好好的住个店,居然遇上这样的事情?
“算了,别管了,我们先上楼去灭火!”男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十分的焦急。
我们两又急匆匆的跑上楼,再次来到那间房门口。
火势好像又比刚才大了一些,里面传出木头燃烧的噼里啪啦声,有烟雾从缝隙中冒出来。
“撞门!”
男人更加着急了,想也不想就用肩膀撞门,他体力好像不行,这破旧的木门他撞了几次都没撞开,把我给急的。
“我来!”让男人靠边站,我后退几步,然后卯足劲奋力的撞向房门。
嘭!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房门发出一声巨响,重重的弹在墙壁上。
我和男人冲进房间,里面的情形却让我傻眼了。
房间里黑黢黢的,没有火光也没有烟雾,只有那挥之不去的焦臭味。
“卧槽,怎么回事?”
手机的光线从房间里扫过,这里空无一人,墙壁呈焦黑色,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裂痕。
地面上累积厚厚的灰烬,家具发黑变形,整个房间像是被大火烧过一样。
我和男人进屋前还看到火光,前后不到十秒钟,火怎么可能熄灭的那么快?
一股不安的感觉升上心头。
我再傻逼也明白这里有问题,准备退出这个房间,转过身才发现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门板上残留着扭曲狰狞的抓痕,一下一下用力之深,可以直观的感受到那人的绝望。
我忽然明白过来,颤抖的回头看去。
陌生男人站在手机光线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双手终于从衣兜中拿出,十个手指甲全部外翻,指头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