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龙点点头,说道:“这样一来以后能够达到什么地步,就靠你个人的领悟了,春风细雨剑的剑法精髓只有一个字:‘慢’!”
“慢?!”
木剑风不解,修士过招,不是体现一个‘快’字么?
赵元龙道:“对,就是一个“慢”字,可惜我终其一生,都不知道这个慢是什么意思!所以我的境界再无寸进。以慢打快,这简直是找死,但是创造这剑法的赵家先祖的原话就是如此,真是想不明白!”
“只能靠你自己的领悟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累了。”
赵元龙说着躺到了床边,不久就睡了过去。木剑风也一头倒在床上,但是他浑浑噩噩,始终睡不着。一会儿梦见自己的师傅惨死,一会儿又梦见岳离手握青锋剑,想来抓他。
想到自己和村长就要生离死别,木剑风心中更加难受,而赵元龙倒是一点都不介怀,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木剑风揉着昏昏的头脑醒来,却发现村长已经不见踪影,他心中一惊,立即起身,来到了出口处,扒开青草,外面阳光倾斜而下,只是周围树木长得异常的茂盛,阳光也只能透过枝叶缝隙投射在地上,形成点点的光斑。
木剑风来到了地面,左右都看不见村长,心中无比的失落,心想:难道我从现在开始就要孤身一人么!不过就在这时候,赵元龙的声音响起:“剑风,你在找我么!”
木剑风心中高兴,立即转身向后看去,只见赵元龙两手都拎着野猪的尸体。
“昨天没有吃东西一定是饿了吧,来,我们今天就开怀的大吃一顿。”
赵元龙笑道。
两人在入口的旁边用树枝支起了架子,赵元龙一摆手,说道:“你来烤!”
木剑风看过好几次村长烤肉,这次让自己来,他觉得也没什么难的,但是一旦自己开始,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不是离火近了,就是火候过了。经过赵元龙的多次纠正,木剑风这才成功的烤出了村长烤的那种味道出来。
两人吃了一个大饱,赵元龙又将剩下的野猪肉拿到了瀑布下的湖边洗剥干净,然后放入在地洞之中。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木剑风知道这是在为自己留存食物,虽然这也只能解决几天的量,但是看着村长大伯如此关心自己,木剑风心中又是一痛。
“剑风,到瀑布那边去!”
赵元龙首先出了地洞,向着瀑布那边走去!木剑风见野猪肉已经全部都洗干净放置好了,不明白村长还去那边做什么,但是他也并没有直接提问,而是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瀑布下边小湖旁。
“剑风,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赵元龙话音一落,整个人如鱼一般钻入到湖中,木剑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有在一旁等着。
“难道村长还想为我捕几条鱼备着么!”
木剑风纳闷,大约等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湖面终于一动,哗啦一声,赵元龙钻出水面,跳上岸边,木剑风立即来到他面前,问道:“村长大伯,你做什么?”
村长的手中并没有什么鱼,这让木剑风很是疑惑。
赵元龙摆摆手,说道:“回去再说。”
两人又回到了地底,赵元龙坐到火堆边烤火,此时他的手中多了一件东西,一颗水滴形状的琥珀,其内有蝴蝶,栩栩如生,很是好看,木剑风不由多看了几眼。
赵元龙眼睁睁看着这颗掌心大小的琥珀,思绪万千,时而高兴,时而又是叹气。木剑风不解问道:“村长大伯,您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赵元龙叹息道。
“很多雨剑宗的人都以为我偷‘化蝶剑’是为了报复宗们、报复赵家、报复熏儿小姐,但是他们却并不明白化蝶剑它不仅仅只是一把伤人的利器,它还可以是一件漂亮的饰品!”
木剑风大惊道:“村长大伯,你手中的是化蝶剑?!”
赵元龙自嘲道:“是又怎样,我把它拿走了,却一点用都没有!”
“原来岳离说的那些是真的,村长大伯,化蝶剑真的在您的手中。”
木剑风仔细看着琥珀,不由得疑惑道:“但是这不就是一个透明的小珠子么?很难和剑联系起来。”
“雨剑宗的化蝶剑已经有四百多年没有人能够打开了,这枚琥珀就是化蝶剑的初始形态,四十年前,我躲过几名家族长老的看守,来到赵家的禁地偷走了这枚琥珀,原意是想将这枚琥珀送给熏儿小姐,几日后她就要和我的大哥赵元霸成婚,这枚琥珀就当做是我给她的贺礼了吧。”
赵元龙叹道。
木剑风不由得对赵元龙刮目相看,家族的无上宝物被他偷了过来,只为送给心爱之人,而且心爱之人没几天就要和别人成亲,这份豁达和洒脱恐怕这世界上没有几人能及。
“村长大伯,那可是化蝶剑,你这么偷出来给她,恐怕雨剑宗的人不会答应的。”
木剑风道。
赵元龙不以为意道:“剑宗内不乏天才般的人物,几百年都没有人能够打开,说这是化蝶剑,我看是骗人的,族内的长老还跟个真的一样,天天看护,还不如送给熏儿做个挂饰,挂在脖子上好看呢。我不过是借花献佛。”
“村长大伯,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这样,您为什么要离开雨剑宗?”
木剑风更加费解。
“我一生骄傲,就算明知道熏儿中意的不是我,还是想追一追,就算是失败了,我也要将我能够找到的最好的东西送给她当做是贺礼。但是她却和别人一样,以为我一气之下竟要偷走宗门的至宝,还和我大哥赵元霸一起来质问我。”
“嘿嘿,既然这样,那么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当下我也不解释,拿了琥珀,转身就走,谁挡住我的路,我就伤谁,索性,那时候宗门的长老纷纷下山去寻找化蝶剑了,他们断不会知道我那时候还在宗门之内,等到我一气之下下了山,走了百里开外,他们才纷纷赶回山中,那时候已经晚了。”
赵元龙缓缓将四十年前的往事说了出来,嘴上虽然强硬,但是脸上却露出一股索然萧条之感。这些心事他藏在心中四十余年,原本就是不吐不快,在死之前说出来,心里也好过多了。
“想不到村长大伯年轻的时候居然如此的狂放不羁!”
木剑风恨自己晚生了四十年,要是那时候结识村长,那该多好啊!
“剑风,拿着!”
赵元龙将琥珀掂了掂,一把扔给了木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