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爵!”我的声音,急切沙哑,双臂快速环上了霍天爵的脖子,右腿顺势勾住了霍天爵的腰。
我已经顾不得自己那一刻的形象,我要霍天爵。
这份急切比当初我跪在父亲坟前对霍爷爷提出要求的时候更迫切,更义无反顾。
“辛柔!”霍天爵缓缓压向我,嘴唇滑到我的耳朵,声音暗哑轻柔,温热的气息轻抚着我的脖子,那种若有似无的碰触让我的身体忍不住更紧地往上贴了贴。
“我说的话,你为什么就是记不住!”
我的脑袋和耳朵都在嗡嗡作响,身体陌生的触感给予了我无穷的遐想,脑海里有无数声音炸开一般叫嚣着,让霍天爵的话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我在心里幻想过了无数次这样的画面。传说中那种灵肉合一的感觉,是不是真的能驱赶掉心里无穷无尽的苍凉和绝望。那一刻,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自己渴望的究竟是霍天爵这个人,还是那种虚无的温暖。
“嗯!”
我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霍天爵。霍天爵已经将头从我颈窝里抬起来,一双染了情欲的眼睛冷意森然地看着我,嘴唇缓缓勾起,轻柔地吐出一句话,“辛柔,我霍天爵发誓,你,永远也成不了我霍天爵的女人!”
他的声音伴随着他手指的刺入,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天爵,不要!”我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本以为可以将自己当做珍宝一般奉献给我最爱的男人,可是霍天爵却让我的美梦在即将成真的瞬间变得破碎不堪。
“不要?刚刚是谁一直在求着让我要她?嗯?”霍天爵的手指随着语调一下一下推进,刺痛过后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羞耻感和快感,我被压制的身体挣扎着无法动弹。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感觉,我仰着脖子低低“嗯”了一声。
霍天爵的身体猛地一僵,喘息也越来越重。
我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孩子,身边又有个对男女性事了解的极为透彻的赵玲玲,所以我确定,霍天爵和我一样,渴望着。至少是身体,渴望着发泄和纾解。
为了勾起他更大的兴趣,我再也不压制自己。
然而,霍天爵却突然从我身上挪开,手指轻轻拍在我的脸上,神情凉薄至极,“辛柔,你还真是贱!单凭两根手指你就能兴奋成这样,那以后我也不用让爷爷押着来履行什么夫妻义务了!你自己,就能把自己弄的很愉快!”
霍天爵无比厌恶地在我脸上擦了擦,起身走向浴室。
我直直躺在床上,刚刚的炽热还没有消去,暂时抵御了夜间的寒冷。
我刚刚差一点就够到了所渴望的温暖。鼻翼间的味道就像有人用巴掌在狠狠打我的脸,掌掴的生疼生疼。
我慢慢起身,下床,走到另一侧将地上的浴巾捡起来围住自己的身体,然后从墙边的橱柜里搬出一床被子铺在地上,整个人如蚕蛹一般钻了进去,再也不想活动一下。
下身传来的不适和疼痛让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我听见浴室的门开了又关,听见霍天爵的脚步走走停停,听见红木的双人大床传来极轻极轻的吱呀声。
我很累,很冷,很想睡觉。
迷迷糊糊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辛柔,你看清了吗?我们的婚姻和你那条不合身的婚纱一样,勉强穿上也只会扎的自己满身是伤!”
我想看清那个人的样子,想极力反驳他的话是错的。可是,我很困,困的几乎睁不开眼。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昨晚不是困了,也不是累了,更不是被霍天爵伤的绝望了。
我是病了!对,我病了!重感冒,发烧三十九度五。
如果不是病了,我怎么会对自己无比渴望的婚姻生出绝望,又怎么会产生放弃逃离的念头。
原来,是我病了。
我蜷在沙发上打着吊瓶,收拾房间的佣人看到床单上的血渍时,诧异地往我这边看了看,正好我也在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她。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眼中的难以置信和惊慌。
我突然间就觉得无比畅快,心里的那口气也不堵了,甚至觉得身体的不适也成了一种可以炫耀的资本。
“小娟,我想喝红枣莲子羹!”我懒懒地别开脸,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学着电视剧里得宠的女人模样,自欺欺人般耀武扬威。
“啊?辛小姐,不不,小少夫人,我,我这就去熬!”
小娟离开的背影是惊慌的,如芒在刺一般。
也对,曾经冷嘲热讽,鄙夷轻视,如今霍天爵的留宿让她看清了我并不是能任人欺负的小可怜,她的确该担心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会不会不好过。
我吃吃地笑了起来,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霍天爵昨晚真的在这张床上与我颠龙倒凤,那么我也不会竖起满身的刺,想一个孤独而又故作凶狠的刺猬。
只有最自卑最懦弱的人,才会借助外界的事物去伪装自己。
可悲的是,我知道这是一个死局,却做不到放手离开!
我的早饭是送到屋子里吃的,霍爷爷离开之前还亲自上来嘘寒问暖了一通,话语间的慈祥和期待,让我无地自容。
小娟和其他佣人更是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我不高兴而丢了这份轻松高薪的工作。
她们的这些态度和不自觉的恭维,让我变得骑虎难下。我发现自己扣在头上的虚假王冠,让我不可能再卑微沉寂,我应该像电视里后宫得宠的妃子一般,趾高气扬。
这样,才符合我的身份,符合我现在的地位!
而我,的确也这样做了!
家庭医生给我拔了针,又说了注意事项之后便离开我。
整个家里,除了我,便只有那些佣人。
我懒洋洋地披着羊毛披肩,语调高扬,眉眼冷厉,指使着她们做这做那,似乎一旦有人闲下来,就无法显示我当家主母的身份一样。
直到所有人都累瘫了也不敢抱怨,直到我心虚的无法在椅子上安然坐着,霍家老宅,才总算又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