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快别生气，张姨娘也是为着祖母着想，生怕祖母用了不当的方法引发更严重的症状来。”柳如雪见张氏一时无语，赶紧起身为张氏解脱，可她的话里是为了老太太着想，话外却还是帮着自己的母亲张氏质疑柳如烟。

“祖母的病咱先不说治得好治不好，治好了，我不领功，治坏了，我认罚。母亲，你做为一府主母，一个妾室公然叫板嫡女，当如何论处？母亲－－”

柳如烟见冷氏一时没有反应便又提高了声音。

那冷氏一个机灵从自己的世界里醒了过来：“什么？”

“母亲，妾室顶撞嫡女，言语中带有不敬，当如何责罚？”

柳如烟见母亲那软弱的样子，恨不能上去把自己心里的气过给她。难怪张氏总是不把她当一回事，一家主母当的连个小妾都能时不时地能怼她几句。自己不成器，遇事总是往后躲，别人拿你当回事才怪呢。

“这个，按规矩来说要掌嘴二十，但－－”冷氏小声的说出了之后，胆怯地偷偷看了眼张氏，只见张氏正立目瞪着她。

“祖母，今天事发在祖母这里，为了以儆效尤，就有劳祖母下令责罚吧。”柳如烟打断了冷氏的话，她知道母亲那句“但”——后面的话说出来，张氏的责罚很可能就躲了过去。她可不想第一次过招就打空。

柳如烟说完走回了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下巴微扬面无表情地看着张氏。

张氏听见这话有些始料不及，她不知道老太太心里怎么想，是一句“不至于”把事化了去，还是真是应了柳如烟让自己挨打。她的眼里瞬间变化出多种心理来。

“杨嬷嬷，你来执行。”柳老太太也是第一次见一向与世无争的柳如烟发这么大的火，她也知道平日里张氏做的太过了些。

张氏嫁过来的时候因为受到了张氏外祖家失势的影响，虽然生得花容月貌可也只能委身做了二老爷柳承恩的妾室。这十几年过去了，那岁月象绕着张氏走过一样，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

凭着过人的容貌和惯会撒娇的功夫一直得二老爷恩宠。二夫人又是个不争不抢的主，张氏言语中有过分的行为，柳老太太也睁一眼闭一眼的地就过去了，没想到今天柳如烟却逮住了理儿要处置张氏，柳老太太别人的面子不给，柳如烟的面子得给－－

“是－－”身材粗壮的杨嬷嬷从柳老太太的身后走了出来，几步到了张氏跟前，张氏没想到平平常常的几句话竟惹来这几十巴掌的羞辱，但这是柳老太太下的令，哪有躲得过去的？

“等等。”坐在张氏一旁一直暗暗观察着的柳如雪站了起来，向老太太弯下了腰：“祖母，请容孙女儿说一句。”

“你说。”柳老太太看着下方站着的楚楚动人的柳如雪，心里暗想，如果这丫头不是张氏生的该有多好，就凭这副模样嫁个皇子都富富有余，可惜啊——

“祖母，虽说张姨娘不该在祖母和二姐姐说话的时候插嘴，但看着张姨娘是长辈的份上，孙女儿求祖母饶过她这一次吧。毕竟——毕竟这不是什么大错，咱们府里虽然人不少，但相处也算和睦，为了这几句话就责罚，就怕几巴掌打下去，伤的不仅仅是张姨娘的脸面，更是伤了大家一团和气。”柳如烟这话分明就是暗示老太太，这么屁大点事就打人，这二姐姐故意搅的这府里不安宁了。

“这么点小事？如今小事要是纵容下去，下次就变成了大事。防患于未然这个道理你懂吗？”柳如烟看着柳如雪冷冷的说道。那眼神冷的快能把柳如雪给冻起来了。

“什么叫防患于未然？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懂。”看着柳如烟那冰冷的目光，柳如雪不由的有些哆嗦。

“不懂就回去多看看书，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柳如烟说完不再理她，却转向了杨嬷嬷：“有劳杨嬷嬷了。”

“二小姐客气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说完扬起那粗大的巴掌，手里带着十成十的力量朝那张氏的脸上呼了过去，一股阴风袭来张氏吓得闭上了眼睛。那杨嬷嬷平日里早看嚣张拨扈的张氏不顺眼了，这回得了机会，二十个巴掌下去，张氏的小脸早已肿成了猪头一般。眼里委屈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流，嘴角也现出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