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平如镜,山峦叠翠,独孤暮染倚树而坐,怀里抱着一个竹篓,正细细地翻看里头的草药,见都齐全后,才拿起水壶喝了一口。
“嗯?可算找到你了!”将塞子塞回,独孤暮染放下水壶,起身拍了拍衣裳,然后朝着不远处走去。
那是一株淡紫色的血行子,是止血之药,但若与她刚刚摘得的万年红配在一起,却是剂生血奇药!
独孤暮染蹲下身刚把那血行子拔出来,可脚下却忽地一空,独孤暮染瞬间便失去了重心。
“啊……”紧闭着眸子,在不断的掉落与旋转中,独孤暮染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她正趴在一处深坑,身下还压着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似乎也晕死了过去,四周静得有些可怕。
挣扎着爬了起来,赶紧动动手脚脖颈,好在都还在……
独孤暮染轻吁了一口气将四周环视了一遍,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黑衣人身上。
不知她是怎么掉落到这里的,是这一处离地面高五六米的深坑,坑挺大,四壁长满花草,应该是存在很久了。
而这个人嘛……一身黑衣,眼如幽潭眉如剑,脸上蒙着一块黑布,身材英挺伟岸,可是似乎受了很重的伤,黑衣都泛着潮湿,地上渗出暗红色的血迹。
慢慢挪到黑衣人身边蹲下,独孤暮染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黑衣人的胳膊:“还活着吗?醒醒啊……”
可黑衣人只是英眉一拧哼了一声,又没了动响。
轻轻拉开他残破的衣裳,看到血肉模糊,独孤暮染定了定,轻声道:“能在这儿遇见也算你我有缘。”
说罢,她起身找到了随她掉落的血行子,见没有能捣碎的工具,便放入口中咬碎,然后轻轻将他的衣裳脱了,一个信封却随着衣服掉落了下来,独孤暮染捡起来左右看了看,最后也没打开,与他的衣服放在了一起。
一一为他伤口上药,再帮他把衣服穿好,做完这些,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平度山的夜里温度骤降,独孤暮染却一身单薄便服,冻得脸唇发白,缩在黑衣人身边。
“这里又深又冷,你也不知死活,没人救我们,我看我们会死在这儿了……”盯着黑衣人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独孤暮染又低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独孤暮染,是个狗血的穿越者,你也别蒙着面了,我们互相认识一下,黄泉里也有个伴。”
独孤暮染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又看了看他,伸出手将他蒙在脸上的黑布拉了下来。
他长着一张极为俊俏的脸,高挺出峰的鼻子下,是一张紧抿的薄唇,棱角分明,很是白净。
“长得这么好,乖乖被包养不好吗,得干这种刀口舔血的营生,真真浪费了这张脸。”说罢,独孤暮染还捏了捏他的脸,一饱手福。
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说着,独孤暮染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夜,独孤暮染似乎很累,睡得很沉,边上的黑衣人却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