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传的很快,到了下午的时候,就连宁家的人也听说了。
“夫人,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将来到了凤凰城里,姑爷的名声……”管家跟茉莉夫人汇报之后,忧心忡忡的说道。
“不要着急,权且看看再说,何况我们现在还在商谈订婚,距离成婚,还差的远呢!”茉莉夫人倒是不着急,可宁晓月坐不住了,换了一身男装,偷偷的朝着张府门口去了。
时间已经傍晚,那个哭嚎了一天的女人,也累了也饿了。
起初她接到的命令是嚎叫一天,可这一天转眼下来了,也没有个后续的指令。她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女人,只认得钱而已。
最关键的是,孩子是真的饿了,她根本没有奶水,抱着一个不停哭嚎的孩子,她也很无助。
而周围的看客自然是一茬换了又一茬,更有人一家几口轮番顶替,就要等到张家的人出来,吃到这个第一手的八卦。
“门开了!”
不知道从哪里有人喊了一句,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张府的院门。
一个下人出来,朝着众人喊道:“今天天色不早了,诸位想要看热闹,明天请早!”
随后,门又被关上。
众人瞬间哗然,议论纷纷之间,躲在暗处的战狼也皱起了眉头。
想了想,还是吩咐底下人道:“让那女人先撤,明天再来!”
……
“少爷,你这样行不行啊,我怎么觉得明天的人会更多啊,您还是早点出去承认了算了,那毕竟也是叶家的香火啊!”雯雯傻傻的说道。
叶孤听见叶家的香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个脑瓜崩弹在了雯雯的额头上。
“你再这么恶心少爷,休怪我心狠手辣!辣手摧花,本少爷可是有一套的!”说着,叶孤还示威似得抓了抓手。
看到雯雯害怕的样子,叶孤这才轻松的笑出了声。
次日一早,张府门口自然又是围满了人。很多人都是来看笑话的,更有一些张家生意上的对头,来火上浇油。
那女人依旧是昨天那一套说辞和做法。
哭闹之中,依旧是将叶孤骂了个狗血临头。
当太阳升起不少,露面上都被金色的阳光洒满之后。
张府的门,依旧紧紧的闭着。
众人虽然不满,可这事情,再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家事。
直到中午,日上三竿。
张府的大门再次开启。
“叶孤!是叶孤!”
“叶孤出来了!”
躲在暗处的战狼,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果叶孤真的就躲在张家,他后面的办法,还真的起不了作用。
“动手!”
战狼一声令下,手下立马跑了出去。
“大胆贱妇,本公子从未见过你,这孩子更是无稽之谈!你受到何人指使来栽赃本公子!”
叶孤出门,当头厉喝,声音之洪亮,甚至让周围的人都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那妇人也是吓了一跳,原本编排好的词,竟然一瞬间都有些说不出口。
“啊!你口口声声,本公子许你海誓山盟,那本公子便问你,是何时给你的承诺!是白天,还是晚上,是在什么地方!”
“你这孩子又是几月生日,生在什么地方,产婆又是谁?”
“大胆刁妇,你倒是说啊!”
叶孤每一声,都有些振聋发聩。
夫人怀里的小孩,更是一通乱哭。
叶孤这些问题,对于一个孩子的母亲来说,简直是在容易不过的了。
可是这妇人,却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脸上的慌张,根本无法掩盖。加上被太阳晒的人有些发软,那底气不足的样子就愈加明显。
“是啊,叶公子问的这些,你倒是回答啊!哪有当娘的连自己孩子是什么时候生日都不记得的!”
“你这孩子,根本就是抱来的!就是就是!”
顿时间,周围的人,就开始帮着叶孤说话了,毕竟从现在看起来叶孤可谓是句句在理,而且妇人根本不敢正面回答叶孤的问题。
如果只是简单的恶心叶孤,到这里也就算是结束了。
可战狼的连环计,到这里还远远没有结束。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五个衙役出现。
“疑犯叶孤,有人状告你抛妻弃子,虐待婴儿!主薄大人有令,跟我们走一趟!”
连环计的第二步,直接跳过民间的声望审判,来到公堂之上。叶孤还想说什么,可那些衙役不由分说的将叶孤拷住。
“叶公子,不管有什么想说的,您都留在公堂上跟我们大人说吧!”
按理说,主薄也清楚叶孤很快就要成为宁家女婿的事情。
可在战狼的贿赂下,还是选择了钱财,毕竟战狼的说服理由很充足。
如果真的因罪入狱,那宁家还可能找这样的女婿吗?显然不可能。
所以,才有了衙役直接抓人的这一幕。
雯雯在府内看着理直气壮的叶孤直接被铐起来带走,急切的不行,可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连忙去找金羽蓉。
然而,面对府衙的人,金羽蓉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只能看着着急,最大的努力也就是召集了一些家丁,一路护送,让叶孤不要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可让人最气的一幕,发生了。
被拷住的叶孤,不仅仅没有半点羞愧之心,反而高举双手,跟两边的百姓打招呼。
而百姓之中,有不少乞儿是被叶孤关照过的,他们可没有什么是非对错的立场,寻常人都是一点散碎银子,也就吃喝个几天。
叶孤出手便是整锭的银子,都足够让他们在温柔乡里大醉几天。
于是,一道另类的声音出现了。
“叶公子是无辜的!我们绝不相信叶少爷是这种人!”
“他连我们这种无亲无故的乞儿都能善待,何况自己的亲生孩子,虎毒不食子,叶家的人,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我们不相信!”
金州城的乞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百十来人,一起呐喊,还真的是挺壮观。
这一点,连叶孤也没有想到。
就这样,各种目的的人,形成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人潮拥挤的堵在了主薄衙门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