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年的最后一天,除夕,宫里设了宫宴。
沈国公是一品重臣,府上的人自然是有资格参加宫宴的,所以府上除了沈月蓉,就连张秀雪这个最没资格的也被老太太带了去参加宫宴。
像张秀雪这种庶女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进宫参加宫宴的,自从进了这气势恢宏的宫阙,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但她也不敢四处张望,只看眼前之景。
宫宴其实也很无趣,皇上说了开场话之后,跟重臣喝了几杯,基本上就让众臣及家眷欣赏歌舞,饮酒吃饭。
宫中是有很多美食,可是宫宴太多人了,很多都是御厨事先做好的,虽然在厨房里温着,可天气凉,本来温热的菜肴从御膳房端过来已经凉了。
不过这是皇上设的宴,要犒劳众臣及家眷,大家都很给面子,便是凉了也会吃一些。
张秀雪道:“等会儿,把这个放到酒里,别放错了,知道么?”
她跟前的小宫女惊恐不已,“这……这……姑娘,沈国公是我朝的功臣,奴婢不可害他性命啊!”
“这不是毒药,那是我表哥我会害了他不成?”张秀雪笑道。
这一幕刚好被如厕回来的沈月娇撞见,不得不说张秀雪是个胆大包天的,竟敢在宫宴上欲行不轨之事。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沈月娇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沈国公已有醉意,因男女不同席,赵氏看着他似乎是醉了,想去照顾他,却又不好离开。
沈国公被他们劝了很多酒,是醉了,先离席出去透透气醒醒酒。张秀雪见状也出去了。
沈月娇低声对母亲道:“娘,你跟过去看看吧,爹爹估计是醉了。”
赵氏点了点头,叮嘱道:“好,你可别乱跑,知道么?”
这时老太太恰好和其他夫人在说话,也没注意到他们这些小辈的动静。
赵氏离开后很快就找到自家夫君,陪着他散步醒酒。
至于张秀雪,见赵氏先她一步找到沈国公,她心底暗恨,这是为他人作嫁衣了,自己这次错失了机会。
刚刚喝了许多果酒,现在觉得有些头晕,想到假山前面的八角亭休息一下,等会儿再回去。
只是,头晕的同时,也觉得浑身燥热起来,暗暗觉得不太对劲儿,就连眼前的景物也变得有些模糊。
忽然,似乎有个喝醉了酒的男子经过,那男子估摸也是个好色之徒,见那女子衣襟半敞靠在假山上,媚眼如丝,好不勾人。
借酒壮胆,美色当前,浑然忘却自己身处皇宫,拉过前面的女人进了假山……
当张秀雪回来时,看起来似乎有些狼狈,老太太露出满意的笑容。
沈月娇蹙了蹙眉,东西是张秀雪喝了,爹爹肯定不会帮她解的,到底是谁呢?
没过多久,沈国公和赵氏一起回来,看他们有说有笑的,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
老太太的表情就变得微妙起来,看向张秀雪,见她失魂落魄的,还眼尖地看到她脖子上的红印,那是欢爱过后留下的……
张秀雪现在是恨极了,定是那位宫女不肯帮自己,把药下在自己喝的果酒里,让她自食其果。
可是此时她只能把牙打碎了往肚里咽,在那么重要的宴会上出了这种丑事,若是传了出去她估计就没命了。
回到国公府后,老太太厉声质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姑母……我……我……”张秀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捂着脸委屈地哭了起来,她失了清白,而且还不知道清白给了谁,她以后该怎么办?
老太太怒其不争:“我让你抓住你表哥的心,你倒好,才进宫一次,就勾引了野男人,果然是风尘女子的种,下贱!”
张秀雪闻言,脸色煞白。她都已经这样了,姑母还要如此奚落她。真是老东西!
她心里好恨,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前些日子,那个十岁的小姑娘来警告她,她还恼她,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兵行险着,现在她没用处了……
老太太脸色不虞,“过几天就收拾东西回苏州,让大哥给你找个人嫁了。”
“姑母……”张秀雪想要求情。
老太太厉声道:“怎么,难不成你这样还想给铭儿做妾?”
最后,张秀雪没有回苏州,那名夺了她清白的大臣是礼部侍郎,没过几天就上门提亲,纳了她为妾,估摸着是看在她是沈国公表妹的份上才对她负责的。
此事一出,沈国公大概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若是自己不小心着了她的道,要纳她为妾的人可就是他了。
为此,沈国公也去找了始作俑者老太太,吵了一架,母子间有了隔阂。
对于这个结局,沈月娇是很满意的,她还以为这张秀雪要花点时间才能弄走,没想到对方给了自己机会,还那么顺利。
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