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巡夜的家丁挑着灯笼停在南宫染对面,原是问问来者何人,借灯笼的光看清是南宫染之后,态度立刻变得不那么尊敬。
“哟,这不是二小姐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咱们相府的小姐还是该体面些,大晚上的不回家,传出去也不太好听吧?”
这话里的意思显而易见,赶明儿他们往外一传,立马就能演变成南宫染夜不归宿,南宫染行为不检等等。
南宫染向来我行我素,从不活在别人的嘴里,可也容不得旁人损她声誉,与其话题传开她百口莫辩,还不如现下就彻底封住他们的嘴。
她朝他们走近几步,盯紧第一个人的眼睛,道:“我是二小姐还是你是二小姐,我去哪里,需要跟你汇报一声吗?”
南宫染边说话边下毒,用毒迷了那人的心智,多说两句就能演变成催眠,那人的眼神已经变得迷离,听了南宫染的话后反应了一会儿,便回应道:“二小姐去哪儿,不需要汇报……”
“你们呢?”南宫染又看向了剩下那几个人。
“这是你们该管的事吗?多管闲事!”
“啪!”其中一个打了旁边人一巴掌。
那人立刻骂道:“你敢打我!”然后一拳头砸在了那人脸上。
“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一个接一个的响起,他们也不再对骂,只是互相抽耳光。
南宫染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抱着狐狸转身离去。
嘴是要封住的,可他们既然说了不中听的话,巴掌还是要抽上几个的。
南宫染把小狐狸带回了小院,这小狐狸倒是很招浣玉和荣穗的喜欢。
两个人合作着把小狐狸洗干净,又帮它给伤口上药包扎好,然后还给它准备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小被窝,让它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浣玉问了一句南宫染怎么回来这么晚,南宫染只说出去瞎溜达了一天。
荣穗一边忙活一边跟她们这边插上一句:“日后小姐再想去玩,叫上我或是浣玉,您身边没人跟着也不体面,或者您要是买什么东西,还能有个人给提着。”
南宫染笑嘻嘻地应下,虽说和浣玉荣穗相识不久,但这两个人相处起来给她的感觉还算比较舒服。
浣玉安顿好了小狐狸就过去给南宫染铺床,一边打理,一边跟南宫染说道:“对了小姐,今天我俩偶尔从别院的奴才嘴里听到一些关于什么仙宗考核的事,您会参加吗?”
这话引起了南宫染的注意,仙宗考核,应该就是指上灵仙宗的入宗考试。
南宫染道:“具体都听到什么了?”
浣玉道:“好像说是,相府的少爷小姐都可以参加,别的……”
荣穗走过来接了浣玉的话茬,跟南宫染说道:“基本是王公贵族的子弟都能参加,但是参加之前会有一个统一的考核,严格来说是灵境展示,给大家看看水平,也确定一下参加的人都有谁。”
南宫染除了在原主的记忆里知晓了一些这件事,便再没对其他任何有所了解。
荣穗说的这些引起了她的重视,如果说是以这个灵境展示来确定参加人数,那这个考核她一定得想办法参加才行。
南宫染道:“明天我去找丞相,仔细问清楚这件事。”
月黑风凉,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翌日,南宫染早早吃过早饭,然后去主院等南宫昂。
他去上早朝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南宫染刚在主院门口站了一会儿,远处说说笑笑的声音愈发接近。
是南宫潇和南宫瑾,还有几个妾生的庶子庶女。
南宫潇眼尖,大老远就看到了南宫染,随着人群朝她慢慢走近,傲慢地将她打量一番,然后跟旁边的人们说道:“瞧那穷酸样儿,真是给咱们相府丢人。”
赵兰月一走,秦怜就成了正房,所以南宫潇和南宫瑾一个嫡女一个嫡子,身份地位打从一出生就高的不得了,多少人上赶着巴结,所以南宫潇这话一说出口,那些庶女们立刻应声附和。
“谁说不是呢,连下人都不穿那种衣服吧。”
其实他们这群人在南宫染看来就是一堆垃圾,她根本不屑于理会他们,但是这些话南宫染并不是很爱听,既然说了让她不高兴的话,那说话的人也不能太高兴。
南宫染稍微转了一下身子朝向他们。
“我是丞相府的嫡女,既然觉得我穿的连下人都不如,那到底是我丢丞相府的脸,还是丞相府自己不要脸?”
南宫染这张嘴,要是狠毒起来是真的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就这么一句话,把在场的众人都得罪了个彻底。
但主要还是南宫潇的反应比较大。
“你是嫡女?你把本小姐放在什么位置?你不过是相府从乡下接回来的奴才,你算哪门子的嫡女?”
南宫染直言不讳:“我母亲是丞相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我自然是相府的嫡女,唯一无二的嫡女。”
南宫染特意把最后几个字咬重,一双眼睛盯着南宫潇,丝毫不示弱。
南宫潇彻底怒了,南宫染这话分明就是在嘲笑她母亲秦怜这夫人之位来的不当不正!
但她还算能够忍耐,表面看起来并没有内心那么气愤。
“你和你母亲,想做相府的主人,呵呵,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太过废物,没有把握住,所以才会落的今天这步田地。现如今相府的嫡女是我也只有我,没你撒野的份儿!”
南宫染道:“是啊,我和我母亲的确失去过一次,不过既然我回来了,有些本该属于我的,我自然是要拿回来的,比如嫡女什么的,定是不能什么人都能当的。”
南宫潇内心更加愤怒了:“看来二妹还没睡醒呢,满嘴里净说些胡话。竟然做梦自己是嫡女,真是好笑。”
南宫潇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干笑了两声,旁边的庶出们立刻也跟着嘲笑起来。
南宫染看着他们那一群人纠结的模样,觉得滑稽又好笑:“做梦不要紧,可怕的是有些人梦做的太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明明是野鸡,还真当自己是凤凰。”
“混账!你骂谁是野鸡!”南宫潇终于忍耐不住了,猛地甩手亮出一条灵鞭,眼中充满怒意。
这一战,似乎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