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夜辰却想,自己不能留在这个地方了,已经伤了几个人,也许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花蝴蝶知道,但是,现在退下还有机会。
夜辰叹了口气,妈的,自己刚刚退伍,就犯了这么大一个错误,如果……
思及此处,夜辰迅速将身上的工作服脱了下来,然后,一把将躲在墙角的女孩领着就走出了包厢,又把包厢的门给重重地关上。
包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欢歌欢舞,跳跳唱唱的男人女人相互拥抱着,在这个寂寞的暗夜里绽放罂粟之花,美不胜收,却让人迷惑。
但是这个女服务员的脸色,因为红肿不堪,过于显眼,夜辰索性将自己身上的白衬衫脱了下来,轻轻地将女人的脸盖住,这才领着她,慢慢的从墙角准备离开。
突然,女孩子一把睁开他的束缚,蹲在地上,拍着胸脯,难受至极的样子,脸色苍白。
妈的,这几个王八蛋还真下得去手,这他妈可是一个女人,真不是一群好东西,对女人都这么坏。
夜辰轻轻地走过去,拍了拍女孩子的后背:“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女孩子哭得泣不成声,加上难受:“你不要管我……”
“我现在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对不起,我连累了你,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夜辰却不容她再多说什么,一把扯住她的手,强行拉着她离开这里。
一路上女孩都不说话,靠着出租车的车窗一直盯着外面看,神色迷离,脸色忧伤。
夜辰清楚,刚刚经过那么一遭,这女孩子心里已经害怕。
因为是堵车高峰,车子开开停停,走到半道,女孩子似乎已经睡了过去,呼吸匀称,夜辰将衬衫盖在她身上,盯着司机看一眼,吩咐司机开慢一点。
走走停停,半个小时之后才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可是,他突然想起这女孩子住在什么地方,都忘记问了。
盯着女孩子熟睡的面庞,夜辰与心不忍,轻轻地打开车门,将女孩子抱了出来,给了司机零钱,这才转身离开。
这女孩子非常纤瘦,抱在身上感觉不到她的重量,仿佛这女孩子是纸扎一样。
夜辰愣了一下,女孩子都喜欢减肥,把自己整得跟个排骨精似的。
女孩子身形纤瘦,个子不高,小巧玲珑,也不过1米58到1米6之间。
半边红肿的脸,依稀看得出皮肤白皙,这个女孩长得非常清秀,就是一个清秀佳人。
不过,这女孩子的身材发育的不算完美,小胸小屁股的,摸上去没什么手感,活像一个飞机场。
这个女孩子一定还在读大学,从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包括气质,可以分辨出来是一个初入职场的女孩子。
如果不是自己,她恐怕已经遭殃了,去那个地方工作,没有几把刷子都混不下去。
夜辰将女孩子随手放在沙发上,转身去了厨房在冰箱里找了几块冰,拿出来放在女孩子脸上,用纱布包着,因为过于冰冷,女孩子转了转身子,缓缓睁开眼睛。
女孩子吃了一惊,她惶恐的连滚带爬,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滚落在夜辰脚旁。
她睁大一双眼睛,愣愣的盯着夜辰看了几眼,想起什么似的,又蜷缩在一边不敢动弹。
“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子一连说了几个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把你带回来,我也不是故意的,因为当时没问你住在什么地方,你又睡了过去。”
女孩子连连摇头。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给你添麻烦了,你把我带回……”
夜辰也不搭话,独自去了厨房,烧一杯热开水,泡了点清茶,这才端出来放在女孩子面前。
女孩瑟缩的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去将茶端了起来,喝了一口又放下。
“你应该还是个大学生吧。”
女孩子温顺的点点头。
“既然你是一个女学生,为什么要去那样的地方工作?难道你不知道那地方非常危险,不适合一个女孩子工作吗?”
女孩低着脑袋,声音压得低低的:“我也不是故意要去那种地方工作,而是因为我现在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我必须去那种地方工作……”
说完,她抬起脑袋,盯着夜辰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我知道今天多亏了你,救了我,所以真的谢谢你,但是……”
夜辰轻轻笑了笑,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状似无意的偏着脑袋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晚,树影低低的笼罩在窗台,一阵风吹过,带来几丝凉意。
“能不能,方便知道你叫什么。”
女孩脸上一红,声音压得小小的,仿佛害怕惊动窗外的一只夜莺鸟:“我叫何清荷,你以后就叫我小何吧。”
“名字挺好听的。”
“你在什么地方上学。”
“我学的是传媒产业,今年是大四,马上要毕业了,只差不到一年的时间,我知道我现在要毕业更需要钱,所以我必须要努力工作。”
夜辰点了点头,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何清荷偷偷的盯着夜辰看了一眼,看得出来,自己和他年龄差不多,不过这个男人非常稳重,不像学校的那些大学生,他们有些轻浮。
刚才救自己的举动实在勇猛,要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恐怕自己今天晚上都不知在何处,那些人不简单,和酒吧有着深不可测的关系,就算自己吃亏了,酒吧也不会出头替自己说什么。
如果真的出了事,也不敢说出去,做这份工作,对一个大学生来说实在丢人,可是又有谁能理解她的苦衷。
过了半晌,夜辰轻轻地将茶杯放下,呼吸了一口气,稍稍有些犹豫,他选择用一种非常平稳的口气,状似无意的:“我个人建议你不要去上班了,那个地方不适合你去上班……”
何清荷将头压得更低:“可是我需要钱,我需要很多很多钱。”
夜辰有些意外,这个女孩子带有一种要钱不要命的意味。
“可是那个地方非常危险,不适合你去工作,你已经要吃亏了,难道还要去碰。”
何清荷将头压得更低,过了半晌,这才怯怯的:“有你保护我,只要你在那个地方工作,我都会安心。”
夜辰一愣,一股异样的情绪从心头开始燃烧,一种被需要的感觉,这个女孩子如此柔弱,竟然把自己当作她的保护神。
可是已经深夜了,何清荷没有地方可去,索性夜辰把她留在这里,夜辰住的房间也不过六七十平方,租的不过是1室1厅,卧室很大。
自己一个人习惯了,独来独往,从来没有留过任何人在这里住过,何清荷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次。
但是,因为自己是职业杀手,所以向来小心翼翼,他会在客厅的四个角落放上微不可为,用肉眼都看不出来的白色粉末。
只要有人来过,自然会走到这里,哪怕触碰一丁点都会被发现,所以夜辰做的措施都很到位。
窗户那里习惯性的放着一把枪,曲倾城也习惯在窗口那里放一把枪,所以当时发生枪击案件后,曲倾城习惯性的冲到窗口那里,拿出一把枪来。
全世界顶级高手,而且是顶级杀手,如果,自己处理不当,被别的杀手刺杀,那可真是天下的大笑话。
如果自己被杀的消息传出去,估计要成为同行津津乐道的传闻,恐怕要火一阵子。
冰很快化掉,夜辰又去厨房重新找了一块冰块,又给她的脸上敷了一些药,这才盯着她熟睡的面容看了一眼。
这个女孩子年纪不大,不过早已为自己的生计而奔波,虽然工作为人不齿,可是各有心酸,自己不是不了解。
想到这里,他默默的转过身去,走到窗台那里点上一支烟,轻轻地抽了一口。
烟雾像弥散不开的迷雾,在室内开散,他叹了一口气,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
早上,夜辰被一阵饭香味惊醒,他抽着鼻子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了一身随意的t恤衫,牛仔裤,脚下穿着双匡威运动鞋,显得干净利索。
他走到客厅,却看到何清荷系着围裙,认真的做饭,上面放着已经煎好的鸡蛋,还有两杯热好的牛奶,何清荷正在仔细的做面包。
两个人简单的吃了早餐,又彼此留下了对方的联系号码,这才走出房门。
在马路拐角处,何清荷站住看了夜辰一眼,意味深长,波光涟滟,她脸上挂着轻笑,仿佛经过一晚,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不复昨天的沮丧和忧虑。
“我要回学校了,已经和学校请假,昨天晚上又没回去,估计宿管大妈都要跳起来骂我。”
说着,她又一笑,看着夜辰多了几分意味:“这样吧,明天我请你吃饭,我已经领工资了,这是我今年留下来的第一笔工资,其他的都寄回去了。”
夜辰心头一动,看着女孩子一副期盼的面孔,他知道心已经动了。
“好,到时我给你打电话。”
何清荷笑了,转身离开,步履轻盈身姿窈窕,终于在跨过一条街后消失在远处,夜辰这才转过身去。
自己从来都没有什么朋友,一直都是一个人,然后养母将他培养长大作为杀手的必要条件,他要学会冷血,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杀掉任何阻碍自己执行任务的障碍,哪怕是一个人,一只小狗。
在这份培养杀手的组织里,夜辰非常清楚,自己能活下来已经实属不易,是因为养父养父从小便将他当做杀手的必备条件来培养,所以,在培养杀手组织里,他不算吃亏。
最后能侥幸活下来,一来是自己命大,当然也是自己身手过硬。
一路腥风血雨,走过来实属不易,要不是因为自己心里不易动情,不易被外在条件所迷惑,不易受外在环境所动摇,否则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这时突然电话响起,接通后,嘶哑而暗沉的声音响起。
“听说,你小子最近欢的不轻,竟然得罪飞鹰帮的人,我告诉你这个臭小子,就等着家人来给你收尸吧,你小子以后有福气了,死都来不及。”
夜辰刚要生气,想了想也没必要,很快那边电话挂断,也没多说废话。
夜辰电话挂断后盯着马路对面看,恰好一条电话又打过来,夜辰接通后本来以为是威胁电话,谁知道却是一个女人。
声音带着妩媚风情,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身姿摇曳的样子,温柔极了。
花蝴蝶有些生气:“你tmd在什么地方?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了?是不是伤了几个飞鹰帮的人,我告诉你,你快点给我出现。”
说完,话锋突然一转,柔柔的,带几分关心:“你没事吧?”
喝,这女人还知道关心自己,有些意外。
花蝴蝶的身世不简单,曾经是一个风尘小姐,陪过很多客人,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富贵商贾,没一个不是她睡过的,没有一个不认识她的。
但是这位小姐突然想通了,决心洗白自己,从那以后再也不做小姐,可是到现在为止,虽然没有挂着小姐的名头,可是做的事情却和小姐一般无二。
夜辰在心里鄙视,可是也知道人心向来都是肉做的,有很多人,很多事都是由不得自己,有的人是被迫,有的是被生活所逼,不管是哪种理由,各人做各事,谁也别管谁。
可是这个女人仗着是飞鹰帮的人,所以行事泼辣,如今亲口关心自己,除了意外之外,也许别有心思。
夜辰轻轻咳嗽一声,掩盖似的笑了一下:“哎哟,原来是花姐,找我有事吗?”
“你个臭小子,别以为你在我这里打马虎眼,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昨天在酒吧里做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怎么着,就想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
“哎呦,花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虽然伤了几个人,可是他们该打,谁让他们伤了咱们服务员,说什么,我也是这个酒吧的一份子,我总该出手管管。”
花姐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
邪帝